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迪在时荔面前,手舞足蹈地讲述着两个人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情,自认为充分展示了自己的男性魅力,绝对想不到在时荔心里,他和马戏团的小丑是画等号的。
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在西迪眼中,时荔最后离开自己的时候十分恋恋不舍。
这一度让他认为,自己距离时荔的百万嫁妆只有一步之遥。
时荔:离开了你,谁还给我表演猴戏呢?
“亲爱的,刚才的西迪先生竟然还在兵团当兵,天哪!”
回去的马车上,朱茜尽职尽责地扮演着神助攻的角色,一脸夸张地捂着胸口,“我年轻的时候怎么就不认识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呢。”
时荔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果然人为了钱,什么样的谎言都能说得出口。
但她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乐子,于是假装害羞地说:“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不过,我应该继续和他来往吗?”
原主是一个体面温柔的少女,遇见这样的事情有所疑问再正常不过。
“亲爱的!你太紧张了,你已经长大了,这只是正常的社交而已,我会支持你的!”
朱茜咋咋呼呼地说,还同时荔眨了眨眼睛,“如果我是你的话,一会儿到家立刻给他写一封信,邀请他来家里做客!”
“真的?那可太好了!”时荔做出被朱茜说服的样子,回到家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书房开始写信。
先是很敷衍地给西迪写了一封邀请函,然后又拿出漂亮的信纸,给她亲爱的哥哥写了一封信。
在信里,时荔用非常天真的笔触描述了自己和西迪的奇妙邂逅,把一个怀春少女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最后还写道朱茜夫人非常支持她的社交,她觉得自己长大了。
写完最后一笔,时荔十分满意地看着信。
毫不怀疑奥托看见这封信之后,会连夜赶回来保护她这个被“黄毛”觊觎的妹妹。
不过时荔并没有当着朱茜的面把这封信拿出来,而是耐心地等到晚餐之后,找了一个适合的时机,避开朱茜夫人把信交给了男仆,让他送出去。
朱茜夫人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
时荔微笑着拿出了自己写给西迪的请柬,然后非常虔诚地对朱茜夫人说,自己毫无待客的经验,希望她能多多帮助自己。
朱茜夫人自然满口答应,脸上的窃喜十分明显。
但是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第二天比西迪先一步到来的,会是那位忙得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人影的奥托先生。
听见门口男仆喊“先生”的时候,朱茜正在陪伴时荔用早餐。两个人几乎同时听见了,只是反应大不相同。
朱茜的脸色一瞬间变了,双手绞在一起,不知所措。时荔则悄悄弯了弯嘴角,然后马上惊喜地站起来看向门口,“哥哥?是哥哥回来了吗?”
随着她的话音,一个高大的青年一边走进来,一边将白手套摘下来递给跟在身边的男仆。
奥托深邃的蓝眼睛在朱茜慌张的脸上一扫而过,几乎立刻确认她是故意的。
但当着妹妹的面,奥托并没有说话,而是温柔地望向时荔。
“短短几天不见,长大了。”
对奥托来说,时荔是妹妹,也像是他的女儿,昨天收到信时,一股血直冲天灵盖,做梦都想不到,西迪那个混蛋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她妹妹身上。
所以今天一早天刚亮,他就迫不及待地动身回来了。
“我最近的画和钢琴都进步了,老师说的。”时荔继承原主的记忆,对这位兄长有着天然的亲近,笑吟吟地和他说着自己的近况。
奥托直接在她身边坐下来,认真地听她说话,时不时点头附和。
兄妹两人相处得十分温馨,只有朱茜夫人在旁边如坐针毡。
聊得差不多时,奥托站起身道:“你先自己待一会儿,我有有些事情要和朱茜夫人说。”
“好的,哥哥。”时荔毫不迟疑地点头,然后看了朱茜一眼。
很显然,有人要倒大霉了。
朱茜也知道这个人正是自己,眼看着奥托走进书房,她还不得不跟着走进去。
餐厅里只剩下时荔。
她微微向后靠着椅背,端起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
只等待了片刻,朱茜就脸色难看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匆匆向时荔行了个礼,然后立刻走向自己的房间,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奥托则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准备和时荔再聊一聊。
“先生、小姐,西迪先生来访。”男仆却走过来,打断了奥托的计划。
素来绅士至极的男人差一点儿没控制住冷笑,倏地站了起来。
“哥哥?”时荔在旁边轻声喊他。
奥托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坐下,对她说:“你先去画画,或者弹钢琴也行,等一会儿我去找你,好吗?”
看来这个哥哥是准备独自解决“黄毛”了。
时荔终于忍不住轻笑,对奥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哥哥,我知道他其实是奔着我的嫁妆来的。”
这次,轮到奥托瞪大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