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武灵儿的话，李小缺顿时充满了动力。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第一千零一阶处。
武灵儿笑眯眯地站在后面看着，李小缺一脚踏上，险些就被其中蕴含着的法则力量弹飞出来。
“这......”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李小缺惊疑不定。
这一千零一阶的石台，与之前一千阶的石台截然不同，上面潜力万钧。
若非李小缺肉身强横，对自身控制力极为强大，只怕刚才那一脚就要被震飞到山峰之下。
“我忘了告诉你，前一千阶石台又称为窥道台，其存在意义只不过是让登峰的修士有个适应和缓冲的过程。从现在开始，悟道长阶的考验才算是真正开始。”
武灵儿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巧巧地从李小缺身边走了上去，不过片刻便走出了百阶石台：“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哦~只罚你喊十声好姐姐~”
“哼，小丫头休得猖狂，待为夫抓住你打屁股！”
李小缺毫不示弱，反击一句之后参悟法则，随后一步踏稳：“看看，我刚才只不过是猝不及防，现在适应之后，这东西也不过如此。”
话虽如此，李小缺隐藏在气海小世界里的本体却已经默默开启了灵龟玄甲进行推演。
灵龟玄甲推演，转眼间上行百阶。
再要落脚，又开始觉得滞涩。
武灵儿见李小缺如此神速，心中自是大骇，但脸上却装得风轻云淡。
待李小缺速度稍缓，她便再度从李小缺身边走过，又站在前方百阶处回头观望。
此时的李小缺已渐渐感觉到了脚下这悟道长阶的玄妙之处。
其中蕴含的不仅仅是命运法则，而是将诸天万界的无数法则打碎重组。
前一千阶都只是最基础、最浅显的法则定式，正如一加一等于二之类的基础定理。
而从这一千零一阶开始，悟道长阶中蕴含着的法则就逐渐混合叠加。
在来到诸天之巅以前，李小缺从未想象过法则的力量竟还有这等用法。
“现在这石阶里蕴含的只不过才十种基本法则，但衍生的变化以及二次变化，却已达到上千种。”
看向前方不远处的武灵儿，李小缺的脸色顿时一黑。
此刻的他十分确定，武灵儿这丫头刚才肯定是故意坑自己跟她打赌。
这等难度，别说是李小缺自己，就算是精通神魔九变、推演能力更为强悍的李青山或者青牛来此，也未必就能冲到一万阶去。
“啧啧，这赌约倒是输定了，不过就算要输，也得输得漂亮点。”
心中打定主意，李小缺站在第一千一百阶处片刻。
他再睁眼时，五官线条已稍稍柔和了些许，头发也悄然化作水蓝色。
举手投足间水灵之力涌动，自身气息飘渺难寻，仿佛已隐遁到三界六道之外。
“我全力催动灵龟变，再以本体和八个分身同时进行推演。此等算力就算是推算天界星图也都足够，难道还算不出区区的法则变化么？”
一念间，李小缺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
武灵儿原本见李小缺站住不动，心中还有些诧异。
正待开口呼唤时，却见李小缺浑身气息一变，就连头发也都变成了蓝色。
紧接着骤然加速，不等武灵儿反应过来，李小缺便已从她身边飞驰而过。
看着李小缺的背影，武灵儿目瞪口呆。
“他、他刚才分明是在运功触发石阶的试炼禁制，但这速度怎么、怎么可能这样快！”
愣了片刻，武灵儿慌忙追赶。
至一千五百阶处，李小缺的速度再次开始放缓。
此时悟道长阶中蕴含的基础法则已经在五行、阴阳、三才之外，又添加了光、暗两种法则。
仅仅是两种法则的增添，便足以引发无数变化。
灵龟玄甲满负荷运转，李小缺身上蒸腾着淡蓝色薄雾，其中蕴含着大量水灵气息。
本来以他对自身的控制力，绝不会出现这种力量逸散的情况。
但此刻他心神全部沉浸在对诸天法则的推演之中，对肉身的控制力便迅速下降。
待来到一千六百阶处，后面的武灵儿才追赶上来。
看着李小缺仍在以奔跑般的速度上行，武灵儿心中愈发惊骇。
“他不过是初次登上悟道长阶，在前一千五百阶的速度就比我这经过多次试炼的老手还要熟练......”
震惊片刻，武灵儿悄悄掩藏住自己心里的一缕自卑，随即快步前行追赶，终于在第一千七百阶处再度超越李小缺。
回过头来，她正要调侃李小缺时，却发现此刻的李小缺双目紧闭，竟是在以一种非常机械的动作继续前行。
武灵儿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心下便有些慌乱。
她伸手想去碰李小缺的肩膀，但却被一层冰冷的灵气冻住了指尖。
“这、难道他走火入魔了？我得去请师父。”
心中一惊，武灵儿连忙停滞自身真元运转，不再继续试炼。
她快步上行，不过片刻便在四千阶石台处找到了正在休息的太康等人。
听武灵儿说完李小缺的情况，太康二话不说立刻往下方奔去。
林北留等人在后随行，武灵儿满脸忧色，唐家两兄弟在旁劝慰。
不多时来到一千九百阶处，便见李小缺从下方缓步走来。
林北留正要开口喊李小缺，但却被太康抬手阻拦：“不可。”
太康说罢，又扭头让众弟子保持安静。
而他自己则来到李小缺所在位置附近，小心翼翼地往李小缺身边伸手试探。
不出意料，当太康将手伸到李小缺身旁一尺范围以内，立刻感觉到一股冰冷的灵气沿着经络逆流而上。
“果然！”
赞叹一声，太康小心翼翼地退到林北留等人身边，又道：“这位李公子实在是不简单，这种天人合一的境界，我只是在翻阅古籍时偶然见过，没想到现在居然有幸能够亲眼目睹......”
“天人合一？”
林北留闻言眉头微皱，其余人等也都疑惑。
见他们茫然不解，太康解释道：“万物齐，天人一。据那古籍中记载，凡有修士将某一类法则参悟至大成之后，在尝试学习其它法则时，就有极低的可能会进入这种状态。”
“天人合一时，悟性远超平常，只要不被外界打扰，便可一直参悟法则，直到自行退出天人境界，又或者对法则的领悟已达到当前极限。”
说着，太康捋了捋自己胸前的胡子：“更妙的是，天人合一时领悟的一切都会直接铭刻在神魂之中，因此只需一次领会便可彻底参悟，不需要后续再仔细琢磨。”
太康说罢又叮嘱众人，说是李小缺此刻天人合一，体内渗出的灵气不分敌我，会无差别攻击任何人，因此让他们小心防范、不要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