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宣想一想,暗忖:如果养久了,肯定会养死的,到时候元宝又要伤心难过。
于是,她另辟蹊径,微笑道:“这是海蚌,从海里来的,不如把它们放生到海里去,让它们回家。”
如此一来,即使大蚌死了,元宝也不会知道。
元宝暂时看不透赵宣宣脑子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但她使劲点头,赞同这个办法。
王俏儿宠元宝,也赞同。反正蚌里的小珍珠已经被挖出来了,剩下的蚌壳和蚌肉已经不怎么值钱。
虽然白白扔了有点可惜,但为了逗闺女一笑,还是值得的。
赵宣宣又考虑到,如果徒步走到海边去扔这两个蚌壳,太费时费力,于是劝元宝把蚌放生到河里,并且忽悠:“这条河往东流,流到海里去,会把蚌也带到海里去。”
元宝自从因过度伤心而变呆之后,脑子就不灵敏了,再加上她信任赵宣宣,于是一听就照做,丝毫不怀疑。
蚌壳落水,激起一点水花。
阳光下,微风中,水面波光粼粼。
元宝静静地注视河水,眼眸里凝聚希冀的微光。显然,她期盼大蚌好好地活下去,长命百岁。
王俏儿和赵宣宣都陪她站着,没有催促。
王俏儿还轻轻抚摸元宝的后背,即使元宝个子比她更高,但她依然把元宝当成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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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回家时,王玉娥恰好午睡起来,刚洗完脸,笑问:“买了什么?”
王俏儿高兴地拿珍珠给她看,笑道:“姑母,这珍珠是元宝赚来的,她今天运气好,赌两个海蚌。”
王玉娥凭借经验,打量小珍珠,伸手摸一摸,笑道:“这应该是河蚌产的珍珠,不是海蚌。”
王俏儿吃惊,说:“哎呀,宣宣说是海蚌。”
赵宣宣坐下来喝茶,休息,抿嘴笑。
王玉娥坚持己见,说:“肯定是河蚌,等会儿问问孩子爷爷。”
赵东阳搂着立哥儿,正在卧房里打呼噜。“呼噜噜——”
王俏儿瞬间释然,笑道:“不管那么多了,反正珍珠值钱就行。”
这时,有个本地女帮工端一盘切好的瓜果送过来,恰好她见多识广,于是笑着插话:“我有个亲戚,会用河蚌养珍珠,三到五年就能养成,他家的珍珠用大麻袋装。”
“如果姨奶奶喜欢珍珠,我可以介绍您去瞧瞧。”
王俏儿惊得目瞪口呆,心想:用大麻袋装珍珠?这里的珍珠岂不像黄豆一样多?
赵宣宣“噗嗤”一笑,说:“本地卧虎藏龙,肯定要抽空去看看。”
王俏儿点头如捣蒜,心里感慨万千。
那女帮工也高兴,因为在这个家里干活不累,规矩也不多,随便插话也不会被训斥,就像在自己村里一样自在,还能给亲戚介绍生意呢,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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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青商队卖完货之后,下一步就是进货。
这庞大的商队跟王俏儿一家不同,他们不是来走亲戚玩耍的。
与此同时,付青紧锣密鼓地结识本地人,打听海贸的生意经,打算循序渐进,先不搞自家的海船,而是先去别人的生意里参一股。
另一边,巧宝胆子大,不仅带付平安和睿宝坐船玩,还带他们去登六层高塔,眺望大海,还指着一个海岛说:“那是琉球!”
“那边还有澎湖列岛,澎湖巡检司的官兵经常去巡逻。”
“我想去那边玩,但爹爹不准许我去。”
睿宝明显吃惊,没想到她也有办不到的事。
付平安问:“琉球是不是商船出海的目的地?”
巧宝突然大笑,说:“你太小瞧商船了。如果去琉球,那就是在本国打转转,琉球比我们这边穷多了。”
“等回家去,我拿地图给你看。”
“要想赚白银,就要去更远的地方。”
付平安脸红,自知孤陋寡闻,于是心服口服。
巧宝喜欢充当老大,又带他们去更好玩的地方。买东西吃时,都是她主动掏钱,大大方方。
睿宝如同欢快的小尾巴,高高兴兴,还有点傻乎乎。付平安年纪比他大,想法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