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林染更是痛心。
头疼欲裂。
护士：“小涛。”
护士松开她，去抓小涛。
陈语扶着林染，却无意间看到她后脑勺的纱布浸染红色，一大片血，分明是伤口破裂了。
陈语吓得瞪大眼睛：“林染，你的伤。”
好多血啊。
陈语呼吸都快窒住了，赶紧道：“我送你去医院，走。”
然而，林染却没再撑住。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闭上眼睛，昏厥而去。
陈语扶不住，只能抱住她跪在地上，吓得魂魄都没了。
“林染?林染?”
“你醒醒啊，你别吓我。”
护士正抓不住小涛，见林染又晕倒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医院。
林染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她又做梦了。
做了好多梦。
可要问她是什么梦，她却又想不起来。
“醒了?”耳边传来男人低哑嗓音，看着她在动，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指尖被男人滚烫的手握着，他的手宽厚，有些干燥，却无形中给她很多力量。
林染睁开眼，看向他，应道：“嗯。”
她忽然间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想起小涛。
她情绪莫名有些激动。
握着他的手都在轻颤，她克制着自己问他：“陆启，陈语呢?”
陈语在不在。
她在的话，她就能知道后来小涛怎么样了。
见她醒来第一件事是问陈语，陆启黝黑眸子暗了暗，薄唇微动的道：“太晚了，我让他们先回去了。”
他一个人在这等着就好。
陈语哭哭啼啼的。
周铭听着也心疼。
“他们?”林染很快捕捉到这两个字：“除了陈语，还有谁?”
她眸光明亮的看着他。
在猜测，难道护士也来了吗?
陆启却道：“周铭。”
“是他送你跟陈语来医院的。”
她去的是心理疾病治疗医院，治的了她弟弟，治不了她。
原来是周铭啊。
林染心里想着，顿时不说话了。
她现在很难过，因为小涛。
她知道小涛是因为见林山，肯定是林山跟那个女人对他说什么了，所以他才会受刺激。
才会用那种眼神看她，还让她滚。
可她还是忍不住难过。
毕竟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陆启看她闷着头，眼角泪珠子不断滑落，压抑着不敢哭出声的模样。
薄唇抿紧，心脏都是骤疼的，他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别哭了。”
林染抬起头，泪眼模糊。
她已经找不到借口了。
找不到借口跟他解释。
而陆启也不要她的借口了，他不想再这样了。
他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
林染震惊的，难过的，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一瞬间忘记了哭泣。
她眼底都是恐惧。
只听陆启没什么语气的缓缓道：“知道你的家世，知道你的家庭，知道林山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你还有个弟弟。”
“对不起，染宝，在酒吧遇见的第二天，我就调查了你，我不该调查你，我跟你道歉。”
他低着头。
一副认错的模样。
林染却气笑了，她哭的泪眼：“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那你还跟我在一起?”
“为什么?”
“看我什么都没有，这么可怜，大发善心来施舍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