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前的牧家还比较穷。
某一日，牧家老祖意外发现，族中后代竟携有鹿蜀血脉，这使得族人，尤其是年轻女性，孕育能力远超常人。
一心渴求家族崛起的牧家，随即大肆宣扬此特质，将族中女性当做一种特殊资源，进献给各方强者。
以此换得对方的庇护与扶持，为家族谋取生存和发展的契机。
这种踩在女性脊梁上的做法让很多家族不齿。
但还是有一些子嗣困难的家族会主动找上牧家，牧家也因此逐渐发展起来。
尝到甜头之后，牧家开始从各方渠道购买有灵根的女性豢养在族中大院，供族中男性亵玩。
女子成功受孕后方才能从大院出来，住进牧家专门为产妇准备的小房，过上十个月正常平静的生活。
孩子生下来后会测试血脉，以此确定直系父亲是谁。
如果生出来是男孩，那男孩的母亲就会被纳为妾，以后专门伺候一个男人，继续生孩子。
如果生出来的是女孩，那就重新回到小院，开始新一轮的折磨。
牧天齐的母亲是被他父亲抢回来的。
没有人知道她具体的身份，她也没有提过，平日里就被关在院子里，牧父哪都不让她去。
牧母因此郁郁寡欢，生下牧天齐之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牧天齐心疼他的母亲。
他小时候不懂，为什么母亲不能出门，曾跑去问他的父亲。
牧父道：族中规定就是这样。
什么破规定，牧天齐撇嘴。
长大一点之后，牧天齐目睹一个又一个的姐妹被家族送走，从此杳无音讯，慢慢意识到了什么。
他趴在病重的母亲床前发誓，一定要改变这个家族。
为向家族证明，发展之路绝非只有牺牲女性这一条，他拒绝动用家族任何资源，凭一己之力刻苦修炼，誓要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条道。
当时的牧家主见状，向他承诺：只要牧天齐能成为中域最年轻的筑基修士，家族便答应他一个条件。
牧天齐做到了，条件是放了那些女人，包括他的母亲，以后族中女性婚嫁自由。
牧家主答应了。
牧天齐喜不自胜，以为母亲终于可以从那囚笼中走出来了，然而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击。
他被族人孤立了，包括他救助的那些姐妹。
她们骂他多管闲事。
因为牧家主答应他的条件之后，便不再跟强者搭线了，好几个即将被送出去的女孩也因此被迫留在了家里。
那些女孩无法接受，怪牧天齐坏了她们成为强者夫人的路。
她们都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只要诞下子嗣，便能母凭子贵。
“都怪你，原本我们是能嫁入大家族的，现在都被你毁了！”
“就是，单靠我们，我们哪里有机会认识那些强者？你快去跟家主说说，让家族继续牵线搭桥，我们很乐意为家族牺牲。”
“不是谁都像你这样自私的。”
族中男人也怪他，因为他们不能再亵玩女人了。
被放出去的女人也怪他。
因为她们被豢养久了，已经习惯在牧家的人生活，在外面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
得到自由的喜悦褪去之后，很多女人又回来了。
牧天齐茫然了。
他感觉族中的人都不正常，想要带着母亲离开牧家，却被父亲和几位叔伯拦住。
“你母亲她不能出去。”
“为何？家主说过，我母亲现在是自由的。”
“说了不能出去就不能出去，她出去后会毁了我们的。”
“什么意思？”
叔伯不言，只是坚定地拦着他。
牧天齐看向牧父：“我要带母亲走。”
牧父叹息：“她不能出去。”
“为什么？”牧天齐愤怒：“母亲已经被困这方小院几十年，如今病重，我想带她去外面走一走，为什么不行？”
牧父闪烁其词：“说了不能就是不能。”
牧天齐皱眉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牧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重复了一遍叔伯说过的话：“放她出去会毁了我们牧家。”
牧天齐只觉得荒唐。
母亲她身体羸弱，又没有灵力，怎么可能毁了牧家？她根本就没有这种能力。
除非……
牧天齐锐利地盯着父亲：“你老实告诉我，我母亲是你从哪里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