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永度上人愣住了，眼中闪过茫然的神色，他没有听懂李灵月话语中的意思。
不过，是真的听不懂，还是不想明白，那就是另一说了。
但是，洛瑶姝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想要说李灵月只是在说谎，但是之前的种种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洛瑶姝意识到李灵月说的或许是真的，这让洛瑶姝不敢去看永度上人的反应。
“你猜，司徒寂和洛瑶姝分别都是谁的孩子？”
李灵月饶有兴致的说出这句话，却让洛瑶姝面无人色。
“闭嘴，你闭嘴！”洛瑶姝像是疯了一样尖叫出声。
看她的状态，要不是没那个能力，她就要扑上来了。
对于李灵月的话，众人本来是将信将疑，但是洛瑶姝这样的表现，反而印证了李灵月话语的真实性。
其他宗门的人没怎么接触过洛瑶姝，对这件事没有太大感触。
但是问天宗里面，从天峰真人到下面的弟子，目光都不由得从洛瑶姝身上移到永度上人那里。
尤其是天峰真人，哪怕知道这个情况对正道不妙，他也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心情。
永度为了这个女儿，可以说是付出了非常多。
甚至闹得他在宗门内部人心尽失，还赔上了三个天赋很好的弟子。
到最后，这个洛瑶姝竟然不是永度的女儿。
天峰真人真想大笑三声。
永度上人苍老而干枯的手抽搐着，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当时，是倾欢时隔多年，突然给他传递消息，他才知道倾欢离开他之前就已经有孕在身了。
只是魔道之中生存艰难，雪倾欢又受了伤，修为止步在金丹期。
雪倾欢又面临着邪仙宗余孽的骚扰，无奈之下，只能在生下孩子之后，将那个孩子封印起来。
直到雪倾欢因为伤势发作，时日无多，这才通知永度上人将他们的孩子带走。
那个孩子虽然已经出生两百多年了，但是因为长期处于封印之中，生长停止，被永度上人发现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婴儿。
而这个过程中，由于雪倾欢思念自己的孩子，所以才选择收养了司徒寂，聊以慰藉。
这是永度上人知道的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永度上人在带回还是婴儿的洛瑶姝的时候，没有杀死身负魔气的司徒寂，反而将他收为弟子。
以永度上人现在的灵魂强度，他的所思所想就像是摆在光天化日之下，李灵月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所以，李灵月才有些好奇永度上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为什么会觉得放任雪倾欢一个人回魔道，是对她好？”李灵月好奇的问道。
永度上人沉默了一下，突然有些倾诉的欲望。
这些年来，对于他和倾欢之间的爱情，没有一个人支持的。
就连最站在他这边的师姐，也只是眼不见心不烦。
“倾欢的家就在魔道，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倾欢陪我来到正道，受尽别人异样的眼光。”
“倾欢在正道不会开心的。”
永度上人当然想把雪倾欢带回来，那是千年来他唯一心动的爱人，甚至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可是，以当时正道和问天宗的风气，是容不下一个魔道女子的。
对于永度上人的解释，李灵月是满满的无语。
雪倾欢在正道不会开心，难道她留在魔道就能好过？
虽然现在魔道是李灵月的东西，但李灵月也承认魔道里面十个有九个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真的在意一个人，谁会让对方进入将勾心斗角、弱肉强食摆在明面上的魔道？
甚至两百年间不闻不问！
最重要的是，邪仙宗的老宗主虽然陨落了，但是少宗主，也就是雪倾欢之前的未婚夫，可是还活的好好的呢！
邪仙宗少宗主虽然不如永度上人，但是在遭逢大变之后，也是一跃突破到了元婴期。
之前永度上人不顾正魔两道之间的默契，跑到魔教地盘上去剿灭邪仙宗余孽，就是为了雪倾欢的传讯。
可是，雪倾欢都落到邪仙宗了，他是怎么心安理得的觉得自己对雪倾欢的不管不问是放手的？
“你说雪倾欢是什么时候落到邪仙宗手里的？”
“邪仙宗的少宗主在看到和其他人私奔，还泄露宗门秘密，害的父亲陨落的雪倾欢，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李灵月有些好奇，永度上人想没想过雪倾欢在魔道那两百年的遭遇。
永度上人脸上的表情迅速僵硬了起来，不过现在这个身体条件下，他已经没有余力去掩饰自己的所思所想了。
“哦，看来还真想过。”李灵月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会觉得雪倾欢有能力在元婴期的眼皮子底下传出消息。”
“或者说，你为什么觉得，那位邪仙宗的少宗主，会放任雪倾欢和其他人生下的孩子活着？”
李灵月觉得更有意思了。
在看到雪倾欢的结局之后，永度上人是愤怒之下毁了邪仙宗最后的遗留。
但是，他竟然会毫不犹豫的相信那个状态下雪倾欢传出来的消息，没有一点儿调查。
这就有些可笑了。
永度上人眼前浮现出之前的画面，那是他与雪倾欢，还有洛瑶姝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其实已经察觉到了很多疑点。
洛瑶姝的五官和雪倾欢太像了，不是一句母女能够说得过去的。
如果不是气质不同，他甚至会把洛瑶姝当成雪倾欢的化身。
但是，作为他的女儿，洛瑶姝却偏偏没有和他相似的地方。
永度上人不是不知道可能有问题。
只是，雪倾欢在他面前香消玉殒。
她留下的最后一句，也是唯一一句遗言，就是照顾好他们的女儿和她的养子。
永度上人能怎么办呢？
哪怕，哪怕姝儿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看在倾欢的份上，他也愿意把洛瑶姝当做女儿来宠爱。
他欠了倾欢那么多，只能补偿在这个孩子身上。
只是，唯一让永度上人没有想到的是。
司徒寂才是他和倾欢唯一的孩子。
想到这一点，永度上人苍老的身体中突然涌起了力气。
“他，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