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宝玉刚把泡好的茶放在小熙桌上，就被她叫住了。小熙靠在椅背上，指尖敲着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昨晚去小丝家，搞定了没？”
宝玉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哪有那么容易。她心里还是惦记着陈默哥，昨晚就是一时孤独，没真往那方面想。”
小熙挑眉，拿起桌上的文件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我看你小子也就只能在我这儿折腾折腾，真到了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说这个了，你派去盯小麦的人，有消息吗？”
“有。”宝玉收起玩笑的神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小麦这几天挺安分，下班就回住处，没什么特别的动静。不过……”他点开一张照片，递到小熙面前，“前天晚上，陈默去过她楼下，在车里待了快半小时才走。”
小熙接过手机，放大照片仔细看着。照片拍得不算清晰，但能看出是陈默的车，停在小麦住处的小区门口。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行啊，这俩人果然没断干净。拍照片的人靠谱吗？”
“靠谱，是之前合作过的，嘴严得很。”宝玉说，“他说这几天会继续盯着，有动静就及时报。”
“好。”小熙把手机还给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你让人把这照片洗出来，匿名寄到集团总部，不用写别的，就标上时间地点。”
宝玉愣了一下：“寄给总部？这……会不会太明显了？”
“要的就是让他们知道点风声。”小熙靠回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李总不是护着小麦吗？让他看看自己的‘干女儿’，跟助理在背地里搞什么名堂。就算不能马上扳倒她，也得让董事会对她起疑心。”
宝玉点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小熙叫住他，“今晚你再去小丝家一趟，把这照片拿给她看看。”
宝玉皱起眉：“又让我干这种事？这不是往她心上扎刀子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小熙瞥了他一眼，“小丝要是知道陈默背着她去找小麦，你觉得她还能坐得住？到时候不用咱们动手，她自己就会去找陈默闹，闹大了，才好浑水摸鱼。”
她站起身，走到宝玉面前，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衣领：“你就当是帮小丝认清人。她早点死心，对你不也有好处？”
宝玉看着小熙眼底的算计，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去吧。”小熙挥挥手，等宝玉走出办公室，她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晶甜，把雅影公司最近的项目报表给我送过来。”
挂了电话，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嘴角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小麦、陈默、小丝……这些棋子，该一个个动起来了。只有把水搅浑，才能趁机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宝玉走出办公室，拿着手机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拨通了那个私家侦探的电话。有些事一旦开始，就由不得他停下，只是想到小丝看到照片时的表情，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愧疚。但他知道，在这场没有硝烟的较量里，心软是最没用的东西。
宝玉换了鞋走进客厅，就见小丝坐在梳妆台前，刚洗完澡，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肩头，身上那件白色吊带裙衬得皮肤像雪一样白，正拿着瓶精华液往脸上抹。
“你小子又来了。”小丝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嗔怪，指尖还在脸颊上打圈按摩。
宝玉走过去，往她身后一靠，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闻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孤独寂寞嘛。”
小丝转过身推了他一把，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坏小子，昨晚给你机会你不把握，今晚又来献殷勤。”
“哪敢啊。”宝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照片递到她面前，“你看看这个。”
小丝接过手机，看到照片上陈默的车停在小麦楼下，挑了挑眉，随即哈哈哈笑出声：“又搞这一出？你几个月前不也拿过类似的照片来逗我？”
“这次不一样，”宝玉凑过去，声音压低了些，“陈默哥和小麦在车里待了快半小时，谁知道搞什么车震呢。”
小丝把手机扔回给他，起身往床边走，白色吊带裙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她回头抛了个媚眼，笑着说：“就算有也没关系啊，我又没看见。你小子别总搞这些闲事。”
她说完就往床上一躺，双腿屈起，白色裙摆往上滑了滑，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对着宝玉勾了勾手指，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勾引：“来啊。”
宝玉看着她这副模样，喉结动了动，却往后退了半步，笑着摆手：“我不敢，你就是故意逗我的。”
“胆小鬼。”小丝嗤笑一声，翻身趴在床上，吊带滑落半边肩膀，“不敢就算了，今晚留这儿睡？”
“不了，”宝玉挠挠头，“明天还得早起盯项目。”他看着床上那抹诱人的白，咽了口唾沫，“那我先走了？”
小丝没回头，挥了挥手算是应了。
宝玉走到门口换鞋，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去，落在小丝线条优美的背上，他赶紧收回目光，逃也似的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小丝脸上的笑淡了下去，她拿起手机，翻到陈默的号码，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没拨出去，只是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望着天花板轻轻叹了口气。
宝玉下了楼，夜风带着点凉意吹在脸上，他摸出手机给小熙打了个电话，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才按下拨号键。
“喂？”小熙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鼻音，背景里隐约有电视声响。
“小熙姐，”宝玉靠在楼外的路灯杆上，踢着脚下的石子，“刚从小丝那儿出来，她压根不接招，看那样子是真无所谓了。”
小熙在那头轻笑一声，声音软乎乎的：“早跟你说过这招没用，她那人精着呢，哪会轻易上钩。”
宝玉啧了声：“那接下来咋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还能咋办，”小熙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点含糊的气音，“我这边……不太方便说，先挂了啊。”
“哎别啊，”宝玉连忙叫住她，“我今晚没地方去，去你家凑合一晚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小熙带着点慌乱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不、不行……我老公小琏今晚回来了……”话音刚落，电话就匆匆挂断了。
“嘟嘟嘟”的忙音在耳边响着，宝玉盯着手机屏幕皱起眉，随即嗤笑一声，把手机揣回兜里。这娘们，连找借口都这么敷衍，那语气里的闪躲，一听就不是真有老公在。
他往小区外走，晚风掀起他的衣角，心里暗骂：什么小琏回来了，怕不是又跟哪个野男人厮混呢。这些女人，一个个把他当傻子耍，嘴上叫着“宝玉弟弟”，转头就把他当成解闷的玩物，需要时招招手，不需要了就一脚踹开。
走到路口，出租车的灯光晃过来，宝玉抬手拦车，心里憋着股火。小丝那边油盐不进，小熙这儿又推三阻四，合着就他一个人在瞎忙活。他坐进车里，报了个酒店名字，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觉得有点没劲。
手机又响了，是小熙发来的消息：【抱歉啊宝玉，真不是故意的，下次吧，下次一定陪你】
宝玉扫了一眼，没回，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下次？谁还信这些鬼话。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子里乱糟糟的——小丝的冷淡，小熙的敷衍，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算计，像一团乱麻缠得他喘不过气。
车停在酒店门口，宝玉付了钱下车，晚风更凉了，他裹紧外套往大堂走。刚进门，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一张照片，小熙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照，背景是她家客厅，那男人搂着她的腰，笑得一脸暧昧。
宝玉盯着照片看了两秒，忽然笑了，删掉照片，把手机塞回兜里。行吧，玩物就玩物，谁玩谁还不一定呢。他抬头看了眼酒店亮着的招牌，大步往里走去，背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
第二天上午，宝玉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进小熙的办公室，轻轻放在桌角：“董事长，您的咖啡。”
小熙抬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昨晚真是不好意思，我老公确实回来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正……”
“没事没事。”宝玉摆摆手，心里却冷笑——谁知道又是哪个野男人，嘴上却顺着说，“理解理解。对了，刚听雅影那边的人说，代董事长小麦今天要去集团总部汇报工作。”
“哦？”小熙挑眉，拿起咖啡抿了一口，语气带着嘲讽，“这是又找她那干爸撒娇去了。”
宝玉凑近几步，压低声音坏笑：“小熙姐，我可是听说，您年轻时跟集团李总也有点……”
“去你的坏小子，满嘴跑火车。”小熙伸手拍了他一下，脸上却没真生气，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嘿嘿，”宝玉笑得更欢了，“我听昨晚电话里那动静，就猜是不是李总来了？那声音听着可真享受……”
“闭嘴！”小熙嗔怪着瞪他一眼，正要再说什么，办公室门被敲响，晶甜秘书拿着文件夹走了进来。
“董事长，有个好消息。”晶甜脸上带着兴奋，将文件递过去，“集团总部决定，由咱们时尚服装公司牵头，举办一次全国时尚模特挑选活动。”
小熙接过文件翻看，晶甜在一旁解释：“每个省都要选出冠军、亚军、季军，还有优秀奖、身材奖、时尚奖这些单项奖。最后从各省冠军里角逐全国总冠军，冠军能拿两百万奖金，还能签约到集团的华美模特公司。”
“这任务可不小啊。”小熙看着文件，眉头微挑——全国性的活动，既费精力又容易出纰漏，但要是办好了，在集团的分量肯定能更重。
“是啊，”晶甜点头，“李总特意交代，让您先出个方案。对了董事长，我也想报名参加！”
小熙抬眼打量着她，晶甜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身姿高挑，曲线匀称，确实是副好身材。她笑着打趣：“你这小美女身材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台上能不能放得开。等方案定了再说吧。”
“好嘞！”晶甜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我先去通知各部门准备，您有想法了随时叫我。”
“去吧。”小熙挥挥手，等晶甜离开，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手指在“两百万奖金”和“华美模特公司”上敲了敲。
宝玉凑过来看了两眼：“这活动要是办好了，咱们公司可就露大脸了。”
“不止是露脸。”小熙嘴角扬起一抹深意的笑，“这活动能接触到多少人脉？多少资源？而且……”她抬眼看向宝玉，“小麦要是知道这活动由咱们牵头，你说她会不会坐不住？”
宝玉立刻明白了：“您是想借着活动，给雅影那边添点堵？”
“聪明。”小熙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雅影一直想往时尚圈插一脚，这次活动，正好给他们设点障碍。对了，你也多留意着，看看小麦会不会在活动里搞什么小动作。”
“放心吧董事长。”宝玉拍着胸脯，“保证盯紧了。”
小熙点点头，重新拿起文件，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这场全国模特选拔，不仅是展示公司实力的机会，更是和雅影、和小麦较量的新战场。她必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把这场活动办得漂漂亮亮，让所有人都看看，谁才是集团时尚领域真正的掌舵人。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文件上，将“全国总冠军”几个字映得格外清晰。小熙深吸一口气，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活动方案初稿”几个字，一场新的较量，就此拉开序幕。
李总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很低，过滤掉了窗外刺眼的阳光，只留下柔和的光晕。小麦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套裙，坐在李总对面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
“李总，这是子公司上个季度的业绩报表，您过目。”她将文件推过去，声音清脆。
李总拿起报表，却没有看，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小麦啊，多久没回总部了？想不想干爹？”
小麦脸上的笑容柔和了些，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想啊，当然想。您都不去子公司看我，我哪敢随便回来打扰您？”
“你这丫头，跟我还说这种话。”李总放下报表，身体前倾，语气亲昵，“听说你把子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连董事会都在夸你呢。”
“还不是靠干爹您给的权力，”小麦眨了眨眼，“说起来，您什么时候才让我转正啊？总让我代理董事长，底下的人都快不信服我了。”
李总哈哈大笑起来，指了指她：“你啊，跟你妈妈一样，野心不小。”他顿了顿，收起玩笑的神色，“放心，时机快到了。我已经跟董事会提了，等这次的项目结束，就正式任命你为董事长。”
小麦眼睛一亮，惊喜地看着他：“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李总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不过……”他故意拖长了语调，“你打算怎么谢我？”
小麦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声音带着点甜意：“那今晚我不回子公司了，您请我吃饭好不好？就当是提前庆祝。”
“吃饭？”李总挑眉，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就这么简单？”
小麦脸颊微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然您想怎么样？”
李总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笑脸，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往自己这边一带。小麦重心不稳，跌坐在他腿上，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衬衫。
“李总！”她有些慌乱，脸上泛起红晕。
“怕什么？”李总搂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这里是我的办公室，谁敢闯进来？”他指了指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里面有张床，要不……”
“不行！”小麦连忙捂住他的嘴，眼神里带着惊慌和羞赧，“这太放不开了，万一有人进来……”
李总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不再逗她，只是抱着她，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好了，不逗你了。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助理订位子。”
小麦这才松了口气，从他腿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裙摆，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随便什么都行，只要是您请的。”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干爹，我刚才上来的时候没看到妈妈，她今天没来总部吗？”
提到小红，李总的眼神暗了暗，语气平淡：“她最近忙着处理欧洲的项目，应该在办公室加班。”
小麦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异样，却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那我晚上吃完饭去看看她吧，好久没跟她好好说说话了。”
“再说吧。”李总不置可否，拿起桌上的报表，“你先去忙吧，晚点我让助理联系你。”
“好。”小麦拿起自己的包，走到门口时又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干爹，谢谢您。”
李总挥了挥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他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把雅影公司的人事报表给我送上来，尤其是关于小麦的部分。”
挂了电话，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
小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是李总助理发来的信息，说晚上订了她最喜欢的那家法式餐厅。她看着信息，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甜滋滋的。
虽然知道自己和干爹的关系不能让妈妈知道，虽然偶尔会觉得这样的亲近有些越界，但她贪恋这份被宠爱的感觉，更渴望早日拿到那个董事长的位置，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能力。
她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屏幕上跳跃的数字仿佛都变成了通往成功的阶梯。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慢慢收紧，而她正一步步走向那片看似光明、实则暗流涌动的漩涡中心。
小红推开小麦办公室的门时，正看到女儿对着电脑屏幕笑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身上，将那身白色西装套裙勾勒得愈发干练，却又透着几分少女的娇俏。
“在乐什么呢？”小红走过去，手里还拿着几份文件，脸上带着刚从会议室出来的疲惫，眼神却温柔得很。
小麦连忙关掉聊天窗口，起身迎上去，伸手接过母亲手里的文件：“妈，您怎么来了？”她顺势往小红身边靠了靠，撒着娇，“我正说处理完文件就去您办公室找您呢。”
小红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欣慰：“刚在走廊听你助理说你回总部了，就过来看看。子公司那边都还好？”
“挺好的，您放心。”小麦笑着点头，又忍不住提了一嘴，“我刚跟干爹汇报完工作，他说等这个项目结束，就给我转正呢。”
“哦？李总都跟你说了？”小红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被笑意取代，“看来你这阵子确实没少下功夫。”
“那是当然，也不看是谁的女儿。”小麦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拍了下额头，“对了妈，今晚我不回子公司了，干爹说要请我吃饭。”她说着，下意识地扭了扭包臀裙的裙摆，语气里满是雀跃。
小红看着女儿这副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现在真是越来越会跟你干爹撒娇了。我这亲妈在你心里，怕是早就排到后面去了。”
“哪有！”小麦连忙挽住她的胳膊，晃了晃，“妈您怎么这么说呀？我巴结干爹，还不是为了早点把子公司董事长的位置坐稳，到时候就能帮您分担更多啦。”她凑近小红耳边，小声说，“再说了，干爹手里的资源多，我跟他处好关系，对咱们家不也有好处吗？”
小红被她这副小大人的模样逗笑了，拍了拍她的手：“行了，妈跟你开玩笑呢。知道你聪明，有自己的打算就好。”她顿了顿，语气认真了些，“不过小麦，跟李总相处，还是要把握好分寸，别太任性。”
“我知道的。”小麦乖巧地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她跟干爹的关系，哪是“分寸”两个字能界定的？但这些话，她不能跟母亲说。
小红看着女儿眼里的志在必得，轻轻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李总对小麦的偏爱，甚至有些偏爱得过分。但只要能让女儿顺顺利利地往上走，只要不越过那条不能回头的界线……她愿意暂时装作看不见。
“对了妈，”小麦忽然想起什么，“您今晚有空吗？要不……”
“不了，”小红打断她，“我这边还有个会要开，估计要忙到很晚。你们去吃吧，替我跟李总说声谢谢。”
小麦有点失落，但很快又打起精神：“那我明天去看您？给您带那家您爱吃的蝴蝶酥？”
“好啊。”小红笑着点头，“快忙你的吧，我也该回去了。”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晚上少喝点酒，注意安全。”
“知道啦，妈您放心吧！”小麦朝她挥挥手，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些。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穿梭的车流，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母亲眼底的担忧她不是没看见，只是……她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李总助理发来的餐厅地址和时间。小麦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办公桌前，重新打开文件，眼神里的坚定又深了几分。
今晚的晚餐，不仅是庆祝，更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她必须拿出最好的状态，让干爹看到她的价值，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小麦担得起那个董事长的位置。
夕阳渐渐西沉，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柔的橘粉色。小麦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裙摆，补了点口红，拿起包走出办公室。电梯下行时，她对着反光的镜面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