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太了解这段因果的来源，也无法洞悉其根本。不过，目前可以肯定，祂于我而言，算是怀揣着善意的。”
在秦阳苦笑时，泽润补充道：“恰因为祂的介入，我才能彻底摆脱隆通的纠缠。否则，我也许早就已经成为了隆通的傀儡。”
当初隆通的因果渗透，孕育出妖族，颠覆了人族的繁衍。
让得人族沦为奴隶，妖族高高在上，执掌天地乾坤。
数以万年来，人族苦不堪言，历经黑暗。
若非雪皇横空出世，推动人族反抗，驱逐妖族的话。
泽润的本源界，只怕将彻底沦为妖族的后花园。
一旦本源界被妖族霸占，泽润就会失去主动，会被隆通拿捏。
届时，泽润要么接受身死道消，要么跪下向隆通乞降。
总之，结局不会好过的。
“恰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我才会默许祂的存在。”
泽润呷了口茶，笑吟吟地补充道。
雪皇的横空出世，对泽润而言，对人族而言，无疑是善意的。
因此，泽润默许了雪皇的存在。
如此，未必不算是一场交易。
秦阳琢磨了下，随即再度追问：“前辈觉得，雪皇为何会突然介入到您的本源界之中呢？”
他很想知道，这是有意而为？
还是无意为之的？
“无法窥视，无法洞悉。”
泽润的回答，依旧干脆：“不过，我也在好奇，在思索，在推算。”
“有结果吗？”秦阳追问。
“目前还没有。”
泽润和煦一笑，随即随意地摇了摇头。
“那前辈认为，雪皇为何会介入到您的本源界呢？”
秦阳沉吟了下，随即不死心的再度追问。
“这个嘛……”
泽润把玩着空茶杯，上下端详着秦阳，眼神也是有些思索的神采。
秦阳也没打扰，只是安静地看着泽润，期待着泽润的答复。
“不知道……”
沉吟片刻，泽润随即和煦一笑，依旧摇头表示了否认：“那般存在的安排，非是咱们如今有资格妄加猜测的。”
“以我之见，咱们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好高骛远才对。”
这是知晓些什么？
秦阳眉头微蹙，不解地看向泽润。
“有些时候啊，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看着秦阳疑惑的表情，泽润坦然道：“特别是在这种因果牵扯，无所遁形的世界。”
“如果，我是指如果，祂在世间，留有敌人呢？若是祂的敌人，知晓了咱们与祂怀有因果羁绊。”
“届时，祂的敌人前来针对咱们，或是以咱们为突破口，追寻祂的踪迹呢？咱们如果知晓得太多，岂不是反倒误了祂吗？”
“所以，在咱们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甚至是不拖累祂之前。我认为咱们最好的态度，就是不予追寻，不妄加猜测，不胡乱探索。”
会拖累祂吗？
秦阳眉头挑动，神色有些踌躇了起来。
泽润的话，似乎颇有些道理。
从雪皇突然斩断所有因果，让得泽润本源界的众生皆都遗忘了祂来看。
不难猜测，雪皇这是有意规避些什么。
很大原因，应该是在规避麻烦。
因果扩散得越宽，越容易沾染不必要的因果。
因果有好坏之分。
若是沾染到好的因果，便是机缘，是造化。
但若是沾染到坏的因果，那就是麻烦，是厄难。
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收束因果，不轻易沾染，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而他们如果继续去探寻，去追究。
那就是不择手段地想要渗透进雪皇的因果。
这对雪皇是好是坏，谁也说不清楚。
若是真如泽润那般所言，有敌人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以他们为突破口，追寻雪皇踪迹。
那么，他们无疑就会害了雪皇。
从目前的关系来看，雪皇对他们应该是存在着善意的。
很大可能，彼此是友非敌。
若是真的害了雪皇，他们未必能够心安理得。
所以，泽润的话，让得秦阳顿时有些踌躇起来。
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雪皇的敌人，很可能是天神族和幽冥族的太上尊祖。
“前辈……”
秦阳咽了口唾沫，沉吟着想要询问泽润，雪皇跟永恒族之间的关系。
但，话没出口，泽润却是连忙摆手。
“我认为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安全。”
泽润神色一脸郑重，尽显讳莫如深的模样。
“……”
秦阳嘴角抽搐，对眼前泽润的身份，再无怀疑。
这是本人。
这种谨小慎微的姿态，别的人假扮不来的。
他应该已经有所猜测。
但，为了避免麻烦，所以不愿沾染。
秦阳无奈一笑，询问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泽润待他还算不错，他没理由非得将不愿沾染的对方给牵扯进来。
因此，秦阳识趣地闭上了嘴。
“还有其他疑问吗？”
泽润明显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随即一边倒了杯茶，一边询问。
看似询问，实则也是在提醒秦阳，换个话题。
这个话题太冗杂，太沉重。
“巫族……能信吗？”
秦阳苦笑了声，随即思索起其他问题。
“目前是没问题的。”
泽润坦然道：“人族和巫族目前算是站在同一战线的，皆因对妖族的感观一致。因此，敌人的敌人，可以作为朋友。”
“你初来乍到，根基不稳。想要在百盟会迅速站稳脚跟，不只是巫族，精灵族，飞羽族，以及其他各族的血裔，都可以尝试交集。”
“出门在外，人脉也是一种资源。若是你交集够深，未来或许大有妙用。这个道理，你应该不需要我来言明的。”
秦阳颔首赞成，他自然是清楚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的。
这也是泽润圆滑的原因。
“还有其他疑问吗？”
泽润呷了口茶，再度询问。
“目前……没了。”
秦阳摇摇头，雪皇的问题不能问，问了也不肯说。
于他而言，也就没了其他疑惑。
寻常的疑惑，如今他也未必非得叨扰泽润了。
“行吧，那你稍作休息，然后收拾一下，晚点随我前去天地楼设宴。”
泽润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随即嘱咐了秦阳一句，便是起身离去了。
晚上的庆祝宴，泽润俨然没打算将他落下。
秦阳目送着泽润匆匆离去，便是收拾清洗茶具。
一切整理干净，秦阳便是继续待在泽润的居所内，等待着入夜的到来。
此时才刚晌午，距离黄昏，仍有一段时日。
趁此闲暇，秦阳便是心神合一，意识沉入识海，仔细地感知自身的诸般因果。
泽润此前说，他已经跟豹妖雷渊牠们沾染了因果。
可以循着因果的痕迹，遁入牠们的灵墟界窃取愿力。
此刻闲暇下来，他想尝试着追寻到牠们的因果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