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沐家要将半副身家作为诊金交给姜莘莘,姜莘莘一点也不想收,“你沐氏纵然富可敌国,可我拥有的财富一点不比你们沐氏少,而且你们将这消息传遍大江南北,算得上算计了我一遍,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沐氏家主立刻赔罪:“道长误会了,啊不,是我们行事不谨慎让道长误会了!”
“都是我们以己度人,坏了道长清名,都是我们的不是,还望道长恕罪啊!”
沐氏家大业大,暗地里也能拉拢不少逍遥天境以下的高手,甚至某些逍遥天境也能沾上一点情面,所以沐氏早早培养出了矜骄之心,自家没几个高手,就认为天底下大半的高手都能通过某些手段拉拢了。
沐氏家主见姜莘莘沉着脸,心里当真是悔恨万分,明明他都想好了要把姜莘莘供起来的,结果没想到突然发生这样让人不愉快的事儿。
沐氏家主当然知道其中必有猫腻,但眼下不能拿自家的腌臜事来打扰姜莘莘,所以亲自搬出两箱子黄金来,又把姜莘莘用剩下的灵药都拿了出来,“道长,此事是在下没做好,让您心生不悦,来日必有一个交代,还万望您宽恕在下这一回。”
姜莘莘收了黄金跟灵药,就表明不会对沐氏心生芥蒂,转头针对沐氏大公子的病,叮嘱道:“这人呐,不拘男女,一般在十八到二十岁才算完全长成,若是在不满十八就考虑成婚生子,对男女的身体都是损害,女子尤甚,毕竟女子怀胎足有十月,过早生育必定有碍寿数,且对孩子也不是好事。”
“大公子的肾今儿算是好了,可要想没有丝毫损伤,五年之内不能有任何房事,否则他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大公子羞得满脸通红,不用想也知道姜莘莘这是把他看作色中饿鬼了,却也只能连声答应。
沐氏家主更是急言令色将长子好一通训斥,又郑重其事地对姜莘莘保证一定会看着自家的孽子。
姜莘莘只是轻哼一声,“你能不能看住对我都无所谓,毕竟五年之后你们能不能找到我还是两说,而大公子的肾,的的确确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姜莘莘又强调了一遍,沐氏家主跟大公子哪里还敢心存半分侥幸,大公子更是直接吩咐日后只能有小厮近身,沐氏家主还不放心,私下里已经决定让他这孽障身边的人经常轮换,毕竟姜莘莘都说了“任何房事”,万一这家伙憋久了动了那种心思呢?
沐氏家主的想法外人无从得知,姜莘莘自认对沐氏仁至义尽,拿了报酬就直接走人了。
归属于姜莘莘的两座山头,已经脱离望城山的署名,如今被世人以藏书阁代称,位于北边的山峰乃是北阁,南边的自然就是南阁。
两座山峰下方在东面都是相对平坦的河谷,有河流汇入不远处的岷江,再流向锦城。
上山下山的路也在东面,而姜莘莘跟彼岸还有望城山联合起来搞的“房地产”项目也坐落在河谷平地上,甚至眼下房子还没有修建起来,才开始平整地基,就已经有许多人家过来询问房价了。
姜莘莘如今有钱,直接放出话去,等房子都修建好了才会统一出售,而这些房产分两个部分,一部分自然是用来开设店铺,同时也能供铺子里的伙计日常生活的简单一进院儿。
另一种则是更加靠近山上,环境也更加清幽,适合读书人居住读书的地方,规格嘛,自然是比较齐全的了,但姜莘莘也没想过弄得非常复杂,最多也就是个二进院儿而已。
藏书阁的修建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有不少专业人士过来帮忙,而且姜莘莘财力雄厚,能请的人手也多,做起事情来还算方便,但最困难的居然是誊抄临摹之事!
琅琊王萧若风突然传消息过来说,天启城里已经因为她要誊抄皇室藏书,搞得“天启纸贵”了。
姜莘莘第一时间有些懵逼,抓来谢千机问道:“如今市面上售卖的纸有哪些啊?”
谢千机原本是搞工程的,这会儿被姜莘莘抓着问市面上的纸,倒也能回答一二:“如今市面上最贵的肯定是从前朝就传下来的江南澄心堂的澄纸了,去年的纸都要好几十两一刀,那前朝收藏的就更贵了,几百上千两银子的都有!”
“再来就是连史纸,价格可不比澄纸低,只是出现的时间略微晚一点,平常人家可舍不得拿来写字,多半是用来印刷家谱、拓印碑帖什么的,也是几十上百两银子一刀。”
“反正据我所知,最便宜的纸也得二三十两银子一刀。”
说着,谢千机也差不多明白姜莘莘什么意思了,“道长您要修建藏书阁,供天下人阅览天下典籍,这的的确确是一项壮举,可我最近跟人打交道多了,也知道您此举已经差不多将整个北离的世家权贵都得罪了。”
“所以要不是您搭上了青州沐氏啊,恐怕连修建藏书阁的材料都买不到呢。至于这纸啊,我只能说天启城里的那位琅琊王跟明德帝,应该是尽力了。”
姜莘莘没想到谢千机已经看到了这么多,当即对他表扬了两句:“可以啊谢千机,我原本以为你只会埋头研究机关阵法呢,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见识啊,谢家将来若有你做家主啊,肯定能发展成类似唐门、雷家堡那样的一方大势力。”
谢千机被姜莘莘这样直白的夸赞给逗得有些羞涩,但还惦记着天启城里的誊抄工作,“道长,您现在有什么计划了吗?或许我能帮上忙呢?”
姜莘莘看着谢千机一副恨不得拍胸脯的样子,倒还真有事情交给他,“我这里有法子利用竹子来造纸,的确需要你们谢家的工匠来帮忙。”
谢千机一听就知道姜莘莘或许是懒得搭理天下世家权贵,选择自己造纸,直接掀桌。
哪怕造纸的方子还没拿到手里参详,他已经看到了那些世家权贵气急败坏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道长,您可千万不要客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