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乔老汉发病
“不过，我可以去看看那位九十多岁的婆婆。”九儿想了想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娘亲曾经说过，她该是当年外婆身边最亲近的嬷嬷。跟了外婆一辈子的人，多少应该知道些什么。”
“嗯，找个机会我们一起去。”邢悠然点点头。
“乔爷爷，咱们……回去吧？”九儿看向任然抱着大梨树的乔老汉，心疼的上前扯了扯他的胳膊。
不想那老汉却还十分倔强，他死死的抱着大树不放，也不理会九儿，只是嘴里在一声声的呢喃不停。
“算了吧，这老人家似乎神智不是很清楚。”邢悠然见了这情形，上前劝阻九儿，“这大梨树，该是他心里唯一的寄托吧？”
“大小姐，今年的梨花还没开，等到结了黄澄澄的梨子，我一定给您和大少爷留着，绝对不给巧儿那个丫头。”乔老汉脸上含着笑，扬起脑袋望着大树的枝丫，满眼慈爱的说道，“您和少爷最喜欢这脆梨了。只是，你们太久没有回来了，老汉我都给你留不住了呀！”
他说着，低了头竟然悲伤的呜咽了起来。
那声音，落在九儿的耳中，是那么的心疼，是那么的难过到无以复加。
“庄子里的人都死光了，火势那么大，血流的到处都是啊！”老汉将脸蹭在粗糙的树干上，哭着说道，“他们逼问我那件宝贝在哪儿？可是，我咬碎了牙也没有说宝贝在哪儿！”
刚刚抬脚准备离去的九儿和邢悠然听到了他的这句嘀咕，不由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依然抱着大树的乔老汉。
“您当年将宝贝藏在那个地方，我是知道的，可我是凤凰山庄的护庄人，又怎么会将庄里最大的秘密告诉别人？”老汉开始嚎啕大哭，“小姐回来了，也问我那件宝贝在哪儿？我原本打算告诉她的，可是……”
乔老汉忽然回头，一双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眼珠子布满了血丝望着邢悠然，厉声吼道：“你……为什么要偷听我和小姐说话？这是我蓝家的秘密，除了大小姐，谁也不可以听！”
邢悠然没想到这老汉此时神经有些不正常，伸手刚准备点他的穴，被九儿拦住了：“不要，悠然哥哥……”
而此时的乔老汉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凄厉，他恨恨的瞪着邢悠然，双指指着他，质问道：“说，你为什么跟着我家小姐回到这里？还逼问我那个东西的下落？你是谁？快说，否则，我杀了你！”
“乔爷爷！乔爷爷……”
九儿急忙上前抱住乔老汉，哭着说道：“您这是怎么了？当年我娘再次回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她当年是和母亲一起回的山庄，在那是的记忆中，除了乔姨之外，还有几个海家的护卫，其中就包括……
“林越？”
她想起来了，当年海元正美其名曰保护娘亲，便派了他身边最信任的林越作为她们母女的护卫，随着她们一起回到了山庄。
“九儿，他的神智不正常了！”
邢悠然看着他变了的脸，上前抓住九儿的手，准备将她带离乔老汉身边。却不想，此时的乔老汉忽然像变了个人一般，干瘦粗糙的手如鹰爪伸向邢悠然！
幸得邢悠然躲得快，衣衫却已然被乔老汉的手指甲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九儿见了一阵心惊！
“你这老汉，疯了吗？”邢悠然有些恼火，躲开之后望着他怒声斥道。
“敢打我家那东西的主意，我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的！”乔老汉死死盯着邢悠然，将九儿护在身后，呈母鸡护雏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却也让人不忍落泪。
“乔爷爷……”
“呀……”
乔老汉疯了一般冲向了邢悠然！
邢悠然迅疾如闪电的身法闪过，点了他的昏睡穴，顺手喂她吃了一枚丹药。仔细的把脉之后才摇摇头道：“他应该是习练了什么绝学，但根基有限，却急于求成，反而伤了自己的心脉。”
“可我记忆中，乔爷爷不是这样的！”在九儿遥远的记忆中，乔爷爷很健谈，也开朗，很喜欢她和娘亲的。
“也许，他多年前再次受了什么刺激！”
想起了刚才他断断续续的话，邢悠然十分肯定，这乔老汉可能曾经遭遇过什么不为人知的折磨，或者非人待遇。
“可刚才咱们刚回来的时候，他明明是正常的。”九儿不相信的说道。
“这样的人，一旦触及到他最关心的事情，或者心中一直放不下的东西，便会发作。”邢悠然看着那棵大梨树，“也许，这大梨树是他所有情感的寄托了，才会在这里发病。”
九儿记得，冬临曾说过，这大梨树下，有娘和舅舅、他、以及乔姨她们最美好的少年时光，自然，也该有乔老汉最值得珍惜的情分。
“我给他吃了百花丹，等他醒来，暂时会没事。”邢悠然看着躺在地上睡着的乔老汉，点头道，“但我们可以肯定，他一定是知道那血玉凤凰的下落，或者说，与之有关的蛛丝马迹。”
九儿点点头。
“当年，我和娘回山庄的时候，相信他曾经被海家的人折磨过！”九儿恨恨的说道，“怪不得后来我们离开的时候，乔爷爷没有来送我们，庄子上的人说他有事不在，原来他……”
“好了，别难过。”邢悠然安慰她，“咱们去找找那个九十多岁的婆婆吧？说不定能了解一些情况呢。”
九儿只好叫人将乔老汉抬回去，让他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再询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那位九十岁的婆婆就住在山庄的后院。
庄子里的人将他们带过去之后，老婆婆望着九儿，叫她靠近自己，让她好好看看。
九儿依言来在老婆婆身边，老太太双手握住她的手，望着九儿许久，伸出颤抖、干枯的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眼角流下了泪水。
“像！……真像！……和那时候的大小姐几乎一模一样！”
老婆婆为她拢了拢额上的一缕青丝，眼底交织着无尽的疼爱与悲哀：“只可惜，夫人再也看不到这样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了！……夫人，老奴终于是等到了她……”
“婆婆，您别难过……”
“凤儿，凤儿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