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兰被白景言看得心里发毛,一下子不敢对着江晚大喊大叫了。
但她心里那口气憋得难受,一张脸都涨红了。
这时,一直闷着头不说话的夏冬海赶紧站起来打圆场。他
搓着手,脸上堆着尴尬的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声音嗡嗡地说:“哎呀,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
“妈还在躺在这着呢,都是一家人,为这点小事吵吵啥呀……”
他本想当个和事佬,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可夏春兰正在气头上,不敢冲白景言和江晚撒气。
但一听自己哥哥这话,立刻把炮口转向了他!
“小事?!”
她尖着嗓子,手指头都快戳到夏冬海鼻子上了。
“哥!你管这叫小事?妈和姐都躺医院了!”
“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我就出去那么一会儿,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
她逼问着,眼睛瞪得老大。
夏冬海被她问得往后缩了一下,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他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江晚和白景言,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最后支支吾吾地说:“唉……这……这事……它……它没法说啊……”
他急得直挠头。
在他心里,妹妹给自己外甥女下药,结果自己喝了,还把老妈气晕过去……
这简直是丢死人的丑事!说出去夏家的脸都要丢光了!他哪好意思开口啊!
夏春兰看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眉头死死皱在一起,能夹死苍蝇。
她眼珠子一转,猛地看向一直冷冷淡淡的江晚,怀疑像野草一样疯长。
“没法说?”
她声音一下子变得阴阳怪气,带着刺,“怎么就没法说了?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还是说……跟咱们这位了不起的白家太太有关系?”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猜对了,语气更加尖酸刻薄起来:“哼!我就知道!她一回来准没好事!简直就是个晦气包!丧门星!”
夏春兰的心态彻底变了。
反正求白景言给女儿找工作也没戏了,江晚也一点情面不讲。
那她干嘛还要讨好他们?
干脆撕破脸算了!
她把今晚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到江晚头上。
江晚听了这话,简直想翻白眼。
跟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吵架,纯属浪费口水,降低自己的档次。
她懒得搭理,直接把头扭开,看向病房里睡着的外婆,只当是听见苍蝇嗡嗡叫。
但白景言可不会惯着夏春兰。
就在夏春兰那句“丧门星”刚说出口,白景言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像结了一层冰。
病房里的温度好像一下子降了好几度。
他目光像两把冰冷的刀子,唰地一下射向夏春兰,声音不高,却带着吓人的压力,每个字都像小冰雹一样砸过去:
“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夏春兰被这眼神和语气吓得一哆嗦。
但她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硬是梗起了脖子,色厉内荏地嚷嚷:
“我、我说话怎么不尊重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
夏春兰声音尖尖的,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特别刺耳,“我是她姨妈!是长辈!说她几句还说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