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墟界还有无主的？”
秦阳愕然，这玩意儿不都是跟超脱者因果羁绊，相互纠葛的吗？
“怎么会没有呢？”
泽润飒然一笑：“超脱者身死道消，灰飞烟灭，不一定会让其孕养的灵墟界跟随着崩灭的。”
“超脱者跟灵墟界之间的关系，是因果关系。若是超脱者遭遇了某些力量，被斩断，或抹除了因果的痕迹。”
“那么，超脱者跟灵墟界之间，就会失去联系。超脱者身死道消，灵墟界依旧完好无损。只是，灵墟界内再也找不到超脱者的半点迹象。”
“比如……”
说到这里，泽润戏谑笑道：“你去招惹下天神族或幽冥族的太上尊祖，牠们就可以一念之间，抹除与你相关的所有因果痕迹。”
“届时，你身死道消，于天地乾坤之间再无半点踪影。而你的灵墟界，则会完好无损的保留下来。”
还可以这样？
秦阳诧然，心中却是愈发惊悚起来。
真灵界的凶险，比之灵墟界，胜过无数倍。
“当然，先前举的那种例子，只是其中的极端。一般情况下，是鲜少存在的。”
看着秦阳变化的表情，泽润哈哈一笑，随即解释道：“一般情况下，无主的灵墟界来源，主要是超脱者自身出售的战利品。”
“比如，现在的我，可以轻易地将你镇杀。以我的因果，取缔你的因果，一样可以达到那样的效果。”
“届时，我再将我自身的因果从中抽离，那么，你的灵墟界，就会陷入无主状态。这样状态下的灵墟界，就可以拿出去出售。”
说到这里，泽润顿了下，随即接着讲道：“一般出售灵墟界的，要么是亡命之徒，要么是遭逢变故，手头紧的。”
“毕竟，掌握灵墟界的多寡，将会很大程度改善我们的修炼速度。获取愿力的速度越快，可以孕养我们的本源灵墟界的速度也会越快。”
“相对应的，我们的本源灵墟界反馈给我们的愿力就会越丰厚，我们的修为增长，就会越迅速。”
“因此，这也是我建议你，去购买灵墟界的缘故。你自身的灵墟界成长速度缓慢，那就想办法，多掌握几个灵墟界嘛。”
“你比正常超脱者的修炼速度缓慢一百倍，那你掌握一百个灵墟界来获取愿力，那不也是一样的嘛？”
道理好像是这样的道理。
逻辑似乎一瞬间就闭环了？
秦阳挠挠头，找不到反驳的漏洞，随即他看向泽润追问道：“那么，买一个灵墟界，需要多少愿力结晶？”
愿力结晶是真灵界永恒不变的交易货币。
当然，也有许多超脱者，会选择以物换物。
“也不是很贵，一般的灵墟界，市场售价大概在五千到一万愿力结晶之间。”泽润随口回答。
“噗……”
秦阳一口唾沫，当场喷了出来。
五千到一万愿力结晶，这叫不是很贵？
一块愿力结晶，都得太虚境超脱者凝结一座灵墟界一年的愿力。
五千到一万块，那得太虚境超脱者凝结一座灵墟界五千年到一万年岁月的愿力啊。
换言之，他得不吃不喝，辛辛苦苦闭关五千年到一万年的时间，才能有资格买得起一座灵墟界。
这他妈跟闯去寂灭星域，有什么区别？
秦阳都是恨不能跳脚起来破口大骂。
“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说错了吗？这个数目的愿力结晶，对一些强族的嫡系而言，确实不算什么啊。”
泽润不以为然，丝毫没有在意秦阳的震撼。
“那是强族嫡系，可我现在只是一个刚刚登临而来，还没稳定根基的新人啊。”秦阳无奈辩驳。
“所以咯，我让你先想办法攒点愿力结晶嘛。”泽润耸肩一笑。
他好像确实这样说的……
秦阳沉默，竟然无力与之辩驳。
“还有什么疑问吗？趁我现在闲暇，你可以随便问我。”
泽润倒了杯灵茶，含笑询问。
还有疑问吗？
如今的自己，已经对真灵界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除了修炼方面的问题，似乎也没有其他琐碎的疑问。
本源灵墟界似乎出了故障？
目前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办法，可以快速解决。
那么……
秦阳仔细琢磨了下，随即突然想到，自己的体内，似乎不止一个灵墟界啊？
除了自身孕育的灵墟界，人皇鼎内可也孕育着一个灵墟界呢。
“前辈，法器孕育的世界，算是灵墟界吗？”
秦阳急忙看向泽润，目光灼灼的追问起来。
“法器？”
泽润思索了下，随即恍悟过来：“你是指你的那尊鼎？”
“不错！”
秦阳抬手，将人皇鼎从识海之中召唤了出来。
在泽润面前，目前的他，没有秘密可言。
因此，在灵墟界之中被他视为底蕴与隐秘的人皇鼎，如今完全没有任何在泽润面前隐藏的必要。
“人皇鼎内已经自成一界，同样有孕育天地的趋势。牠与我因果相连，密不可分，我可以将之视作自身的本源灵墟界吗？”
秦阳虚心地向泽润请教。
“这个嘛……”
泽润摩挲着下颌，思索了下，随即摇摇头，道：“只怕是不行的，你跟人皇鼎的关系，就如同你与我之间一样。”
“你的灵墟界，我怎么能够视之为本源灵墟界呢？如果非得牵扯关系，人皇鼎的灵墟界，也只能算是你的因果界。”
“毕竟，人皇鼎内的灵墟界，是人皇鼎自身孕育而生的，而不是你孕育而生的。”
话虽然如此……
秦阳解释道：“人皇鼎的炼制材料，是出自我第一世时的灵墟界啊。这种情况下，人皇鼎应该算是我第一世孕育的灵墟界吧？”
秦阳的话，让得泽润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泽润沉默了片刻，随即无奈地道：“你这个问题有点超纲，我回答不了啊。但以我的经验和感觉来看，这个问题不应该似你想的这般。”
两世为人……
这他妈没经历过。
泽润揉了揉太阳穴，只觉有些头大。
“不过，说来倒也是奇怪，你这尊人皇鼎既然都已经孕育了灵墟界，按理而言，也该实现了超脱才对。”
泽润端详着人皇鼎，蹙眉道：“既然已经实现超脱，那么也该具备化身成人的资格。可是，为何牠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
这……
这个问题好像也有点超纲啊？
秦阳目光闪烁了下，随即也是茫然地看向了人皇鼎。
人皇鼎也超脱了吗？
难道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秦阳挠挠头，也是一脸懵逼。
“或许是因为……无人信仰的缘故？”
泽润摩挲着下颌，琢磨着其中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