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肆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虚弱不堪的何茯苓，缓缓站起身来，他那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此刻却交织着种种复杂难明的情绪，目光直直地凝视着不远处的方凡。
\"她不可能是那种人！\"
余肆紧握着拳头，语气坚定地说道，然而，他的话音未落，方凡便毫不留情地抬起手，朝着余肆的脑袋狠狠地扇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愣住了。
一旁的何茯苓眼见此景，顿时怒火中烧，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瞪得浑圆，恶狠狠地盯着方凡，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可反观余肆，被打之后竟像是毫无知觉似的，对头上的疼痛浑然不觉，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从方凡身上移开分毫。
\"你这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难道连周围有没有埋伏敌人都察觉不到吗？\"
方凡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声音震耳欲聋，面对方凡的斥责，余肆并未回应，只是默默地将自身强大的精神力向外释放出去，一时间，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片刻过后，余肆收回精神力，转头望向身旁的何茯苓，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外面那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何茯苓紧紧咬住嘴唇，面色苍白如纸，一双美眸满含哀怨地看向余肆。
\"你……你当真相信我吗？\"
何茯苓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问出这句话，余肆闻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轻声回答道。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否则又怎会将手中的权力尽数交予你？\"
然而，就是这样一句看似信任的话语，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在了何茯苓的心口，她凄然一笑，笑声中透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倘若余肆真心相信她，绝对不会说出这般模棱两可、有所保留的话来，真正的信任应当是毫不犹豫、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这一边，而非像现在这样犹犹豫豫、半遮半掩。
想到此处，何茯苓深知自己已经彻底输掉了这场感情的较量，而且输得如此狼狈，如此惨不忍睹。
她神色凝重地凝视着余肆，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一般。
“你……可曾对我动过心？哪怕仅仅是短暂的瞬间也好！”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紧张。
然而，面对她如此直白的质问，余肆却选择了沉默以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
终于，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何茯苓的眼角缓缓滑落，她轻轻地睁开双眼，再次望向余肆，眼中满是失望与哀伤。
“看来，我已经知晓你的答案了。”
她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但其中蕴含的痛苦却让人无法忽视。
只听得何茯苓抬手轻轻一拍，刹那间，整个少主府周围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原来，不知何时，大批修士如潮水般涌来，将这座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仔细一看，这些修士当中光是元婴期的强者就多达数十人，他们个个气息强大，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而那些修为稍低一些的，则迅速结成各种法阵，彼此配合默契。这些小型法阵相互交织、融合，最终形成了一个规模宏大的巨型法阵，将整个少主府笼罩其中。
随着这股强大力量的汇聚，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仿佛要将这里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一直以来都在冷眼旁观的方凡，此刻也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缓缓地收回了自己那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目光，然后微微转动头颅，将视线投向了正站在对面、满脸决然之色的何茯苓身上。
只见方凡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充满着不屑意味的笑容，轻声说道。
“你以为仅仅凭借着这些虾兵蟹将，就能够阻拦得住我？”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其中蕴含的轻蔑之意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方凡这番话，何茯苓先是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然而紧接着，她便猛地仰头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在这片空旷的庭院之中不断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笑罢之后，何茯苓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瞬间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压抑。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也变得冰冷无比，死死地盯着方凡，一字一句地说道。
“哼，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要知道，你可是堂堂剑宗宗主啊，就连那些已经踏入化神境界的超级高手都无法将你奈何，我又怎么可能会对你掉以轻心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余肆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尤其是看到何茯苓那如同川剧变脸般迅速变化的神情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间根本没办法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余肆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突然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他兴奋地跳到方凡身边，毫不犹豫地挥起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方凡的肩膀之上，并大声喊道。
“小凡！真不愧是你啊，居然连这个都能被你猜中！简直太厉害了！”
而何茯苓见到余肆这般失态的表现，不由得眉头微皱，有些恼怒地开口问道。
“你究竟在干什么？”
余肆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般，双手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脑袋像拨浪鼓一样不停地摇晃着。
而此刻的何茯苓又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呢？原来之前所发生的这一切，竟然全部都是一场精心编排好的戏码！
从那所谓能够让她被废掉的手得以恢复的神奇丹药开始，一直到现在，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语，无一不是他们这场表演中的一部分。
何茯苓气得浑身发抖，怒火仿佛要从眼中喷涌而出，她死死地盯着余肆，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你为何要如此待我！究竟是为什么！”
面对何茯苓的质问，余肆却好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哼，不过就是想瞧瞧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罢了，顺便也看看你在这幽冥殿里，到底能够拉拢多少人心。”
众人随着余肆的话语纷纷将目光投向四周，这才惊讶地发现，幽冥殿中近乎一半的人居然都已被何茯苓成功笼络在了身边。
一旁的方凡满脸疑惑地开口道。
“他们怎会如此听从于你？难道说你手中握有他们不可告人的把柄不成？若真是如此……”
说到这里，方凡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何茯苓手中当真没有这些人的把柄，那么她又是如何做到让这么多人心甘情愿的冒着巨大的风险，陪着她一起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