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民木愣愣地看着小肥妹,想不到他的乖孙竟然为了吃云吞装病。
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感觉自己白晕了。
孙山看着缩成一团,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小肥妹,又看了看孙伯民,见他依旧脸色苍白,身体还非常虚弱。
本想当场把小肥妹打一餐,想了想,还是不要刺激孙伯民,暂时饶过小肥妹,明日再打。
孙山接过大头狗送来的安气凝神的药汤,温柔地说:“阿爹,笑笑百厌,假装生病骗我们。也幸好不是真有病,我的心了不少。阿爹,你快点好起来,帮我狠狠教训一番才是。小孩子家家,哪能这样调皮,可吓人了。”
孙伯民知道小肥妹没病,也不像小弟那样无缘无故得了不知名的病无药可救。
渐渐地放下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哎,笑笑这个细蚊仔,的确要教训一番,小小年纪,就学会装病,可调皮了。”
孙山见孙伯民回过神来,接着说:“阿爹,大夫也说你没病,只是一时着急,肚子里有股气上了头,才晕过去的。大夫说了,醒来就好了。阿爹,这是安神的药,喝了,明天保证什么气都散,人也没事了。”
孙伯民一听,也不嫌弃药苦,咕噜咕噜地喝下肚。
转过身,见小肥妹还跪在地上,又开始急了:“阿爷的乖孙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小心地上凉。”
小肥妹眼睛一亮,正想屁颠屁颠地爬起来。
那么不经意一眼,看到孙山和云姐儿依旧满脸黑气,瞬间又不敢动了。
孙伯民见小肥妹畏畏缩缩地缩着一团,那样子像极无助的小白兔。
更是着急地喊:“山子,笑笑还小,慢慢教。都跪了那么久,早就知错了。”
顿了顿,慈爱地问:“笑笑,可知错了?可知不能装病骗家人了?”
小肥妹向来见风使舵,醒目地汲汲点头:“阿爷,笑笑知错了,笑笑再也不装病了。”
眼角的余光看向孙山和云姐儿,继续保证到:“阿爹,阿娘,笑笑知错了,不骗人。”
苏氏见小肥妹真知错的样子,往前一步,想蹲下身把小肥妹抱起来,但孙山一直不发话,还是不敢自作主张。
只好帮腔:“山子,我看肥妹已经知错了,小孩子家家,向来有样学样。都怪隔壁的潘婶子,平日有事无事就喜欢这里痛,哪里痛,哼,我一早就说她装病,肥妹太奶还不信。看吧,把我家肥妹带坏。”
说这话的时候眼不斜视地瞄了瞄孙三叔。
这个也是能带坏小肥妹的,一定要远离。
说到潘婶子,孙伯民非常同意苏氏的话,小肥妹向来聪明,又喜欢有样学样,这不,把潘婶子的“装疯卖傻”学了回来。
笑笑还是小孩,能有什么坏心思,如果真的学坏,肯定被人带坏的。
孙伯民前一秒还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后一秒像打了鸡血,激动万分地说到:“山子,就是那个潘婶子,经常在儿女跟前装病,咱家离她家又近,笑笑整日见到,哪里不被带坏。”
捶胸顿足地继续说:“都是我的错,没有给乖孙一个好地方,那个书上写的什么母三迁,早知道就早点建新屋搬走。”
孙伯民和苏氏痛心疾首,多年夫妻在这一方面瞬间达成共识。
逮住邻居潘婶子狠狠地骂一顿,直言都是她带坏小肥妹,他们家的小肥妹生性纯善,被潘婶子污染了。
苏氏急切地说:“当家的,赶紧写信回去,让村长帮我们把宅子建好,等回去了,直接搬到新屋住。对了,选在村头建,离潘婶子远远的。”
孙家倒是一直想建大屋,无奈嫌弃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觉得还是老宅最旺。
这次见小肥妹学起了潘婶子,倒是下定决心选好新屋地址,还安排立即建起来。
孙伯民麻溜地把小肥妹抱到怀里,对着孙山说:“山子,快拿笔墨,写信回家。建新屋不能再拖了,免得下次回家,还得对着潘婶子。”
孙山&云姐儿:......
孙三叔&德哥儿:......
明明是小肥妹装病骗人,怎么说着说着牵扯到十万八千里的孙家村呢?
牵扯到就算了,还隔空要求建房子,这扯蛋也扯得太远了吧。
孙伯民搂着小肥妹,慈爱地说:“笑笑,以后不能装病了,知道不?阿爷知道你生病,可紧张了。”
小肥妹甜糯甜糯地点头:“阿爷,笑笑知错了。”
反手搂着孙伯民的脖子,糯糯地说:“阿爷,笑笑也好担心阿爷生病,笑笑最喜欢阿爷了。”
孙伯民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仿佛小肥妹装病骗人的事根本没发生过。
祖孙俩腻歪腻歪地搂着一起,好一个祖孙情深深雨蒙蒙。
苏氏催促到:“山子,快拿笔墨,先写信,等有机会了,就带回去。免得忘记了。对了,信中一定要写离潘婶子远远的,绝对不能跟她沾边,免得祸害我家肥妹。”
又偷偷地瞄了一眼孙三叔,心里想着等候也让孙山写上:离孙三叔远远的,孙三叔和潘婶子大差不差,都是想祸害小肥妹的。
孙山和云姐儿无奈地相视一眼,两人走出房门。
云姐儿皱着眉头问:“山哥,就这样放过笑笑?”
孙山连连摇头:“哪能这样放过她。只是阿爹还生病,不宜惹他动气。先顺着,等病彻底好了,再教训闺女。”
哪里是什么潘婶子祸害小肥妹,摆明是孙伯民和苏氏溺爱小肥妹。
孙山低声地说:“往后要把阿爹阿娘隔开,只能吃饭时见一见笑笑,我总算明白了,笑笑胆子那么大,背后有阿爹阿娘壮胆。哎,必须把他们分开。”
云姐儿恨不得拍手叫好。
早就发现了,无奈积重难返,做儿媳的哪能不让家公家婆见孙女的。
如今孙山这么说,云姐儿有底气了:“山哥,你说的对,得把笑笑,阿爹阿娘隔开才行,特别阿爹,最疼笑笑了,这次因为笑笑生病,还一句重话都不说。”不
仅不说,还怪罪远在故乡的潘婶子。
真是能赖就赖,欺负潘婶子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