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五点，赵盼南顺产生下一个六斤一两的女孩。
乔挽月陪着在医院守了一夜，陆母昨晚回家去了。
护士把孩子抱出来递给曹旺柱的时候，曹旺柱整个人都傻了，抱着孩子一动不敢动。
他娘骂他呆子，把孩子接过来让他等着去推病床。
赵盼南生产还算顺利，她听乔挽月的话后孕吐反应消失胃口变好以后也一直控制饮食，孩子长得不是太大。
精神还算不错，就是有些疲惫。推回病房看眼孩子就睡着了。
乔挽月看她睡着，下楼买了早饭给赵盼南婆婆和曹旺柱，打声招呼就回家了。
曹旺柱送她下楼，乔挽月把人留住，“快回去找机会休息一会儿，我中午带饭给小南。”
曹旺柱没有跟她客气，把人送到走廊就回病房了。
乔挽月先去市场买了两条鲤鱼，又去称了一块豆腐拎着回家。
打算做个鲫鱼汤给赵盼南。
回到家两个孩子已经被陆父带去附近的公园玩耍。
陆母迎上来，“生了？”
乔挽月端起餐桌上的搪瓷缸子猛灌两口，才把嗓子的痒意压下去。
点点头，“生了，六斤一两，闺女。”
陆母听见是闺女心里咯噔一下，“小南婆婆没说什么吧？”
赵盼南没生的时候，陆母就时常听她婆婆说她当年为了生曹旺柱这个儿子有多么多么不容易，对着赵盼南肚里的孩子见天大孙大孙的喊。
现在每家只能要一个，小南又生了女儿她婆婆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乔挽月摇头，“没有吧。”她光顾看赵盼南了，没注意她婆婆有没有说什么，不过她看曹旺柱挺开心的，对赵盼南也很紧张。
乔挽月觉得只要曹旺柱喜欢不在意，赵盼南婆婆无所谓。
医院里，赵盼南婆婆看着襁褓里的孙女叹口气，小声嘀咕，“那么能吃酸的怎么是个丫头呢？”
曹旺柱用棉签蘸温水轻轻涂抹在赵盼南嘴唇上，生孩子时用力太过，嘴唇干燥的都起皮了。
给赵盼南掖好被子确定人睡熟，拽着曹母的胳膊把人拉到角落，他抬头视线刚好能看到赵盼南和孩子，语气略有些严厉。
“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这话我不想再听到，妞妞是我和小南的亲闺女，自有我们这对父母疼，你就是装也给我装够这个月，不然你就回老家，小南坐月子我自己想办法。”
曹母喏喏道，“我也没说什么啊，那也是我孙女，我能不疼么！我就是可惜，现在国家又不让多生。”说着伸手就要去抹眼泪。
她也是女人，她能不知道生孩子得遭多大罪么，这不就是怕外人说道么！
曹旺柱看她那样也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娘，日子是自己过得，别人怎么说不重要。”
曹母没再言语，心里想的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后来再没在他们夫妻面前说过可惜是丫头的话。
乔挽月把鲫鱼汤炖好，熬了小米粥煮了两个鸡蛋给赵盼南吃。
又把陆母烙的饼，炒的菜装一个大食盒里带去医院给曹旺柱母子吃。
乔挽月到医院的时候赵盼南抱着孩子端详呢，看起来喜爱的不行。
睡了一觉醒来，赵盼南精神好了许多，看到乔挽月进屋笑着跟她打招呼，脸上都是初为人母的喜悦。
乔挽月把食盒放到床边的桌子上，让曹旺柱接过孩子，打开食盒端了小米粥递给赵盼南。
曹旺柱把孩子递给曹母，他去走廊尽头的水房打热水。
“真是麻烦你了小月，我们柱子有你们夫妻这样的朋友我们真是不知该怎么感谢好。”曹母从曹旺柱手里接过孩子。
正低头吃粥的赵盼南听到这话抬头瞥她一眼，抿抿嘴角没说话。
乔挽月将扒好的鸡蛋递给赵盼南，闻言笑道，“婶子快别这么说，小南跟曹营长结婚之前我们就是好朋友，认识好多年就跟亲姐妹一样，什么感谢不感谢的太见外了。”
曹母眨巴眨巴眼没说话。
赵盼南低头偷笑，咬了口鸡蛋。
不一会儿曹旺柱回来身后跟着护士，说要带孩子去检查。
“你跟着去吧，小南这有我呢。”乔挽月跟曹旺柱说。
曹旺柱点头，把暖水瓶放下，领着曹母跟护士走了。
看人走出病房，赵盼南冲乔挽月调皮的吐吐舌头。
“有矛盾？”乔挽月问道。
赵盼南摇头，小声说，“嫌弃我生的是丫头呗。”
乔挽月挑眉，难道被陆母说中了？
听赵盼南接着说，“没生的时候天天大孙子长大孙子短的，出生之后就唉声叹气的。”
“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赵盼南摇头，满脸幸福的说，“我家老曹说她了，让她别再唉声叹气的，装也要装到我做完月子。他还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就是累的，迷迷糊糊的都听见了。”
乔挽月怕她心里不舒服影响坐月子，“你家老曹不说什么就行，你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的。”
赵盼南点头，“我不生气，每个人想法不同，我可受够我妈年轻时牟劲生儿子的疯狂，无论儿子闺女都是我生的，以后我就好好疼我姑娘，只要曹旺柱跟我一条心，他妈就是在家大闹天宫我都不管，反正也不在一块生活。”
说着，又看看门外有没有人，用下巴点点隔壁病房，“那屋的产妇，为了生儿子工作都没了，结果这胎还是女儿，丈夫婆婆都不管，就自己抱着女儿在那哭。要我说就是想不开，就那样的丈夫还有什么好留恋的，要是我打死都不生老二，把婚一离自己带着孩子过多舒坦，真是想不开。”
乔挽月听她这么说放下心来，都有心情管别人家的事了，看来是真没往心里去。
赵盼南在医院住了五天，乔挽月连送了五天的饭。
赵盼南出院那天，曹旺柱两手拎满礼物来到陆家感谢。
陆母拦着不让他把东西放下，“浪费这个钱干什么，你俩刚有孩子哪哪都要用钱。”
乔挽月见了，帮着说话，让陆母收下吧。
曹旺柱的心理她理解平时都不是爱麻烦人的性格，碰到媳妇生孩子的大事麻烦乔挽月一家实属没办法。这些东西陆母收了，他的心里才会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