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你嫉妒莉莉。”
工厂的管道遮挡住了所有光芒，投下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窗户上。
现在是下午一点，本该是一天中阳光最好的时间，可惜蜘蛛尾巷永远看不到什么光芒。斯内普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艾琳解释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去离婚，有些莫名的，他想起了很久之前梅林对他说的一句话。
“你嫉妒她受欢迎、嫉妒她有个好父母。你故意在她将佩妮介绍给你时破坏她们的关系——
“这样某种程度上她就和你一样了。”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现在已经瘫痪了，以后也干不了什么。”艾琳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你看这几年他都没有再做过什么，他答应我会好好生活。”
从放假回到家中进门看到托比亚还在屋内时斯内普就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他糟糕的预感是正确的。
那个该死的家伙 ，托比亚·斯内普在意识到如果离婚一个残疾人会过得很艰难后开始装模作样，而艾琳，他的母亲，就好像完全忘记了这个人曾经带给他们的各种伤痛，在他质问的时候想尽办法地找各种理由。
“我上次还看到他冲着你咆哮，把啤酒瓶往你身上扔。”他没有给艾琳任何颜面，面无表情地指出这点，“他只是怕没有人照顾。”
艾琳被这话噎了一下，数秒的沉默后，有些沙哑的嗓音才缓缓响起。
“我能怎么办呢？从我离家出走开始普林斯家族就不会再接纳我，这么多年我也无法再回到巫师界……离开这里我甚至没有钱再去租房子。”
“我可以熬魔药然后卖出去，你也可以。”他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能拖这么长时间，“只要能离开这里，就算睡大街也没关系。”他语气变得急切起来，“我可以帮你的！我会想办法帮你！”
可是艾琳没有给他回答，只是下意识地捂住他的嘴，有些惊慌地朝着屋内看去——那是托比亚待着的房间。
“……你别说这么大声。”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斯内普所剩无几的理智，他阴沉地看着眼前这个给予他生命的女人，心中翻滚起越来越深的冷意。
“好啊。”他突然改口，由于心虚艾琳没敢抬头，也就没看到他眼中浓烈的杀意。
“我会想办法和他好好相处的。不过母亲，快到你的工作时间了吧？”
67
看到艾琳的那刻，我再一次感叹系统的不可抗性。
伦敦面积不算大，但在此之前我从未遇到过艾琳，结果选了斯内普后我竟然能在路过花店时看到艾琳在工作，看着她给一盆盆花浇水的样子，想了想，我还是走了过去。
“欢迎光临，请问你要买什么——”
她停下手中动作下意识地抬头，话在看到我的那刻顿了一下。
“你是……梅林？”
我倒不意外她认识我，毕竟之前莉莉和斯内普一起进圣芒戈的时候我也去了好几次，和她有过几面之缘。不过也仅限于此，关于她的很多事情我都是从莉莉和斯内普那里听来的，而她没有任何渠道了解我，应该对我不是很熟悉。
“你还记得我？”我礼貌地客套了一句，“毕竟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我当然知道你，毕竟西弗——”她下意识地开口，提到斯内普的时候表情又黯淡下去，她没有再说话，而是开始收拾鲜花。
“想要什么？”
本来我没打算买花，但总觉得空着手不太好，便随口说了句：“我对花了解的不多，能不能推荐一种？”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买给自己的。”
说完后我又觉得不太妥，毕竟艾琳对我不了解怎么给我推荐？可让做自我介绍感觉也够怪的，我刚想说随便拿支算了时，她已经很快拿出了一束黄色的花给我。
“这是黄色郁金香。”她笑着把花递给我，“它的花语是阳光、宝贵与高雅，我觉得很适合你。”
我没想到她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有些不好意思地买下了花。
拿着花时我看花店里好像没有其他人，顺口问了句：“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工作吗？”
“毕竟也不是很大的花店，老板除了进货通常不会来。”
这让我有些奇怪：“斯内普没和你一起吗？”毕竟他看起来就不喜欢蜘蛛尾巷，就算只是为了逃离那里，也该跟着艾琳一起出来吧？
听到我提起斯内普艾琳的表情又变得有些不自在，她避开了我看过去的视线，不停地整理着花。
“之前他确实会来帮忙，不过我之前和他闹了点矛盾，估计现在他不太愿意和我一起出来。”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她抬头冲我笑笑，“而且他和托比亚多相处也是好的，至少关系能亲近点。”
因为花升起的好感在这句话后骤然下降，我突然意识到哪怕到了这步，艾琳的恋爱脑症状依旧病得不轻——让斯内普和托比亚关系亲近？这感觉就像是让纳威和斯内普教授关系亲近一样，合理吗？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很让我在意，顾不上合适不合适，我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
“你不是打算和托比亚·斯内普离婚吗？”
她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像是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件事一样。
“托比亚现在已经改过不少了，而且西弗勒斯也说会和他好好相处。”她这样说，“总会好的，日子总能过下去。”
就算把魔杖架在斯内普脖子上我也不觉得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种莫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将花往口袋里一塞，匆匆转身离开。
68
刚开始托比亚口中一直不干不净地骂着，等斯内普将他硬生生地从轮椅拖下来一路到客厅里时，他口中的谩骂逐渐变成了求饶。
“求饶没有用。”斯内普非常平静，平静到自己都有点吃惊，“这点还是你教我的。”
当他拿出小刀时，意识到死亡将近的托比亚爆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欲，他不停地忏悔，试图将所有问题甩到艾琳的身上。看着眼前这个为了活下去而狼狈求饶的男人，斯内普越发觉得可笑。
母亲，这就是你一直不愿意离婚的丈夫？
斯内普丝毫不怀疑，托比亚可以为了活下去把艾琳推出来挡灾。托比亚·斯内普就是这么一个人，从很久之前他就认识到了这点。
“你不愿意离婚，没有关系。”他轻声说，“我只需要你不存在，不管是离婚，还是死亡——”
“不不不，你不能这么做！”托比亚还在嘶吼着，“我是你父亲！”
这话戳中了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方，一直平静的情绪终于被打破，他比托比亚更加疯狂地咆哮起来。
“你不是！”他几乎想要掐死他，“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不会成为混血！不会成为什么斯内普！不会过这样的生活！我会是普林斯，会是一个真正的纯血！会有一个和其他人一样正常的童年！”
托比亚听不懂什么纯血不纯血，他只是被掐得不住挣扎匍匐，在即将断气的前一刻斯内普松开了手，看着他跌倒在地。
陡然发力令他感到一阵晕眩，过强涌上大脑的情绪在此刻褪去了不少，他终于找回了几分平静，重新捡起小刀。
砰！
在他准备彻底了解这个问题的根源时，门被猛地推开了，巨大的声响让他手猛地一抖，他心中陡然冒出一个名字，慌张地转身开口想要解释。
“莉莉，你听我——”
“钻心剜骨。”
当啷！
看清来的是谁后，他手上的刀直接掉在了地上。
梅林举起魔杖，被击中的是托比亚。在斯内普扭头看向大门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怀里藏了一个酒瓶子的托比亚举起酒瓶就朝着斯内普脑袋砸去，钻心咒带来的强烈痛苦让他嚎叫翻滚起来，酒瓶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又被他自己碾了过去。
“没废掉对方反抗能力的前提下不要随便东张西望。”梅林走到了他面前，见托比亚惨叫的太厉害又补了一个魔咒，顿时所有的叫声消失了，只剩下被撞到的东西不时发出声响。
“你想杀了他吗？”梅林问他。
突如其来的一切让斯内普完全没有回过神，他愣怔地点了一下头。
“用刀容易被找到痕迹。你得用魔咒。”梅林走到了他的身边，“会用索命咒吗？”
这个问题彻底让他懵了，他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我用不出来，我的能力——”
他的手被梅林握住了，一同握住的还有梅林的魔杖。
尖端对准了还在不断挣扎的托比亚，他睁大眼睛。所有的一切都犹如梦境，一片混乱中，只有梅林的声音无比清晰。
“阿瓦达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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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提示★
在托比亚的剧情上，解决方法将会某种程度上决定斯内普的未来倾向。
★支线提醒★
*恭喜解锁斯内普恋爱主线——【巷尾尽头·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