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豚把玉牌拿起来。
玉牌正面写着符文，背面写着玄学界专用的祝福语。
就算过了十六年，玉牌上的灵气依然充沛，这是个灵物。
蕲奚说：“树立李这人亦正亦邪，他会帮人做好事，也会协助凡人为恶。”
“他与上官家在锦绣年华布下风水局也不是为财，甚至，他和上官家并不熟。”
姜豚若有所思：“有一种修行方法就是亦正亦邪，叫做至纯术，比如说，修行者做三件好事，就要做三件坏事。”
“不迷失在好事换来的功德，能度过坏事带来的劫难，便能有所成，如果过不了这两关，则会五弊三缺，甚至更严重，估计这个树立李已经不在世上了。”
蕲奚停下筷子道：“算卦占卜怕五弊三缺，你们这一行……”
姜豚笑道：“放心，这个世界的规则早就发生了变化，无有论坛重新变得热闹起来就说明了一切。”
她继续道，“至纯术并不是想修就能修成的，千百年来修成的人屈指可数，这树立李我倒要看看是何方人士。”
吃完饭后，姜豚利用玉牌寻找树立李的踪迹。
白色光圈中，显示出了十六年前的一幕。
树立李穿着一身青色长袍，是个瘦高的老头，白须黑发，仙风道骨。
他把玉牌交给上官家便离开了京华市。
姜豚翻手结印，光环中的画面快速移动，就像按了快进键。
离开京华市后他再没有进过城镇，而是一直在山林里穿行，似乎在找一个适合修行的宝地。
突然画面一花，再清晰时树立李在一片白雾中。
看他的模样，他似乎对自己的处境也很茫然，浑身充满了戒备，接着只听一声惨叫，画面彻底花掉了。
蕲奚和姜豚一起在看，姜豚试着再次驱动追踪术还是没有成功，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蕲奚抬手覆在她的头上说：“我们就从他最后消失的山林查起。”
姜豚点头，思索了半晌她说：“他要么就是遇到了强大的精怪，要么就是遇到了仇敌，或者遇到了想要利用他能力的人。”
蕲奚点头，“这件事我会让人去查。”
“对了，后来是上官家的谁在害你？”
蕲奚眸中划过一抹清冷的光，开口的声音却很温和：“上官家都是一丘之貉，没有谁谁之分。”
几天之后，上官家悄无声息的宣布破产，上官家一家连夜收拾行囊离开。
此事没有大肆报道，但在京圈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家偷偷的议论，好一段时间都战战兢兢的。
就连蕲爷未婚妻来京还有药协会祖师来京这两个大消息都渐渐压下去了。
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碍了大人物的眼。
京华市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姜豚计划着回一趟季城见见欧阳归鸿，顺便再问问魏辰乾查的怎么样了。
想起那人的承诺，女孩眼中划过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至于炼制上品丹药的事情，现下要先调理病患的身体，然后再配药炼制，几个疗程下来得个把月，时间上并不冲突。
不过，回季城之前还得去一趟药协会，趁这段时间京华市比较“安静”给药师们教教学。
“豚豚，你们约在什么地方？我先送你过去。”
“好。”
姜豚整理好头发出门去见钱白绣，白绣回来京华市好几天了，直到今天才空出时间见面。
宋财力已经在驾驶位坐着了。
坐上车后姜豚说：“白茶咖啡厅。”
“是。”
姜豚对蕲奚说：“我明天去药协会讲课，后天回季城，欧阳归鸿查到了一些事情，我必须得和他见个面。”
“什么时候回来？”蕲奚问。
姜豚说：“还不一定，去了才能知道。”
蕲奚一听这话蹙了眉，清透的眸子看向她，“三天不回来，我去接你。”
姜豚打商量，“一个星期？最晚一个星期我就回来。”
蕲奚侧眸看她，“好。”
把姜豚送到白茶咖啡厅后，宋财力打转方向盘往公司开去。
“先生，上官家的事情起到了不错的敲打作用，这段时间那些探出洞的也都缩了回去。”
蕲奚拿着平板看邮件，闻言清清冷冷的“嗯”了一声。
这时，宋财力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戴上耳机接听。
挂断通话他说道：“上官来在公司，他想见您一面。”
蕲奚没有说话，宋财力也并未再开口。
他知道先生这是同意和他见面了。
两人一进公司，上官来就冲了上来，“蕲爷，我有话要说，我知道你在查树立李，我这里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十分钟后，顶层总裁办公室。
蕲奚坐在实木办公桌后，男人面容清冷，双眼清透如冰雪，面无表情看着人的时候宛如大山压顶，让人喘不过气。
上官来深吸一口气道：“其实，我最后一次见树立李并不是十六年前，而是去年。”
蕲奚眼眸微动，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淡声说：“继续往下说。”
上官来道：“你先承诺把启势集团收购的艾诺电子有限公司还给我，这是上官家两辈人的心血，其他我都不要，我只要艾诺。”
蕲奚说：“上官来，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以前的上官家没资格和我谈条件，如今的你更没资格。”
上官来脸色涨红，他激动地道：“那你就别想从我口中知道树立李的事。”
蕲奚慢条斯理道：“我原本打算放你们上官家一条生路，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上官来听懂了威胁，脸色微变，他咬牙切齿道：“你已经把我们上官家赶尽杀绝了，还想怎么样？！”
“上官家谋划了十六年取我性命，我只是让你们离开了京华市，并未伤你们的性命，比起你上官家的残忍，我已经非常仁慈了。”
上官家气的脸色通红，说不出话。
半晌，别处一句：“蕲奚，你别欺人太甚。”
蕲奚眸光清冷，“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把知道的说出来，然后离开，要么，上官家自此……永无出头之日，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