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人五人六，在现场像是一个土皇帝的孙总，孙志新。
这一刻，摇身一变成了个摇尾乞怜，极尽谄媚的小孙，像极了一条狗。
如此变化，看得钟仁平是一愣一愣的。
电话另一头，大秦国际战略投资部总监许凡。
他目前正在海岛度假。
原本应该是轻松愉悦的他，此时是脸色铁青，手上青筋暴起。
许凡抓着电话的手，都气的发抖。
“孙志新！我艹你妈！”
许凡对着电话大吼一声。
这一声吼，把满脸堆笑的孙志新吼得一哆嗦。
他双腿一下子就软了，差点没站稳。
他孙志新战兢兢的问道。
“许...许哥，你...你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孙志新，我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你还不知道？”
孙志新心里咯噔一下。
他努力去思考自己到底哪里做错。
京彩公司成立至今，每个月，每个季度的业绩，不管是同比，还是环比，都是上涨.
孙志新自信，公司的业绩完全没问题...
那...难道是...
“许哥，你是想说二厂投资金额超标的事吗？这...这我可以解释的。”
对于二厂投资远超预算，孙志新早就做好了一系列说辞。
例如，当地宗族势力过大，人家联合起来要高价拆迁费。
但还没等他开口，许凡便劈头盖脸骂道。
“去你妈的！谁他妈的跟你说预算的事！我他妈的是说，你在酉洋镇干的几把事！！！艹！”
孙志新被许凡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他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刚才的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气场，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孙志新身上的那股子傲气，那股子霸气，荡然无存。
他此时此刻的模样，与先前的唯我独尊，目中无人判若两人。
川剧的变脸，都无法做到孙志新这般变化。
这是由内而外，从内心深处产生的改变。
虽然许凡只是大秦国际战略投资部的总监，他与戴佳佳存在着云泥之别。
但对方在孙志新面前，却如同一尊大佛。
是一个，随便一挥手就能将其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人物。
“许哥...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孙志新战战兢兢的问道。
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潜规则华裔下属。
公司业绩漂亮，人员稳定，没有安全事故。
我特么的做错什么了我！！！
跟严文泰的私下交易一事，孙志新心里有底。
钱都还没到账，大秦国际根本就不可能查到任何信息。
还有就是，自己贪墨的几个亿，在大秦国际眼里就是个屁。
大秦国际有查账的功夫，早就在国际金融市场上把钱赚回来了。
孙志新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什么。
“别叫我许哥！叫我许总！我他妈的跟你不熟！咱们俩没什么交情！”
许凡的每一句话，都是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
这让孙志新心里慌得不行。
作为京彩公司的总裁，他不是一个新兵蛋子。
职场潜规则黑话，他是听得懂的。
许凡让自己别喊他许哥，喊其许总。
意思相当明确，就是要跟自己保持距离，这是要割袍断义！
“许哥！我的好许哥呦...”
“艹你妈！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
许凡一听孙志新还跟自己卖惨，套近乎，气就不打一处。
作为顶级商业帝国的一名老总。
他不顾身份，不顾地位的破口大骂着。
这一声骂，彻彻底底把孙志新骂傻了。
“老子跟你说普通话你听不懂是吧孙志新！！！！那我用英语说，call me许总！！！许总！！！You mother Fuck！！！听得懂英语吗？我艹你妈的煞笔！”
见到许凡失态到如此地步。
孙志新吓得浑身发抖。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摊上大事。
不然许凡不会如此不顾身份，不顾颜面，每一句话都在骂人。
甚至还用英语...
难道是自己和泰恩控股的事，真被大秦国际查到？
孙志新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坦白。
毕竟，在华国有一句话说的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许总...我...我错了，我不该被严家人蛊惑...我不该跟他们狼狈为奸...不过许总你放心,他们给我的钱，我都没有收！真的，我一分都还没有敢收。我马上跟他们断绝关系...我保证许总！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孙志新手握电话，疯狂的忏悔着。
但是，老油条的他，还是留了心眼，始终都没有把具体金额说出来。
他知道，京彩公司目前处于极速发展阶段，轻易换帅势必伤筋动骨，所以就算自己有错也只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只要自己求饶的话术使用得当，把贪墨的钱财糊弄一下，然后再态度良好的认错。
大不了就是去京都总部给所有老总，给戴佳佳磕一个。
这事，一定就能不了了之。
可让孙志新没想到的是，许凡再次在电话里破口大骂。
“马勒戈壁的，我现在不是跟你说，你贪污的事！！！你这点小事法务自会处理，根本就轮不着我来打电话！！！”
此话一出，孙志新那惊恐并抱有侥幸心理的脸上，骤然失去血色。
许凡不是在跟自己聊贪污的事。
对方说的事，比自己贪污还要严重。
“许...许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志新，你知道你得罪谁了吗！！！你知道你他妈的闯了多大的祸了吗！！！艹你妈的孙志新！”
电话另一头的许凡，对着手机疯狂的咆哮着，像是已经失去理智一般。
“我...我没得罪谁啊...”孙志新一脸冤枉的说道。
他把从小学开始得罪的人都想了一遍。
可还是想不出来，自己能是得罪哪一个人，让许凡如此的破防生气。
忽然...
就在孙志新迷茫无助的思考时。
他的目光瞥见了远处的秦川。
对方脸上露着轻蔑的冷笑，像是在看戏一般，看着自己。
是他？
不会吧...
得罪他，怎么会让许凡如此破防？
不可能，他算个什么东西！
孙志新的思绪被许凡一声怒骂打断。
“你还没得罪谁...你他妈的得罪秦川了！！！艹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