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小马，果然很年轻。
杨飞看到他那张标志性的儒雅的脸，心里便笃定了。
小马想卖掉QICQ，也是事出无奈。
当年小马开发这款软件只是为了竞标，没想到竞标失败了，只好自己承担服务器的费用。
任何一款软件，一开始都是没有用户使用的，为了拉用户，小马亲自到各大高校的BBS推广，还曾充当女生陪聊。
眼看着用户量一天天的多起来，小却马发愁了。
只看见投入却没有看到一丝丝的回报，这该怎么运营下去呢？
小马想到了卖掉这款软件。
可是跑了四五家企业，找过当时互联网领域的几个大佬，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要，也没有人愿意投资。
当时市面上有类似的软件，而且发展得也很不错。
这时，杨飞出现了。
小马当然认识杨飞。
两个人在不同的领域打拼，但都是九十年代的创业者，而且杨飞还是小马的创业偶像呢！
小马遭到了赵文良的拒绝之后，本来心灰意冷了，忽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听到杨飞这个如雷贯耳的大名时，小马愣住了。
他马上就折返回来。
当见到杨飞本人时，小马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太不真实了！
偶像啊！
“杨先生，真的是你？”小马握住杨飞的手，激动的道，“你的书，我读过十几遍，每读一遍，我都会心潮澎湃，激发我创业的热情。在每一个至为黑暗的时刻，你书中的金玉良言，都成为我继续坚持的明灯。”
“你一定会成功，一定会成为富甲天下的人！你要相信自己。”杨飞没有说大话，说的都是实话。
“谢谢杨先生的鼓励！”小马高兴的道，“杨先生，你想买下我的这款软件？杨先生想要的话，我可以优惠一些给你。”
“我不买。”杨飞斩钉截铁的回答。
“不买？”小马有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透心的凉啊！
赵文良讶异的道：“杨先生，你刚才不是说，你对这款软件有兴趣吗？”
“是的，我有兴趣，但我没打算买下来。对互联网技术，我是外行，我买下来容易，但怎么运营它？我却是个门外汉。当然了，我也可以学，但我已经有了自己选择的行业，我的精力和时间都是有限的。我不可能废除现在的一切，重新去探索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
“杨先生，你太谦虚了。”小马道，“你在书中，对互联网经济的未来，有着一针见血般的真知灼见，你要是买下这款软件，你将来肯定能将它做大做强。”
杨飞笑了笑，我要是买下来了，以后哪来的企鹅王国？
“我不买，但我可以投资。”杨飞温和的笑道，“你需要多少资金？”
一道耀眼的光芒，在小马面前冉冉升起！
美丽新世界，对小马敞开了大门！
小马想到过找杨飞融资，可是诚如杨飞所言，隔行如隔山，同行的人都愿意投资你，外行的人谁又认得你是谁？
就像赵文良一样，连你要卖的是个什么玩意，他都闹不明白，也就更不可能购买或投资了。
梦寐以求的天使投资人，杨飞！
居然愿意给小马同志投资了！
此刻，小马喜极而泣啊，有木有？
杨飞那帅气而温暖的笑容，二十年后的小马，也常常会记起来。
正是这个阳光笑容的主人，改变了小马今后的人生。
有一天，当小马如杨飞所言，成为了富甲天下的人物时，他最感谢的，就是今天遇到了杨飞。
他永远无法知道，就算他今天没有遇到杨飞，也会遇到另一个天使。
杨飞的适时出现，成为了他的天使投资人。
这场偶遇，对杨飞来说，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虽然大概知道小马曾经想卖掉QICQ，但也不知道准确的日子啊，他还想过一阵子，等尚海的事情忙完了，再去趟深南市碰碰运气呢，没想到一切早就被命运之手安排好了。
去年，在QICQ推出后，短短10个月内，注册人数超过10万，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欣喜的成果。
但与此同时，小马公司的账面上只剩下了1万多元钱，小马连公司员工的工资都已经发不下来了。
在那段时间里，小马和他的团队经历了最为艰苦的创业阶段。
他们聚集在一个简陋的工作间里，没日没夜地做着一些同行业人员所不屑的工作，将赚来的钱一次次地投入“无底黑洞”，目的就是为了能将软件挂在网上，供网民免费下载，然后再免费使用。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开始动摇，他们纷纷劝小马将软件卖掉，因为当时的QICQ已经小有名气，将其卖掉不仅可以彻底摆脱这个黑洞，还可以获得一笔不小的活动资金。
此时公司的几位创始人都已经放弃了自己原本的工作，全身心地加入了公司团队，小马的肩头更扛着一份对他们的责任。
尽管千般无奈万般不舍，在董事会其余四人一致通过卖掉软件的提案后，小马还是沉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为了卖掉软件，小马去过很多企业，找过很多大佬，甚至还被莫名其妙的赶出来过。
现在，杨飞什么也没有问，小马连介绍和说项都不用。
杨飞直接就问：“你需要多少资金？”
“如果能有200万，”小马有些激动的道，“美元！那就差不多了。”
“200万美元，”杨飞道，“现在的汇率是8.278，嗯，1656万人民币。”
“差不多就是这么多。”小马回答。
“我能占到多少股份？”杨飞问。
“40%。”小马道，“我只能给你这么多。”
杨道：“我再多投资100万美元，占到51%的股份，可以吗？”
“不可以。”小马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们必须掌控公司的控制权。”
赵文良笑道：“你不是缺资金吗？杨先生多给你投资，你还不要？你就不怕杨先生不投资了？”
杨飞哈哈笑道：“不，相反，我很欣赏他拒绝我的勇气。这说明，他对自己的公司，是有感情的，也是有信心的。他是真的想做好这家公司。”
小马问道：“杨先生，那你的投资？”
杨飞道：“我答应你了。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