“要不...先看看这些培养罐里的克隆人。”
就在洛可可和暗可可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云祈突然开口了。
她指了指周围那密密麻麻的营养罐，小心道：“说不定，可可的那具克隆人，现在就躺在这里面呢。”
这个建议倒是得到了洛可可和小暗的赞成。
二人点了点头，便凑近了那些营养管。
罐中的液体，是一种军绿色的高浓度营养液，蕴含了丰富的蛋白质和维生素物质，在外面都是论克卖的，一两克就足够一位士兵好几天的消耗。
而如今，对待这群克隆人，雾月却直接上了一整罐，让她们舒舒服服地躺在罐子里，用皮肤去吸收营养，这也算是下重金了。
洛可可找到了不少萧离的克隆人，她们安详地躺在罐中，身上插满了检测仪器，但凡有一丁点问题，早已守候在一旁的无人机和机器人便会上前处理。
洛可可亲眼看见，有那么一两个克隆人先天不良，而且患有基因病，按照正常的实验逻辑来讲，应该属于“废品”，需要被处理掉。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克隆人也没意识，本质上就是一团由蛋白质和脂肪构成的道具，处理也就处理了。
但雾月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在她的眼中，只要是萧离的克隆体，只要有着萧离的那张脸，就算有先天性疾病，她也不会处理掉，而是好好地照顾着，完全不计较成本得失。
这倒是让洛可可有些心酸。
哪怕到了现在，雾月也依旧是那个善良的姑娘，她不会放弃自己眼前的任何一个人，更不会抛弃自己的朋友，哪怕后者只是一个残缺的废品...
“在这里！可可！找到‘你’啦！”
一声轻呼，打断了洛可可的思考。
她抬头望去，只见暗可可和云祈站在一处特殊的营养罐前，朝她招了招手。
“...”
洛可可神色一顿，连忙走了过去。
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堪称“巨大”的营养罐，直径足有五米，上下高度更是超过20米，堪比一座大型货车。
罐中同样装满了绿色营养液，不过还混杂着一些特殊的物质，比如从东京城残骸里得到的“x药剂”。
看到这些x药剂，洛可可顿时心中一惊。
她没想到，雾月连这东西都能够弄到，更没想到，雾月居然知道这玩意对她有帮助！
x药剂的本质，其实就是龙之始祖圣的灵魂能量。
在东京城事件时，x药剂一直被认为是一件污染物，毕竟能够将正常人转化成“祸神”。
但实际上，这对于洛可可而言，却并不是污染物，而是大补之药。
毕竟，拥有龙之位格的女孩，本身就相当于龙之始祖。
在这种情况下，圣的灵魂能量，根本不会对洛可可以及她的克隆体造成污染，反而会为她提供巨额的能量。
雾月这一举动并没有错。
但问题在于——雾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还是说她根本就不知道，只是试验出来的呢？
洛可可想不明白，便干脆把这件事放在了一边，重新打量起了营养罐里的那个“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又长又柔顺的白发。此刻失去了重力，如同某种奇异的水生植物，在液体中缓缓散开、漂浮，丝丝缕缕，缠绕着光晕，形成一片朦胧的银色云团。
她的肌肤是真正的无瑕，白皙得近乎透明，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在营养液和冷光的映照下，泛着一种冰凉的莹润光泽。
在那紧闭的眼睑之下，是两道浓密而纤长的白色睫毛，在有些苍白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可以想象，当它们睁开时，露出的会是怎样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眸。
实际上洛可可也已经猜出来了，那双眼睛绝对是深邃的紫色，如同凝固的紫水晶。
女孩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完美的、毫无防备的沉睡姿态，四肢放松，微微蜷曲，活像是无忧无虑的婴儿。
然而，这份沉睡的宁静之下，却蛰伏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尖锐气息，她没有动手的意思，身上更没有沾染半点血气，可气息就是存在。
那是一种更纯粹、更本源、仿佛是从她每一寸肌肤下渗透出来的冰冷意志，无声地弥漫在营养液里，如同电流，让原本平静的液体似乎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
或许，这就是雾月说她“崇尚暴力”的原因了。
看到她的第一眼，洛可可就愣住了。
并不是因为女孩的相貌，尽管这样的美人如果放在外界，绝对会让所有见到她的人都为之一怔，根本无法移开视线，但洛可可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女孩本身。
毫无疑问，这个姑娘，正是她洛可可的克隆体，那个在雾月的实验日志中，被认为是她本人的存在。
只不过，因为长期未打理头发的缘故，她的头发比洛可可更长，甚至能够包裹住她那双小巧精致的脚。
她没有穿任何衣物，躯体完完全全展现在众人眼前，但却并不会让人生起半点邪祟的念头，只有欣赏和感慨。
老实说...洛可可真的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一个和自己有着完全相同样貌，甚至是同样气息的女孩，此刻就在她的面前。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姑娘，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创造了她的人。
“确实...是一模一样呢...”
暗可可整个人都看呆了，嘴里的话都有些磕巴。
云祈也同样如此。
其实三人之前就已经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了，甚至，暗可可还想过，如果洛可可觉得难受的话，她们需不需将这个克隆体销毁掉。
但是此刻，一切其他的念头都消失了。
三人心中只有寥寥不多的几种想法。
一种是...
好美。
和洛可可本人一样漂亮，完全挑不出半点瑕疵，是那种就算没有任何审美概念的人，也能一眼就喜欢上的程度。
而第二种想法则是...
好像啊！
真的太像了，不，应该说，是完全一致。
当洛可可站在克隆洛可可面前的时候，云祈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洛可可呢？
相似度，确实已经达到了足以以假乱真的程度。
“怪不得雾月会沦陷其中啊。”
暗可可叹了口气，心中也多多少少对雾月有些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