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正低头轻吻姜梦雪的发顶，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
孙梦露抱着文件夹站在门口，脸上的微笑在看到两人相拥的画面时，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她迅速收敛神色，将文件夹递上前：“吴总，欧洲汽车集团的订单补充协议传过来了，对方确认下周派团队来对接‘华夏芯’的适配测试，另外还有份关于海外支付流程的说明需要您过目。”
吴凡松开环在姜梦雪腰间的手，接过文件夹时，指尖不经意碰到孙梦露的手背。
她像触电般快速收回，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
姜梦雪从沙发上起身，自然地帮吴凡理了一下微乱的衣领，声音温和：“你们谈工作，我去休息室泡两杯茶。”
孙梦露的目光追着姜梦雪的背影，直到休息室门关上才收回视线，喉间泛起一丝涩意。
她跟着吴凡快半年，已经成为贴身秘书，自认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喜好——咖啡要加双倍奶，开会时习惯用蓝色水笔，连文件夹的摆放顺序都有固定要求。
可刚才姜梦雪自然的举动，以及吴凡眼底藏不住的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协议没问题，让法务部明天审核后盖章寄过去。”
吴凡翻完文件，在末尾签下名字。
“另外通知戚峰，让他把老鹰国那边的股权收购进度表，明天一早放到我办公桌上。”
“戚总监那边……”
孙梦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昨天深夜给您发过加密邮件，已经通过离岸公司收购了航天研发公司12%的股份，对方董事会还没察觉异常。”
她刻意加重“深夜”两个字，却见吴凡只是淡淡点头：“知道了，让他继续盯着，溢价可以再提高两个点，务必在月底前把股权比例提到18%。”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姜梦雪端着两杯热茶出来，白瓷杯壁氤氲着热气。
她将其中一杯递给孙梦露，笑意诚恳：“孙秘书辛苦了，这么晚还过来送文件。”
孙梦露接过，抬头时正对上姜梦雪清澈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丝毫防备，纯粹得让她心头的嫉妒无处遁形。
她只能勉强笑了笑：“应该的，这是我的工作。”
等孙梦露离开，姜梦雪才坐到吴凡身边，戳了戳他的胳膊：“孙秘书好像不太喜欢我。”
吴凡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她的掌心：“她跟着我日子不久，对你还不太了解。”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不过没关系，你们迟早会彼此熟络。”
姜梦雪笑着捶了他一下，视线落在文件夹上：“老鹰国的航天公司收购得还顺利？”
“比预想中容易些。”
吴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沉了几分，“那家公司去年发射任务失败，股价跌了近三成，加上股东内部有分歧，正好给了我们机会。”
他点开手机里的卫星图片，屏幕上显示着老鹰国航天发射中心的清晰影像。
“他们的重型运载火箭推进技术，比我们目前的主力型号领先至少五年，还有深空探测的导航系统，更是卡脖子的关键技术。”
姜梦雪凑过去看图片，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所以你打算通过股权渗透，派人进入他们的研发团队？”
“不止。”
吴凡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技术参数，“我已经让戚峰联系了三位华裔工程师，他们在推进系统领域有十年以上经验，只要股权到位，就能以‘技术顾问’的名义把人挖过来。”
他转头看着姜梦雪，眼神坚定，“太空不是某一个国家的，既然他们垄断技术壁垒，我们就砸开缺口——先学会，再超越。”
正说着，吴凡的私人手机震动，是戚峰的视频电话。
他接起，屏幕里出现戚峰略带疲惫的脸：“凡哥，刚收到消息，老鹰国航天部门下周要对民营研发公司进行资质审查，我们的离岸公司可能会被盯上。”
“让离岸公司把股权拆分到三个子公司名下，每个子公司持股不超过5%。”
吴凡语速极快，“另外联系在当地的华人律师，准备好合规文件，实在不行就放弃部分股权，优先保住那三位工程师的入职资格。”
挂了电话，吴凡揉了揉眉心。
姜梦雪乖巧伸手，按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着：“别太急，航天技术不是一朝一夕能突破的。”
“我等不起。”
吴凡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上次去参加国际航天论坛，老鹰国代表公开说‘华夏的太空探索，至少落后我们二十年’，这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城市夜景，万家灯火在脚下铺成星河。
“你说的冰岛极光、马尔代夫沙滩，是我们的小家愿景，但我想让更多人能有机会看到更远处的风景——比如火星上的日落，木星环的光晕。”
吴凡转身看着姜梦雪，眼底闪烁着光芒，“等我们的孩子出生，我想告诉他，爸爸不仅为他打造了温馨的家，还在为他的未来，铺一条通向太空的路。”
姜梦雪走到他身边，从背后轻轻抱住他：“我相信你。”
她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能清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就像当年你说要做‘华夏芯’，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最后不还是成了吗？”
第二天一早。
吴凡刚到办公室，就看到戚峰发来的最新消息：拆分后的子公司顺利通过资质审查，三位华裔工程师已签署入职协议，下周就能进入核心研发部门。
他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航天技术攻坚计划”，下面列着三条：引进核心人才、复制关键技术、组建自主研发团队。
孙梦露送咖啡进来时，看到笔记本上的字迹，脚步顿了顿。
吴凡抬头看她：“还有事？”
“没……没事。”她放下咖啡，犹豫着开口，“姜小姐早上来过电话，说给您带了早餐，在前台。”
吴凡眼里瞬间漾起笑意，起身往外走。
他路过孙梦露身边时停下：“孙秘书，下周欧洲团队来对接，让姜小姐也参与进来，她对‘华夏芯’的用户体验设计很有想法。”
孙梦露看着吴凡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的失落渐渐被一丝释然取代。
她走到办公桌前，目光落在笔记本上的字迹，忽然明白，吴凡的世界里，从来不止有儿女情长，还有更辽阔的天地。
而那个能陪他一起仰望星空的女孩，或许真的是最适合他的人。
前台处，姜梦雪提着保温袋站在那里，笑着举起袋子：“特意让早餐店做了你爱吃的蟹黄包，还有温豆浆。”
吴凡接过保温袋，顺势握住她的手，两人并肩往办公室走。
走廊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两道紧紧依偎的光。
“对了，”
姜梦雪忽然想起什么，“昨晚我列了个清单，除了冰岛和马尔代夫，还加了个地方——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等以后我们的孩子长大了，带他去看火箭发射好不好？”
吴凡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然后用力点头：“好。不仅要带他看，还要告诉他，这里发射的每一枚火箭，都载着我们的期待，飞向更远的星空。”
办公室的门缓缓关上，里面传来两人低低的笑声，夹杂着关于未来的规划。
窗外，朝阳正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华夏芯”大厦的玻璃幕墙，也照亮了一场关于爱与理想的征途。
而那藏在股权收购计划背后的野心，那对太空探索的执着，正和两人之间的温情一起，在这个清晨，悄悄生根发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