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巧合。”明爻长老道：“不可能是千秋雪。”
牧云初轻笑：“不是千秋雪是谁？除了她，你们还见到水镜里有谁表露出异常吗？”
确实没有。
“反正不可能是千秋雪。”明爻长老固执道：“我们应该相信天道，天命之女绝不可能是这样偷人气运的小人。”
牧云初无奈摇头：“都说了她不是天命之女，我才是。”
“一派胡言！”明爻长老横眉冷对。
牧云初耸了耸肩：“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们独孤家迟早会后悔的。”
明爻长老坚定道：“我们占尽天机，绝不可能出错，该后悔的是你才对。”
牧云初意味深长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占卜到的结果，并不是天道的指示，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独孤家的人一时愣住，牧云初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占不到的都是天意，难道还有人能假扮天道传达天意？
这未免也太扯了，就能见过谁能假扮得了天道的。
牧云初懒得再跟独孤家纠缠，直接朝付南舟的方向走过去。
付南舟正安逸地坐在座位上打盹，感受到牧云初的气息后，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
“牧小友，请上座。”他的态度非常恭敬。
付南舟承诺过要追随牧云初一百年，可不只是说说而已，如今早已将自己当作是她的属下了。
众人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代理城主素来不按套路出牌，就连主城的城主都不一定能命令得了他。如今却对牧云初礼遇有加，是不是有什么用意？
按理来说两个人都是化神尊者，代理城主身份更高，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莫非牧云初还有别的身份他们还不知晓？
面对付南舟的邀请，牧云初随意地摆了摆手。
“不必了，现在是选剑大会，我坐在这里不合适。”
付南舟笑着道：“这有啥？我有预感，你一定能拔出洛神剑。”
独孤家听后心中不悦。
付南舟这话什么意思？他是想说他们一定会输掉灵枢城吗？
卜尘长老忍不住出声道：“她只不过是个变数而已，如何能跟天命之女比较？没道理洛神剑选择她，却不选择天命之女。”
“就是啊。”明爻长老道：“你不要被牧云初给骗了，她嚣张不了多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天道抹去了。”
付南舟却并不这么认为。
“世间万物，存在即为合理，老朽相信修真界的每个生灵的降临，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自信是好事。”付南舟继续道：“但自信多了就会变成自负，你们独孤家的人都太相信自己所算到的东西了，迟早有一天会狠狠摔跟头。”
独孤家族的人一听，顿时就不满起来。
有人道：“你就是记恨我们没有帮洛城抗击兽潮，所以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膈应我们。”
“老朽没你想得那么小肚鸡肠。”付南舟袖子一挥，直接将说话的那人拍出了洛城的地界。
坐在旁边的牧云初：说好的没那么小肚鸡肠呢？现在是怎么回事？
付南舟心里舒服了，对目瞪口呆的众人道：“你们想留在这里也行，低调一点。牧小友是老朽的贵客，说她不好，就是说老朽不好，知道了吗？”
“知道了。”众人三三两两弱声道。
付南舟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这样才对嘛，老朽一般都是很好说话的。”
独孤家吃了个下马威，个个脸色青黑，唯有独孤郁川盯着水镜，眼神中满是思索之色。
千秋雪遭到功法反噬之后，立刻吃下丹药进行调息，将翻涌的气血压下。
牧云初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她想。
千秋雪诡异地笑了，察觉到又如何，她吸收了牧云初那么多的气运，牧云初以后肯定是翻不出什么风浪了。
千秋雪瘆人的笑没有逃过独孤郁川的眼睛，独孤郁川眉头拧得死紧。
千秋雪没有理由害他，唯一可能的解释是，她要害的人是牧云初。
只是牧云初却识破了她的计谋，转而将聚灵玉给了他。
独孤郁川捂着胸口咳嗽几声，喉间出现一点腥甜，陡然失去这么多气运，他的气数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俨然已经时日无多。
黎元琅扶住他，眼眸中透出嗜血的寒意。
“我把千秋雪抓过来，让她把气运还给你！”
独孤郁川拉住他：“一点气运而已，我不在乎。”
黎元琅一听，心中的担忧直接就转化为愤怒了，忍不住低吼出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不要命了？”
独孤郁川道：“她现在需要气运，等她夺得洛神剑，我再想办法把自己的气运拿回来就是了。”
拿不回来了！都已经被千秋雪用出去了！
独孤郁川却道：“实在不行，我就跟千秋雪订立气运共享契约，总之，我是不会死的。”
黎元琅被气走了。
在散修的帮忙下，千秋雪顺利通过了第四层，来到第五层。
第五层是大战机关兽。
跟第四层不同，第五层的机关兽特别多，每个人都至少要应对两只机关兽。
每只机关兽的武力值都不低，众人自顾不暇，他们都顾不得去帮助千秋雪，只能极力保全自身。
或许是功法反噬的原因，千秋雪开始倒霉了。
别人都只需应对两只或者三只机关兽，她却像是撞了邪似的，整整十只机关兽朝她围过来。
修为高的散修尚且应对吃力，更何况是千秋雪这个筑基？她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像只皮球似的被机关兽追着到处跑。
想杀千秋雪的那队人正好也在第五层，他们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突然掏出武器，朝千秋雪砍去。
他们知道试炼塔的规则，出手毫不拖泥带水，准备一击毙命。
但就在他们手里的刀刃离千秋雪只差一公分的时候，他们感觉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操控了他们一般。
他们面露惊恐之色，还未来得及出声求饶，就消失在了第四层。
目睹这一切的众人陷入诡异的安静。
良久，有人颤抖着声音道：“那些人没有被传送出来，可见是真的死了，连尸体都没能留下。”
“我看到了，是他们想对千秋雪动手，下一刻就灰飞烟灭了。”
“难道千秋雪真的是天命之女？天道察觉到她有生命危险，所以特意出手相助？”
“你们说得都不对，不过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而已。”牧云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