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身材不错哦”
粗糙的浴室内,阿南特擎起一桶水盖过头顶,水从天而降哗啦啦的冲洗他的身体。
一道低沉又带着有点淫贱的声音忽然传来。阿南特手一抖,木桶“咚”的一声掉落在地。
这道飘忽的鬼声消失不久后又回来了,令人毛骨悚然。阿南特使劲的回想自己到底在哪沾上了这么一个东西。他完全记不起来……
“你……想干什么?”,阿南特听到自己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朵里有点空旷。
“祝九容喜欢你。你瞧……她在吗外面偷看你……”
阿南特顺着鬼的声音看过去,果真有一道人影模糊立在门外。他不受控制的勾起嘴唇,漫不经心的回鬼,“我知道……”
“你就任由她看?”,鬼表示很惊讶。
阿南特一脸无所谓,“大家都是军营里,看就看咯。不打紧……”
男鬼讶异捧脸,“她可是女人”
“她跟女人还是有区别的……军营里一群男人整天光着膀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不就是一团肉,她爱看,给她看……”
鬼竖起大拇指,“您果然博爱”
外面的祝九容没呆多久就跑了。她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浴室外,好像被人特意引来。等她发现时,立刻逃似的跑了。
“鬼”如影随形,“阿南特说喜欢你”
祝九容觉得这只鬼在胡言乱语,但是她没有证据。
“你胡扯……”,祝九容一脸慌张,一路上撞倒了好几个士兵。
向川云盯着她匆匆忙忙离去的身影,摸着光洁的下巴,又看了看阿南特的房间,若有所思。细看之下,又发现祝九容的衣衫有点不整洁,莫非……
祝九容逃命似的逃离,一直逃到了河边。月光投到江面,反射粼粼波光,像是无数颗夜明珠在水面上跳跃。
微风拂过,江水轻轻摇曳,波光也随之起伏。对岸的高耸建筑物在月色中若隐若现,像巨人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甲胄。
夜风袭来,吹散了祝九容脸上的红晕。她怒不可言,那只鬼真是阴魂不散,一直在她耳边低语,“阿南特喜欢她”
“那我问问你,他喜欢我什么?”
这句话把鬼问住了,它瞥了几口,始终说不出来,“他……喜欢你是母的”
“母的?”,祝九容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几度,“母猪也是母的”
鬼哼哼唧唧嘀咕了几句,“你这只母豹子跟狗熊真配。不跟你说了,有人来了”
鬼遁了,祝九容天真的以为有人来了,她甚至以为阿南特来了,红着脸,然后一直等到了天亮。
永安城
“凶手可真狡猾,杀了一个又一个,专挑落单的人杀……”
闫瞾憋了口气,不吐不快。这几晚他守株待兔,总是与凶手错过了。
“你倒不如让姑娘们出去走走,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闫瞾抬头,对上了唐云意意味深长的目光。唐云意这话,好像意有所指,“你……这是何意?”
“你没发现,这几日凶手杀的都是女子?女子的心思细腻,比男人的心好吃……”
闫瞾一时难以理解,挠着头,好像要把头皮挠下来。
“可是……三个凶手同时动手,我……一个人忙不过来阿”
“不要紧,李兄一个,你一个,还有九百生一个,至于火山哥,他伤重,就不要让他出去了”
“你们靠过来,我跟你们说……”
时光飞逝,布局一天,又到了守株待兔的时候了。
封令月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小径上,小径上布满了碎石,两边长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草,风过时,野草沙沙作响。
视线拉远,树影在远处屹立如同鬼影站在黑暗中,枝叶在夜风中摆动,宛如鬼影正缓缓晃动身躯,发出簌簌的声响。树叶摩擦的声音似女鬼在深夜里呜咽。
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偶尔传来夜枭的啼叫,尖锐而凄厉,打破这片死寂。
封令月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嘎吱作响,她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背脊一阵发凉,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她忍不住加快脚步,渴望快点逃离。可那不知名的恐惧如影随形。
她把手按压在胸口,里面有个香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这种味道令人着迷,但她又不得不快速逃离,这里充满了危险。凭借女人的第六感觉,危险已经靠近了。
小径的尽头好像突然断了。一股烟雾突然冒了出来,光与烟混合,混沌成团,视线受阻。
一棵耸立在小径尽头的树如凭空而出,呜咽声从树下传来。那声音幽咽低沉,像是小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抽噎,在缭绕烟雾中不断回荡。随着风声,烟雾翻涌着被吹散,树影慢慢显出。
封令月走近,看到树下有个模糊的黑影在抱着双腿,把头埋进了膝盖中,呜咽声就是从黑影身上传来。
“小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不知为何,封令月突然想起了唐云意给她说的故事。荒山野岭,妖物出没。小心吃人的怪物。
封令月正当犹豫是否再靠近时,那黑影竟猛地抬起头,是一张泪眼婆娑的小脸。
是位小姑娘,封令月松了一口气。年纪在十一二岁左右,年纪尚浅,却已经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不点而朱的小嘴,澄澈的眼眸宛如一汪清泉,藏着害怕。那未脱稚气的脸蛋,肌肤吹弹可破,透着粉嫩,嘴角有浅浅的梨涡恰似春日里的花瓣。
“小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我……被下人带到了这里,她让我在这里等她……可是我从白天等到了黑夜,她一直没有回来过。我又不知道家在何方……”
封令月瞬间想到了,宅斗。就是不知道这位是嫡小姐还是庶小姐。宅斗远比大戏好看多了。
“姐姐,我好害怕,我怕被野兽吃了……”
“别怕”,封令月把她扶起来,掏出帕子给她擦干净哭花的小脸蛋。
“你细细与我说,我带你回家……”,真是个白静乖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