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缺抬脚，低头看，脚下空无一物。
“你在哪？”
李小缺疑惑。
高高抬起的脚底板下，传来异样感觉。
啪唧一声，一个小小的人影掉了下来。
李小缺面色大窘。
原来说话的小家伙，居然被自己无意间踩在脚底下了......
气息收敛，李小缺化作魔王姿态。
他的容貌依旧俊美妖异，但额上却多了两根牛角。
牛魔变功法独特，会汲取李小缺体内的魔气和执念来增幅自身。
李小缺身为天魔，执念本就重。
牛魔变突破极为迅速，如今甚至快要超越、并压制天魔圣体。
“啧，牛魔变分为九重，我刚练成这功法时，直接跳到了第三重，现在眼看就要突破到第四重境界......”
李小缺有些苦恼。
天魔姿态帅的一批！
但是看现在的情况，牛魔变突破之后，铁定要影响到天魔姿态的颜值......
要变丑了！
可恶啊......
李小缺正想着，就觉得有人在自己腿上轻轻踢了一脚。
低头看，却是个跟自己大腿一边高的小女孩。
小女孩脸上脏兮兮的，满脸愠色：“大个子！你是从来都不洗脚的吗！”
李小缺：......
修仙者从不怕自己的身体变脏，哪怕身上沾染了尘垢，只要用真火灼烧即可炼化。
在这种情况下，还需要洗脚？
李小缺撇嘴道：“我洗不洗脚关你什么事......”
小女孩从没被人这么怼过，当即抽囔着鼻子，作势欲哭。
李小缺冷笑。
天魔紫炎破体而出，将小女孩团团包围：“老家伙，想骗我？你还嫩了点。”
小女孩当场就愣住了。
这个该死的大个子，居然敢叫自己老家伙？
他不知道女孩子的年龄都是不可泄露的秘密吗！
见小女孩憋着嘴赌气不说话，李小缺眉毛一挑。
他照着系统的探查结果念道：“上古书灵白灵灵，万魔殿一层看守，实力极弱，但是在特殊条件下，能够达到二次天劫的实力水准......”
“万魔殿共分九层，每一层都有书灵守护，实力逐层增强，其中书灵皆与万魔殿同生，而万魔殿则是与天地同生......”
李小缺念着念着就皱起了眉头。
他用饱含鄙视的目光看着白灵灵：“都几亿岁的老家伙了，还装什么嫩呢......啧啧啧......”
白灵灵：......
要不是怕打不过，老娘早特么活活锤死你了！
李小缺并不在乎白灵灵的感受。
他左瞧右看，找不到通往万魔殿二层的路。
周围密密麻麻都是书架，每一本书看起来的都大得吓人。
“我找不到通往第二殿的路，大概也是因为肉身太小的缘故......”
李小缺正想着，就听白灵灵冷笑道：“小家伙，你不是知道的很多么？”
“你要真有本事，就靠自己找出通往第二殿的办法，千万别来烦我。”
白灵灵说罢，竟一溜烟似的钻进了书架缝隙里，三绕两绕就没了踪影。
李小缺闻言冷笑。
自己初来乍到，未必能找出通往第二殿的办法。
但要在这第一殿里收拾一个书灵，倒是轻松得很......
天魔紫炎爆发，点燃了周围的书架。
滔天大火迅速扩散。
转眼间，四周成了一片火海。
李小缺身形穿梭如电，转眼间已换了四五个位置。
每到一处，都留下一点火苗，任其自由扩散。
藏身于书架里的白灵灵彻底傻眼了。
触发她变身的特殊条件，是拿走第一殿里的藏书。
以往进入万魔殿的修士，都会毫不犹豫地用法宝收取书架上的藏书。
只要他们拿了任何一本书，白灵灵就会化身二劫强者，对其进行考验。
然而，李小缺现在根本没拿，他特么是烧！
烧书！
转瞬间，上千本魔道秘典已被付之一炬。
白灵灵心疼得直抽抽......
“你住手！住手啊！”
忍不下去，白灵灵再度现身。
她紧紧跟在李小缺身后，不停地碎碎念。
李小缺根本不理她，只管四处放火。
白灵灵无奈。
赶紧调动万魔殿禁制，以水灭火。
然而天魔紫炎烧尽万物，遇到水之后倒像是遇到了油。
大火反而烧得更旺了。
“别烧啦！我说、我告诉你怎么去第二殿还不行么！”
白灵灵终于承受不住，因此主动服软。
李小缺这才停手，脸上表情却有几分遗憾。
放火烧书这种事儿，总归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爽感在里面......
此刻的李小缺，非常理解前世地球上的秦始皇。
坑儒爽不爽有待争议，反正焚书这事儿铁定是爽飞了!
片刻过后，李小缺的肉身恢复了正常大小。
再看四周书架，里面的典籍林林总总，约有上万本。
“啧，这功法真垃圾......”
随手翻开一本，李小缺嗤笑着丢到一旁。
禁制触发，白灵灵化身二劫强者，却仍不敢招惹李小缺。
“喂！我已经帮你获得了万魔殿认可，也把通往第二殿的方法告诉你了，你怎么还不走！”
白灵灵瘪着嘴坐在一个书架顶上，说话时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
这个牛头大个子太不讲道理，又是放火烧书、又是威逼利诱......
白灵灵身为第一殿的书灵，本来肩负着挑选万魔传承人的重要使命，但现在......
她只想让李小缺赶紧滚去第二殿，这个无耻的牛头天魔实在太讨厌、太可怕了！
然而，她终究低估了李小缺的无耻程度。
揉揉鼻子，李小缺挠头道：“喂，老怪物，你们这地方的典籍，能随便拿不？”
白灵灵直接被气乐了：“随便拿？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拿第一本书还好，要是贪心不足、多拿多占的话，肯定要......”
话音未落，李小缺已经又拿起一本典籍，随手翻阅几眼之后就收了起来。
万魔殿禁制发动，一道劫雷劈在身上。
李小缺不疼不痒，甚至还觉得有点爽......
白灵灵彻底傻眼了。
万魔殿九层，对应着诸天修士成道所要经历的九重天劫。
守护第一殿的是第一重劫雷，就算这雷力偏弱，也绝非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这个牛头天魔硬抗一记天雷，居然不疼不痒？
什么情况？
如今的下界修士，实力都已经膨胀到这么恐怖的程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