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寂面色一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感觉到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
然后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喊出声来，“不要！”
李灵月抬起手，手中多出了一团黑色的物质，不大，但是看到的第一眼，就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司徒寂疼的在地上翻滚，眼角滴下血泪。
那是他最后的依仗，哪怕失去了金丹，司徒寂也没有完全绝望，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体内还有一个宝物。
可是，司徒寂颤抖着，他明明隐藏的很好，连瑶姝都没有告诉，为什么李灵月会知道墨神玉的存在？
“隐藏的很好？”李灵月笑了起来，“司徒寂，你以为永度上人收下一个魔道余孽作为弟子是为了什么？”
司徒寂听到李灵月的话，脸色煞白，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司徒寂感到一阵眩晕，浑身颤抖着，他不敢相信，自己费尽一切心思去隐藏的东西，李灵月竟然知道。
司徒寂是永度上人在一次清扫邪仙宗的行动中带回来的，据说是一个父母都死在魔道手里的孤儿。
其他人都以为永度上人是看中了司徒寂的天赋，才把一个身份不明的孩子收入门下。
被永度上人收入门下后，司徒寂有很长一段时间被永度上人拘在身边，他也就是这个过程中和洛瑶姝好起来的。
李灵月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什么存在感，只是在永度上人闭关的时候，负责给司徒寂的授课。
等司徒寂再次出现在问天宗众人眼中的时候，他已经是永度上人的关门弟子，也是宗门最亮眼的一颗新星。
但是，只有原主知道，司徒寂身上有邪仙宗的功法痕迹。
原主在发现之后，告诉过永度上人。
然后她得知司徒寂其实是永度上人故人的孩子，因为父母双亡，又被魔道刻意针对报复，才染上了魔气。
永度上人说司徒寂身世悲惨，让原主作为师姐多照顾照顾他。
司徒寂本人不值得原主付出那么多，但是加上永度上人就不一样了。
永度上人忙着闭关突破，照顾师父故人的孩子的责任，自然就落到了原主这个大师姐身上。
只不过，原主没有想到，一二十年的照顾，换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伤害。
“的确是个宝物。”李灵月端详着手中的墨神玉，笑着说道。
司徒寂蜷缩在一边，看着母亲留给他的宝物被李灵月夺走，目眦俱裂。
“还要多亏了你先出手，”李灵月看着司徒寂露出了笑容，“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把这个拿到手呢？”
“再不动手的话，永度上人可就要出手了。”
李灵月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将司徒寂留在墨神玉上的神识印记抹去，由此带来的反噬，让司徒寂整个人气息奄奄。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司徒寂眼前一片模糊，他忍受着识海中传来的剧痛，固执的看着李灵月。
李灵月看着司徒寂凄惨的模样，觉得心情不错，也就愿意免费赠送他几个消息。
“第一点，你的生母是永度上人的旧情人。”
“第二点，永度上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体内的魔气，但也没有帮你净化的打算。”
“第三嘛，就需要你回去之后自己去看了。”
李灵月笑着，对于司徒寂想要吃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想想就觉得自己好宽容，李灵月叹了一口气，她竟然愿意把想要挖她金丹的两个人放回去，还都活着。
司徒寂听到李灵月提起他的母亲时，想要杀了李灵月的心都有了，早逝的生母是司徒寂唯一的逆鳞，可李灵月却把她说成是永度上人的情人。
但是，听到第二句话的时候，司徒寂愣住了。
如果只是金丹期的李灵月就能发现他身怀魔气，那么已经化神的永度上人会发现不了吗？
想起这个可能，司徒寂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脑海中也忍不住浮想联翩。
如果永度上人知道这件事，那瑶姝知道吗？
那么，这些年他费尽心思去隐藏自己的魔气，究竟有什么意义，就是让这些知情人去看笑话吗？
司徒寂脑海中很混乱，黑色的魔气没有了压制，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古怪的花纹，眼睛中似乎也蒙上了一片黑色的雾气。
“这就是天生魔种啊！”李灵月感叹了一句。
哪怕已经失去了修为和体内的魔种，司徒寂对魔气的亲和力依旧很高。
不过，在魔种被挖出来之后，这点魔气就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司徒寂除了让自己的外表邪魅一些，也没什么用处。
曲逸清在一旁看着短短时间里发生的这些事情，感到目不暇接，尤其是司徒寂突然成了魔道余孽，身上也出现了无法否认的魔气。
直到听到李灵月口中“天生魔种”的说法，让曲逸清想起了问天宗藏书楼的记载。
“师父他疯了吗？”
曲逸清不敢置信的看着司徒寂，不知不觉的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每一代的天生魔种成长起来之后，都是天下苍生的一场浩劫，之前那些天生魔种带来的灾难是每个正道宗门必修的常识课。
现在，永度上人居然把一个天生魔种养在宗门里，还隐瞒了他的存在，他到底想干什么？
说实话，李灵月也理解不能。
天生魔种这个说法还是小童给她发的剧本上提到的说法。
但是永度上人为什么把一个天生魔种带回问天宗收做弟子，还想撮合自己的亲生女儿和这个魔种，这就是李灵月无法理解的领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