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若竹有些懵了，“那小姐你刚刚还拉拢他进浮生欢？”
顾云柒摇了摇头，慢悠悠道：“试探罢了。不过他给我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
顾云柒说不清那种感觉，仿佛相识已久，这大概也是她对白书态度略微特别一些的原因。
白书站在窗前目送着顾云柒的马车离开，心情复杂。
她……到底是谁？
为何他竟会觉得莫名亲近？
……
翌日。
牡丹院。
赵知检查完顾娆雪的伤势后，摸着胡子欣慰地点了点头。
“看来二小姐恢复得甚是不错，老夫原本以为姑娘家恢复得要慢些，不想二小姐身体异于常人，恢复得很快。”
顾娆雪脸色却有些难看，她这些日子觉得身上又痛又痒的，尤其是伤口的地方，偏生着和这大夫说了，这老大夫却又总说这是这药的自然反应，而且还不能用手抓。
赵知不是没看到顾娆雪难看的脸色，但也只是放心里偷偷笑着。
顺带还提醒了一句。
“二小姐切莫用手抓，这伤口愈合的日子里呀，会更痒！老夫开的方子都是不留疤痕的，您要是用手抓花了，那可就保不准了！”
顾娆雪吸了口气，僵硬地点了点头，扯起唇角：“多谢大夫提醒。雪儿记下了。”
顾培松来时，赵知还未走。
大步走来，看到赵知，已是十分熟稔。
“赵大夫，雪儿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赵知一笑：“将军有福。二小姐虽是女子，可这恢复能力却是很强。”
顾培松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起生堂果然名副其实。”
赵知拱手：“将军过奖。”
顿了顿，补了句。
“二小姐现下已经可以下床，能到处走走也是极好的。”
顾培松点头：“好，本将军明白了。绿腰，好好送送赵大夫。”
顾培松看了一眼在一旁侍候着的绿腰，吩咐道。
绿腰屈身：“是，将军。”
“赵大夫，这边请。”
绿腰引着赵知出去，在路上碰巧遇到要出门的顾云柒。
绿腰率先见礼。
“绿腰见过大小姐。”
顾云柒“嗯”了一声，看向赵知：“想来这位便是医治妹妹的赵大夫了吧？”
赵知颔首：“见过大小姐。大小姐聪慧。”
两人恍若不曾相识，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出了将军府，赵知立刻松了脸，那脸上的神情恨不得飞上顾云柒的马车似的。
不过想到，顾云柒最终也还是要去医馆的，那股子心情才按捺了下去。
马车上，若竹笑出了声。
“小姐，你可真别说，这赵大夫还怪有趣的！”
顾云柒弯了弯唇：“确实是个有趣的人。也是个肯用心钻研的人，假以时日，他在医术上的造诣一定会更深一层。”
……
顾云柒到起生堂时，已然换了一副面容。
堂前，白书在看诊。
正值日升，一缕阳光洒进堂内，男子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搭在病人的脉搏上，倒显得有几分岁月静好。
顾云柒弯了弯唇，这男人倒是有双好看的手。
笑了笑，顾云柒便走了过去，撩开帘子进了后堂。
白书待顾云柒走过去后，才回头看了一眼顾云柒的背影。
目光闪了闪，这女子怕是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卓然的气质，面容确实不打眼，但这身气质却给白书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这也是那日即使顾云柒身穿锦缎，头戴簪花，一副贵家小姐的模样，白书也丝毫没有对顾云柒的能力产生质疑的原因。
白书是真没想到，原来这浮生欢背后的人居然是将军府的大小姐。
心情莫名地有些复杂起来，他不会忘记当年扫了南岳皇室，杀了母后的人，立下所谓“赫赫战功”的人正是镇国将军顾培松。
“大夫？”
老妇人在白书面前挥了挥手。
白书恍然回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抱歉，在下方才在想一味药材。”
老妇人也和善，摆了摆手：“哎呀！没事，没事！您继续给我看吧！”
“好。”
……
牡丹院。
顾培松临走时下了命令，解除了顾娆雪的禁足令。
“你有时间多出去走走。有利于身子的恢复。”
顾娆雪想起顾培松说的话，就弯起了唇角，美眸中闪过得意的光芒。
绿腰也笑：“小姐，您这次可算没白伤！将军居然真的回心转意了！”
顾娆雪笑着，只是心里更多的是得意，而不是欣喜。
“本小姐知道了。就你这丫头一天到晚惯会念叨的！”
绿腰吐了吐舌头，乖巧地站到了一旁。
“这样吧。你扶我去父亲的院子。”
顾娆雪想了想，看向绿腰。
绿腰有些惊讶：“小姐是有事情要同将军说吗？可是将军刚刚在的时候您怎么没说呢？”
顾娆雪撇了撇嘴，瞪了绿腰一眼：“你这丫头问题怎么这么多？”
绿腰立刻就不再敢说话了，拿上一旁架子上的披风给顾娆雪披上。
“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扶您过去。”
顾娆雪身子还没好利落，按理说在院子里走走也就够了，顾娆雪走到顾培松院子时，额间已然出了一层薄汗。
“属下见过二小姐。”
院子门口的侍卫见到顾娆雪有些惊讶。
“起来吧！父亲现下在何处？”
顾娆雪笑得温柔可人，侍卫不防被笑花了眼，心中一阵悸动。
“回二小姐的话，将军现下正在书房呢！您要找将军吗？”
顾娆雪颔首，对着他笑了笑：“还劳烦你通报一声。”
“属下这就去，二小姐稍等。”
这侍卫立马就转身跑进去了。
侍卫一转身，顾娆雪便敛了笑容。
不过片刻，这小侍卫就又回来了。
“二小姐请。”
绿腰拿了一锭银子，塞到小侍卫手里。
小侍卫“嘿嘿”一笑，把银子推了回去。
“二小姐，快进去吧！有什么需要用得着的地方，直说便是。”
背对着侍卫的顾娆雪唇瓣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走吧，进去。”
到书房门口，顾娆雪轻轻敲了门。
屋内的顾培松头也没抬。
“是雪儿吧，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