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但凡亮出身份，那都得是柳兰舟亲自接待的规格。
这样一个人，是她这身体的外婆诶！
嫡亲嫡亲的亲外婆！
李珊瑚形容不出来心里头那种感觉。
那种‘我以为我就是个破青铜，谁成想我出身是王者！’的炸裂感。
来啊，上啊，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强的膨胀感。
嘿嘿……
那边，还算正常的李琉璃笑着敲妹妹的头，“怎么说外婆呢？”
“嘻嘻，大姐你见到外婆就知道了，她绝对不是一个被年龄束缚住的人，打眼就能瞧出来，她活的热烈又肆意，我第一眼看到就可喜欢她了。”
李珍珠笑嘻嘻的比划，那双眼睛亮的惊人。
李琉璃被她的描述诱惑，眼中生出更多的向往。
热烈又肆意的人啊……
母女几个掰着手指头算还有几天过年，等到三十那天，李文风被樊清一喊起来贴门联。
她带着三个女儿，在空间里一顿忙活。
薄其华离开时，樊清一六岁，已经能记住生母喜欢吃什么吃食了。
母亲喜欢吃甜食，最爱的一道是红薯米饼。
红薯蒸熟，捣成泥，跟磨好的米粉一起揉成面团，分成一个一个小剂子，擀成巴掌大的薄饼，再撒几粒芝麻到上面，用料便宜，入口香甜酥脆，是她幼年常见的小吃。
樊清一学着母亲的样子，把薄饼做出来，笑着分给几个孩子吃。
“好好吃。”李珊瑚惊讶的抬眸望樊清一。
李琉璃与李珍珠也赞同的附和，“好吃。”
“好吃就多吃些，我小时候跟你外婆也最喜欢吃这个。”
樊清一笑，收回视线时，眼眶却有些红。
要干农活，要做一日三餐，要伺候一家老小，要缝补浆洗衣服做家务，她妈当年是怎么挤出时间走那么远的路，去人家稻田里一粒一粒捡起稻米，再磨成粉，给她做成红薯米饼的？
这红薯米饼，哪是她妈爱吃的？
这分明，是她嘴馋爱吃！
樊清一闭了闭眼，在心里责怪自己，当年不该那么回绝她，不然，她们母女能多十几年相处的时光，而不是蹉跎到今日。
“妈，你怎么了？”
李琉璃敏锐，立刻察觉到樊清一的状态不对劲，放下米饼走上前，扶住樊清一。
樊清一睁眼朝大女儿摇头，“没事，想起了你爸出事那会儿，你外婆去镇上找过我，我那会儿什么心思都没有，没认她也没见她，如今再想……”
她眼眶一红，眼中水波晃动，带着颤音说，“……我后悔了。”
这件事，姐妹三个第一次听说。
“外婆那会儿就找过我们了？”李珍珠满眼震惊。
李珊瑚张了张嘴，啊，那会儿她还是个不满一岁的奶娃娃，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哇。
李琉璃扶着樊清一的胳膊坐下。
扶着她的膝盖半蹲下，轻声安慰，“妈，外婆不会怪你的，不然她不会这些年在暗处默默帮衬我们，特别是豆豆和珠珠这事儿，要不是外婆出手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李珊瑚在一旁不迭点头。
李珍珠也对对对的附和。
“不只这一件……”
樊清一摇头，仔细想来，找文风哥的过程中，也有属于她妈出手的痕迹。
还有她们母女在村里被人欺辱，她妈肯定也出手了。
那段时间，宋婶子跟她说村里人遭了报应，老是半夜被人蒙了麻袋揍，但又找不到人，骂那些人没良心活该。
她当时没多想，如今回过味来，怕是她妈在为她出气。
樊清一眼中的泪水唰的一下落了下来。
声音呜咽着叫了声妈。
她妈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做了什么？
她就那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妈对她的好！
樊清一心底懊悔非常。
姐妹三人见亲妈哭了，忙涌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妈，等外婆来了，我们好好谢她……”
“我们以后给外婆养老送终……”
李珍珠这话被李琉璃斜了眼，李珍珠眨眨眼，试探着加了句，“也给后外公养？”
这下，连李珊瑚都忍不住侧目了。
樊清一被她们这插科打诨一通折腾的，倒没再哭。
只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外婆是香城人，以后怕是要回香城的，两地太远了……”
她抬眼看三姐妹，跟她们商量。
“要不，我跟你爸去香城开好运来，你们在京城该工作的工作，该念书的念书？”
姐妹仨，“……”
见她们不吱声，樊清一觉得自己是不是考虑不周全，琢磨了一会儿，盯着三姐妹看了几个来回，眼睛突然一亮。
“阿璃跟珠珠眼瞅着三十了，该谈男朋友了，我跟你爸得把时间给你们腾出来让你们约会，对吧？”
双胞胎瞪大了眼，“……”
谁家妈，管二十二三叫三十？啊？
还有这突如其来的催婚，爸妈前几天不还说她们还小，晚几年不着急的吗？
“豆豆本硕博连读，要教小赫拳脚功夫，还得抽空琢磨跟成然开电脑公司的事儿，这么忙还要挤时间回家看我们，太辛苦了，这样，我跟你爸去了香城，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对吧？”
李珊瑚，“……”
不是，妈，亲妈。
你不是爱女如命的人设吗？
你这突然的放手，是不是崩人设了？
还有你老公，不是为了媳妇孩子命都可以豁出去吗？
咋了？
你们是真爱，孩子是附带？
你们怕不是要崩人设，哟喂。
瞧亲妈希冀的望着她们，姐妹三个谁都没说反对的话。
李珍珠第一个表态，“去吧去吧，你们也该过过二人世界了，我们都长大成人了，老守着我们一点自由都没有。”
嘴里说着嫌弃被管束的话，眼底却很不舍。
李琉璃也点头附和，“刚好部队要去大西北做导弹数据测试，我得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家。”
姐妹俩看李珊瑚。
李珊瑚哦了声。
“我跟苏明赫商量了，打算过了年试试越级，这书念着怪没意思的，我俩想赶紧念完，到外面试试斤两！”
又笑眯眯的抱着樊清一的胳膊，诡异的贼笑，“我打算给成然哥当硕导，嘿嘿嘿……”
这个嘿嘿嘿笑的格外欠揍。
母女仨，“……”
李珍珠也一脸贼兮兮的鬼祟样儿，凑过去问李珊瑚，“成然哥他知道这事儿吗？”
李珊瑚嘿嘿嘿，“……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