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舐着，藏抹坏笑:“时钰肯定不想成为神吧，那些丑陋的东西......时钰答应我了，千万不要想着逃跑。”
时钰书包带都要扣烂了。
威逼利诱她答应，要是不答应，他就要把她弄成像“嬷嬷”那样的神。
真真是仗势欺人！
她回眸，目光明亮:“你好，男朋友。”
江淮然眼睛昭然亮了几个度，仿若得了糖的小孩，欢喜雀跃地窝她怀里。
口中头头是道的分析:“时钰，以后我的就是你的，等你成年了我们就订婚，再等你大一些，我们结婚生几个小孩......”
“掉价。”
他笑脸一僵，“什么......”
时钰注视着高台，神情淡漠:“我不生。”
离光斜射，她侧眸:“江淮然，你希望你的小孩被人叫小怪物吗？”
“你到底......知道多少......”
“不算多。”时钰拉低帽檐，“也不算少。”
天穹顶，满天红色花朵飘舞。
她拍开他身上沾染的花瓣，认真道:“我讨厌你脱口而出说的生小孩，你很不尊重我。即使你是在试探我，也不可以。”
“我以为时钰和......”
“和那些怀揣目的接近你的人一样?”时钰笑问。
江淮然敛下神色，视线蓦地一黑，他闻到淡雅清香。
“难怪第一次在南江见你，把我吓得一愣一愣的。”时钰捂紧他的眼，“说吧，你吓跑了多少人?或者说，吓跑多少女人?”
他诚实回答：“超多。”
但每次那些人塞人给他，他次次都是想要杀掉的，可惜那些贪婪的人不经吓，他不过说两句话，脸色便青得像见了鬼。
时钰笑了：“你那么难搞，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争先恐后的接近你?”
“财产。”
他捏住眼前手腕，轻轻放下。
光线涌进，微眯了一下眼，随后盯着她，条条列举:“南江，三十六个小区，除开政府合资，企业大厦九座......北江，清流大厦和百分之七十的集团股份......东江和西江......”
“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留给我很多东西。”
东西。
把庞大的资产说成东西。
身边坐了一位超级富豪。
时钰摸摸胸口，另一手向前:“够了。”
她该患红眼病了。
“时钰，对不起。”年轻富豪跟她道歉。
他抬手，几朵花瓣掉落掌心，“我说了不尊重你的话。”
轻捏出花汁，指甲盖渗红。
时钰接了满手的花，大度说:“没事，我原谅你。”
舞台，囚笼关押一群全身长满黑色花瓣的孩童，与天穹掉落的鲜艳花朵，强烈的反差感。
众人欢呼雀跃，部分声音大声祷告希望自己的命中之爱，快快来到身边。
江淮然眼睫眨动，因抿唇而显现的梨涡，骤然乖巧，心中忽然多了许多想说的话。
他凝视女孩认真看展览的侧脸，淡淡低眸:“我其实不喜欢小孩。”
也不会让肮脏的基因和血脉延续下去。
时钰弯眼笑，笃定道:“坏人，你刚刚指定在试探我。”
“我确定一些事......”他的声音，轻薄而朦胧。
她学着前面的人，扔撒手里接住的花瓣，扔完回问:“什么事儿?”
“你的目的。”
不带温度的一句。
时钰不由一瞥，撞进少年眼底，里头的不自信和挣扎，一览无余。
她呆滞片刻，挨近他，对着他白软耳尖道:“你的就是我的，包括你。”
“我们，天生一对。”
一口气吹入耳膜，遍及神经，蚀骨蚀情。
烂掉的腐心，倏尔被一刀割破，流出的陈年黑水，不止不休地坠落。
黑泞遍体。
“天生......一对。”
他被这个陌生的成语，赫然镇住。
时钰更是张扬，她伸手在他面前，手心软白。
“给我一千万，我立马分手。”
刚答应了在一起，就要分手。
她唇边笑容揶揄，明显打趣。
江淮然有些羞恼，眨了眨眼，高冷道:“——休想。”
他啪唧打落她的手，反握，攥紧，誓要密不可分。
好不容易占了上风，时钰继续刺激他:“给你十万块，喊我姐姐。”
“时钰，我比你大......”
“不影响你喊我姐姐。”
“......”
她逗猫似的嗫嗫几声，“喊啊，我立刻转账。”
掌心贴合的手倏然紧了几分，她看见少年泛红脸颊，轻缓地牵唇:“给你一千万，喊我哥哥。”
“哥哥。”不拖泥带水，迅速的回答。
似不太习惯她没有节操的样子，江淮然愣了又愣，眼眸呆呆。
片刻，他屈指置放唇中，坦然道:“我没听清。”
“哥哥。”
“......还是听不到。”
“你够了。”
他表露无辜:“我听力不好。”
花瓣掉落衣领，时钰摘下两枚，在他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俯身在耳，轻声撩拨:“淮然哥哥——”
神经绷紧，仿佛被一瞬烫裂。
他耳垂红艳欲滴。
时钰惊奇的低语：“淮然哥哥，你害羞，耳垂快红熟了。”她轻轻捏了捏，总结：“还烫。”
“时钰......”
他一手搭上她的椅背，猝然接近，深邃里像冷血兽类，阴暗侵占，意图圈绞捕猎范围。
危险和逼迫感，嚣张的笼罩。
时钰跌回座位，举手投降：“我错了，出门在外，给个面子。”
强势气息渐渐收拢。
江淮然恢复无害神色，眼眸纯净看她，乖乖地喊：“姐姐。”
“......”
“时钰姐姐。”
“......”
草，十万块没了。
心脏快速跳动瞬间平息，她打开手机，吝啬地输出数字。
穷，是一瞬间的事。
下次，坚决不能口嗨。
“真的给我转账啊。”江淮然惊喜道。
时钰心里的懊悔不上不下，最终闭眸说了一句：“你就收着吧。”
“好，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
活动接近尾声，最后是拍卖环节。
主持人的解说铿锵有力，解释家里养神是多么有福气的事情。
在场有兴趣的留下大半，小半部分多是来祷告和凑热闹。
时钰早想走了。
她一出场馆，呼大口气。
手又被牵起，她抬眸，郑重道：“江淮然，我饿了，请我吃饭吗？”
“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