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云限定清洲别院必须在三日之内交出杀害黄书权的凶手,否则清洲别院就与黄书权的死脱不了干系,他还会登门拜访。
楚横、张耘、秋亭和齐亮各自率领队伍在西山一带展开了全面的搜捕,捉拿曾在清洲村里出没的那个蒙面黑衣人。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时分,清洲别院有了重大收获,将藏匿在长春江边一间破旧小茅屋里的蒙面黑衣人抓获了。楚横一伸手揭开了黑衣人的面罩,定睛一看,竟然是王滨源。
“带走!”
楚横一声令下,好几个人呼啦一下围了过来,瞬间就将王滨源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立马押往清洲别院。
“秋亭,齐亮,你们两个即刻去请楼局长过来。”
楚横又下了一道命令。秋亭和齐亮领命后,立刻转身出去了,赶奔楼青云在清洲村的住处。
这天晚上,清洲别院的议事厅里,灯火辉煌,璀璨照耀,照得整个大厅如同白昼一般明亮,光线好似酷热暑天的当空烈日,刺得人眼睛难以承受。如果不是王滨源的声音,大厅里便只剩一片寂静。
大厅当中,申勇和倪建晖两人正押着王滨源,王滨源昂着头,一直在喊“冤枉”,说他们抓错人了,他没有杀黄书权,真正的凶手是黄书权的妻子,与他根本就无关。
楼青云和楚横等人都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见王滨源到了这个时候却还在喊冤,心中不免也有一些怀疑。
“这倒也不难,我们派人去将黄书权的妻子带过来,一问便知。”
楼青云冲着王滨源轻声一笑,就要派人去将黄书权的妻子带到这里来。这时,王滨源却又一次嚷嚷了起来,说下毒的人就是黄书权的妻子,必须到他家里去才能见到真相。
大厅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再说话,只剩下刺眼的灯光在屋里肆意横行,仿佛每一个角落都已化为了透明状。
楼青云和楚横商量了一下,决定就按照王滨源所说的去做,一起去黄书权家查个水落石出。
到了黄书权家里,见屋里亮着灯,有人在屋里哭泣,凄凄惨惨的哭声从窗户里溢出来,与窗外漆黑的夜裹挟在一起,让人心情复杂。
门打开了,一个憔悴不堪的女人站在了昏暗的门口,她的目光呆滞,她的神情恍惚,她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不停地抽噎着,却不说一句话。
楼青云派了一个性情和顺、嘴巴伶俐的警员走了过去,跟黄书权的妻子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冤枉啊!我怎么可能毒杀自己的丈夫?楼局长,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黄书权的妻子刚听完那个警员的话,就“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连哭带喊,说她是被人冤枉的。她丈夫明明是死在了外面,不可能是她下毒害死的。
“毒药就在他们家的厨房里。药性轻微,但是长期食用,积少成多,终有一天毒性会发作的,人会死亡的。”王滨源站在那里,理直气壮地喊了起来。
楼青云心里一合计,这案子还真是够复杂的,案中有案,凶手竟然另有其人。可是黄书权的妻子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妇,真的会有谋杀亲夫的胆量与计谋?看她这几天以来一直在哭,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演戏。
见王滨源言之凿凿,楼青云只得派人去了厨房,全面进行搜查。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在碗橱里发现了一只碗和一瓶无色透明的液体。经检验,这种液体的确是带有轻微毒性的。
黄书权的妻子这下也傻眼了。她说,这是金禅寺的一个和尚施舍给她的一瓶药酒,说是人喝了后可以延年益寿,哪里会想到竟然是一瓶毒酒。
她每天都会用这只碗倒一碗给她丈夫喝,帮助他滋补身体的。她丈夫几乎每天都在村里应酬那些客商,喝酒从来就没有节制,身体已是一年比一年差了。
楚横说,既然这件事牵涉到了金禅寺,那就务必要去金禅寺走一趟了,立即将那个施舍药酒的和尚给逮捕起来,斩草除根,以防后患。
楼青云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说话,他的大脑在快速地旋转,怎么样才能不让这件案子跟金禅寺扯上任何联系。他不希望在尚未捞得金禅寺的好处时,寺里会出意外的状况。
“大胆王滨源,竟敢当着我的面狡辩抵赖。什么金禅寺的和尚?那个施舍药酒给这个妇人的人分明就是你!都死到临头了,还耍出怎么一个花样来,还不快给我从实招来!”
毫无征兆,楼青云突然间就扯着嗓门高声呵斥起王滨源来,好似晴空里的一声炸雷,让人猝不及防。
更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就在楼青云话音刚落的时候,只见王滨源猛然往前跨越了一步,一伸手就将楼青云腰间的那把手枪抽了出来,并抵在了楼青云的脑袋上,在一刹那间将楼青云挟持为人质。
“你别开枪!有话好好说。”
事发太突然,楚横没来得及防备,只得先稳住王滨源的情绪再说。
“没错,金禅寺里施舍药酒的那个和尚就是我假扮的,既然已经被这位楼局长给识破了,那就让他给我陪葬。都给我闪开!”
此时的王滨源样子已大变,变得面目可憎,随时都有可能与楼青云同归于尽。
楼青云哪里会料到,他刚才只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想吓唬一下王滨源而已,谁知道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给他说中了,结果却要搭上自己的这颗脑袋。
楚横一面指挥大家往后退,一面跟王滨源好言好语地谈判,只要不伤害楼局长,其他的条件都好说。
王滨源并不完全相信楚横的话,但也心存期待,一面跟楚横谈条件,一面挟持着楼青云往屋外走。
楚横见王滨源现在不肯相信任何人,便让齐亮立刻赶到清洲别院,将一辆车子开过来,顺便带一箱子钞票过来。
王滨源这才把语气放和缓了一些,挟持着楼青云退到了一棵大树下,并大声呵斥着,任何人不得靠近他,否则他就一枪崩了楼青云,然后再开枪自杀。让警察局鼎鼎大名的楼局长给他陪葬,他今天就是死,也值了。
双方僵持在暗黑的夜色当中,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只有呼呼的夜风杂乱无序地穿梭在这里那里,紧张着每一个人的紧张,连呼吸都好像变成了一种奢侈。
齐亮开着车子来了,停在了旁边的一条大道上。他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手里拎着一个皮箱,沉甸甸的箱子。
齐亮让钟家的人将手里的光源全都集中在他的箱子上,然后他打开了箱子,里面是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箱子钞票。
“现在,你可以走了。车子归你,这个箱子也归你。大家都把枪放下!”
随着楚横的一声令下,除了王滨源之外,其余在场的人都把手里的枪放了下来,放在了脚边的地上。
王滨源此时依然将信将疑,用枪使劲地顶着楼青云的脑袋,朝着车子那边一步一步地挪了过去,“都别动!谁敢暗中动一下,我就一枪崩了他!”
谁知,王滨源的话音刚落,就从他身后的墙角那里箭一般地飞过来一件东西,不偏不倚正好扎在了他拿枪的这只手上,只听两声惨叫后,他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远。
也就在这个时候,夜空中传来了一声枪响,王滨源中弹身亡,倒在了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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