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赫连煜沉声道：“去端盆水来，把他泼醒。”
人虽然看不清长什么样，衣服，赫连煜还是能看清的。
普普通通的黑衣，唯独肩膀处用暗红色的线，绣了一个图案。
这个图案，赫连煜见过一次。
在他很小的时候，无意在先皇那里看过一次。
这是先皇在暗地培养的人。
先皇驾崩之后，赫连煜就没见过肩膀处绣着这样图案的人了。他就在小时候见过一次，早忘了，这会儿看见这个图案了才想起来……
顺德从小太监那里接过盆，直接泼到暗卫身上。
一盆水下去，暗卫醒了。
赫连煜：“谁派你来的？”
脸上的伤口本来就疼，又被冷水泼了一下，暗卫疼的整张脸都不受控制的扭曲了一下。
他跪在一滩冷水里，没有说话。
赫连煜沉声道：“朕知道你是先皇的人。先皇现在不在了，这宫里没有几个人。你无论说不说，朕都清楚是谁派你来的。”
暗卫沉默一秒，垂头回答：“是太后。”
养心殿内气氛紧绷，只稍微触碰一下，就会‘砰’地一声炸开。
赫连煜：“将他先带下去。”
顺德忙道：“是，皇上。”
养心殿内瞬间只剩下连同元希在内的四人。
赫连煜偏头看宁将军：“你进宫有什么事。”
宁将军没说话。
这件事他要是现在说了，这不是上赶着给皇上当出气筒的吗……
纠结半晌，宁将军决定下次再来。
然而，他话还没说出来，就听那小狐狸软绵绵的叫一声。
赫连煜的注意力立即被小狐狸吸引过去。
小狐狸伸着小短爪拍拍他的手，又非常罕见的，主动伸着蓬松的尾巴，蹭蹭他的手指。
似乎是在安慰他。
赫连煜的怒火立即被抚平了。
果真是，到了小狐狸面前，什么情绪都没了，眼里就只剩下她一个。
赫连煜轻轻揉了下小狐狸的脑袋，抬头看宁将军，这会儿情绪好多了。
“有事赶紧说。”
说完赶紧走。
宁将军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小狐狸这是在帮他啊！！
当初送了顿饭，还是有用的！
“咳咳……”
赫连煜情绪好了，宁将军就敢放心大胆的说了，将身后年过六旬的山羊胡老人引到身前来。
“这位是马大夫。”
赫连煜：“你病了？”
“不是我。”宁将军接着说：“这是众位同僚们，费尽千辛万苦寻来的一位大夫。”
赫连煜：“？？？”
宁将军：“给您找的。”
赫连煜：“……？？？”
宁将军咳了几声，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道：“皇上，同僚们都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种事儿，不是隐瞒就能解决的。”
赫连煜：“……”
宁将军：“同僚们理解你的心情，所以这才让我作为代表来。这都在我面前了，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关系，都这么熟了，皇上你不用不好意思。”
赫连煜听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他稍稍吸了一口气，打断宁将军。
“你先等等。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