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渊薄唇微勾，神色似温和：“回父皇的话，儿臣以为，蛮族人是为了装作匈奴人，这么一来，他们杀了东陵百姓，我们便会将责任算在匈奴身上，由此我们两方不停起战争，而蛮族人就可以取巧。”
“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
听完夜凌渊的话，东陵帝瞬间了然他想表达的意思，这蛮族人还真是可恶至极，竟然想出这种下三滥的主意。
东陵帝磨了磨牙，脸上还有怒火，随即他吸了口气，直接看向夜凌渊，声音微沉：“此事朕决定了，就交给你来处理，多的话也便不要多说，今日便退朝吧。”
第一次不接东陵帝的话应下，这第二次若是再拒绝，自己倒是成了不识好歹。
夜凌渊双眸闪过讽刺，双手伸直行一大礼：“儿臣全听父皇做主。”
听到他应下，东陵帝这才放心，整个人都舒了一口气。
他随意摆了摆手，就此一朝。
离开龙椅前，东陵帝整个人都被疲惫充斥，眉心的阴郁，眼底的青黑都十分明显。
东陵帝近来的身体是越发不好，之前被慕卿宁救下，而今东陵爆发出这么多事情，身为帝王的他自然忧心忡忡。
之前好了的疾病，现如今又隐隐有浮现的姿态。
目睹东陵帝离去背影，夜凌渊缓缓勾了勾唇，双眼阴冷，他记得卿宁说过，一个人若是中风，那么这个人会有很多前兆
现在看来，这些前兆倒是与东陵帝的症状一一对上了。
朝臣有序离开大殿，左相与夜凌渊走在最后，左相看了眼夜凌渊淡然神色，开口询问：“王爷，老臣不解，您为何要接下这种苦差事？”
调查蛮族人从何而来，他们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东陵国中可还有满族人的身影……
这些都需要夜凌渊一一去调查，然而要调查清楚这些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夜凌渊闻言，淡笑摇头，黑眸却泛着疏离冷意：“我应下这桩事，完全是为了东陵的百姓，为了那些死不瞑目的百姓。”
此事能接手的人只有一个他，现如今京城中的官员大多数都官官相护，如此的官，又怎会真心实意去调查蛮族人。
一日不查出这些事，那些惨死的百姓便一日得不到安宁。
他接下这件事，从来不是为了东陵帝，他的出发点，至始至终都是这群无辜的百姓。
事情早一日解决，东陵百姓才会放下心来，生活才会重归于平静。可要是事情一直得不到解决，那么百姓整日都会陷在恐慌中。
从另一层意义上来说，蛮族人虽未在出现，可他们恐慌东陵百姓，使得百姓对他们惧怕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左相这才闪过恍然之色，同时，左相暗中点了点头，脸上闪过满意之色。
只有夜凌渊才会将出发点想得这么清楚，处处都在为百姓而想。
若此事交给了其他皇子，只怕他们想得都是怎么立功博得表现罢。
彼时的玄亲王府药房中。
慕卿宁穿着一袭绯红衣裳，她从空间中取出一枚医用口罩，同时戴上手套，随后她走向了放在桌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比黄豆还要小的黑色囊物，类似于胶囊。
千墨从外推门进来，一眼便看见慕卿宁盯着黑色囊物打量神情，他不由开口询问：“王妃在看什么？”
“这个。”慕卿宁伸手指着桌上东西。
这个，正是之前卸了刺客下巴后用糖豆调包的毒囊，它的颜色同体发黑，看着便不是善物，也难怪刺客一咬破便致命。
“近来京城刺客百姓的事你听说了吧？这个便就是从刺客口中取出的毒囊。”慕卿宁看了眼他随后解释，说罢她又道：“我现在就想研究研究，这个毒囊里究竟都有什么毒。”
一听她说的话，千墨挑了挑眉，顿时来了兴趣，“若要研究的话，加我一个，我也好协助你。”
说着，二人便开始动手。
慕卿宁将毒囊放在一个碗中，随后划破，毒囊中黑色液体瞬间流在碗中。
千墨拿着一个木制镊子，轻轻蘸取着毒液，不过片刻间，被毒液包裹住的镊子竟是失了原本绿色的颜色。
“看来剧毒无比。”
千墨摇头感叹，这个毒能在一瞬间内化解一个颜色，可见毒素不简单。
慕卿宁点点头，这正是她想调查的原因。
二人继续操作，见千墨还在研究，慕卿宁旋即从空间取出一块白色透明板，将毒液吸入一滴放在上面后，她再次进了空间，将这个方在显微镜下研究。
二人从早晨一直研究在入夜，直到绿瓶敲门，二人才从研究中回神，看了眼屋外调色，才发现现在已经天黑。
“你有什么发现没有？”慕卿宁转头看向千墨，询问着结果。
千墨面上略有疲惫之意，眼睛盯着毒液看了一天，现在也是酸涩无比。
“毒素的成分，我未全部研究出来，倒是其中有几种毒，倒是与之前药人的成分一样。”千墨如实将自己研究说出来，说完他反问：“你呢，有什么新的收获？”
“同你一样。”慕卿宁说着，她眯了眯眸看着毒液，实际上她有一件事没有说出来。
那便是她已经用医疗器械将毒液成分全部提取出来了，这个毒囊成分同千墨说的一样，毒囊与药人的配方极其相似，其中不过就是改了几种药而已。
但从根本上来看，看着就是同一种毒。
慕卿宁抿紧双唇，不由猜测药人与蛮族人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二者的毒会这么相似。
世上从来没有相似的东西，若是相似，背后其中都有关联的共同点。
慕卿宁仔细思索，正好夜凌渊归来。
夜凌渊将今天白天朝堂上的事说出，慕卿宁未有惊讶，自从夜凌渊回来，她便猜测此事多半会由夜凌渊负责。
半晌，慕卿宁有一个主意浮现。
“不若你去蛮族的时候带上我一起？”慕卿宁看着夜凌渊提议开口，见夜凌渊就要拒绝时，她立马将药人与毒囊的相同点说了出来。
夜凌渊剑眉微拧，抓住重点：“你是说，药人的毒，与那刺客准备自尽用的毒，十分相似？”
“正是，所以我才想药人与蛮族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是以听到你要去蛮族人那边搜查后，我才想与你一起。”慕卿宁轻叹了口气，一方便她想要查清楚二者之间的关联，另一方面，她也是不舍得与夜凌渊又分开。
蛮族人居住的地方遥远，他们内部又内斗才停止，蛮族人那边一定非常慌乱，彼时夜凌渊过去搜查，定是要许久才能回京。
此事不像是去西夏国那样，可以快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