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国利原本是背对着进门的人。
按照会场礼仪，他不需要起身。
甚至迟到的人，得先过来跟他道个歉，表示自己来晚了。
而常国利，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坐着就行。
但当他的余光瞥见身后的人后，身体却本能的要站起来。
这不是常国利想要恭维某个人。
而是常国利见到亲如子的秦川，也到了。
长辈见到喜欢的晚辈，自然而然的想要过去抱一抱，寒暄两句。
不过，在秦川进门前，戴佳佳就教过他。
如果进门后，见到常国利，一定要先跟人家打招呼。
秦川在操盘股市，打击犯罪上，是一等一的高手。
但在人情世故的弯弯绕绕里，他还是处于小学生水平。
不过秦川有一点好，那就是听劝。
进到会议室后，他直接朝着常国利走去。
没等常国利站起身，秦川直接一把扶住对方的肩膀，主动拉起对方的手。
“对不起校长，来晚了...”
眼前的这一幕，让现场所有人如遭雷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心中惊涛骇浪。
‘我尼玛...我看到什么了...’
‘这小子跟常省勾肩搭背，还主动去握常省的手...’
‘就算人家以前是你京都财大的校长，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吧！人家现在可是海宁省一把手啊！！！叫校长？！你会不会人情世故，会不会说话啊喂...’
‘啧啧啧...戴佳佳真的是...带了这么个人来参会。是多么想要扶持自己的小男朋友啊。只可惜，这小男朋友一点情商都没有。’
‘都不知道常省等下脸能黑到什么程度...人家好心好意为戴佳佳出谋划策，结果这小男朋友跑出来坏事...’
......
就在众人有些幸灾乐祸，想要看到这个自以为是，胡乱攀附的年轻人出糗时。
让他们感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常国利居然没有黑脸！！！
“你还懂得抱歉啊...真是难得。”
常国利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生气的表情。
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嗔怪的语气。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现场所有大佬全都目瞪口呆。
这尼玛，还是那个雷厉风行，乾纲独断的常国利吗！！
这尼玛，怎么看上去，就像个邻家老父亲啊！！！
有人看向桌上的名牌。
见到秦川姓秦，而不是姓常后，心中疑惑更甚...
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啊！！！
常国利说完，指了指会议室内的位置，说道。
“赶紧坐下吧...还在开会呢。”
秦川和戴佳佳微微颔首，来到各自的座位上坐下。
常国利作为会议主要领导，此时开口道。
“你们还没有来之前，我们大家已经讨论出了一个，针对大秦国际目前现状的可行性方案。”
常国利说完，坐在他身后方的付红年站起身。
他是常国利的秘书，会记录下整个会议内容。
付红年虽然将刚才的话，都记在本子上。
但海宁省一把手秘书，是有极强的个人能力。
他直接脱稿发言道。
“根据刚刚各位老板的建议，盛达资产管理公司，会帮助大秦国际集团进行债务剥离，资产盘活，梳理专利，寻找合适的买家。”
“普德彼岸会计事务所，会为大秦国际集团提供重组方案和财务模型支持。”
“金色光标公共关系顾问公司，会帮大秦国际集团减少网络上，舆论带来的负面影响。”
“天成律师事务所，会帮大秦国际集团去棒子国进行债务谈判，争取一个更能让人接受的结果...”
刚刚现场老总们一通长篇大论。
在付红年这里，全都变成一句简短干练的称述，让人一听就明白。
付红年说完，坐回到椅子上。
常国利跟着看向戴佳佳和秦川。
“这是我们大家商量的结果...至于大秦国际集团向四大行做贷款的抵押物，我们也会为其寻找合适的买家。我保证，这些大秦国际集团优秀的资产，都会留在我们华国...唉...这也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戴佳佳属于知道秦川下一步计划的人。
她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也知道大秦国际集团不会垮。
不过，没有秦川的同意，她是万万不能将事情说出来的。
但她还是得向常国利道一声谢。
“谢谢校长...”
秦川则是笑了笑，说道。
“校长，我...”
秦川话没说完，就感觉桌底下有人踢了自己一脚。
很明显，这是戴佳佳的大长腿。
随即，戴佳佳明亮的眼眸，看了过来。
她现在眼中，有着一股子当年为人师表的味道。
戴佳佳眼神示意秦川，先别装逼，按流程来办事。
于是秦川按下要说的话不表，跟着戴佳佳一样，道了谢。
“谢谢校长...”
常国利闻言，方才松了口气。
他本以为自己这个学生，又要装逼。
还好今天特意让戴佳佳一起过来...
“虽然这次大秦国际遭遇到如此严重的灾难。但对你们两个人以后的创业之路，也是有所帮助。人生嘛，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你们两个要吸取这次失败带来的经验，总结教训，总结经验，引以为戒。”
今天的会议，目的是为了帮助大秦国际，进行破产善后的讨论。
现在既然大家都表了态。
常国利总结完，会议其实差不多也到此为止了。
让戴佳佳和秦川来，也只不过是让他们认认人，好开展接下来的工作。
他们两个其实都不用怎么发言，只需要感谢一下现场众人，便可以了。
但...常国利总结完，现场有一个则是有点不开心！
他不悦的干咳了两声。
常国利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冷落了这位退休老教授，一直没有让他来发言。
于是，常国利丝滑的转场，看向老教授陈中山。
“陈老，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众人纷纷侧目，看向这位在金融行业内，德高望重的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