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红一定要开好,所以第一战双方都很重视,大乾这边安排是云破月,凌虚仙门则安排的一位剑修强者。
秦王死后,杨逸上位,为了支撑门户云破月便开始快速突破,如今已是皇室中战力数一数二的存在。
那位剑修同样不是弱者,器宇轩昂,精气外放,眼中凌厉之光肆无忌惮,显然也是难逢敌手之辈。
刚刚宣布开始, 剑修飞剑便已出鞘,剑速之快,只是呼吸之间已迫近云破月心口,下一刻便要一穿而过,毫厘之间,当!
一声脆响,是长枪挡住飞剑的声音,云破月只是长枪略微侧移动便将这记杀招挡下。
随后铁枪横扫,狠狠将飞剑抽飞。
剑走轻灵枪行险。
这个险不是让自己险,而是让敌人险,虽然两人距离上百丈,一道白线自枪尖射出一击已经直取对方心口。
长枪格挡,横扫千军,再到枪出如龙,招式衔接不见丝毫破绽,李默白看一眼便有大势已定之感。
剑修也是丝毫不差,一手掐诀御剑,一手射出两道剑气想要挡住云破月的枪芒,同时天上飞剑已经再次回返,自身后夹击云破月。
很合理的应对,偏偏两记剑气对上凝若寒霜的枪芒被一扫而过,不得已,剑修只能停下手诀,错身闪过杀招。
一分加持一分强,修士可以凭神念与法力御剑,但少了手诀加持飞剑威力便会小上两成,被云破月枪柄轻松挡下。
但剑修这一闪便再也没有机会把手诀掐起来,不断有枪芒刺向其周身要害。
有时是一道,有时是两三道,每一道如果应对不慎都会直接将你肉身捅出来一个大洞。
无论近战远战,剑都不是重器,从其选择御剑那一刻,已经露了自己八成底细。
面对长枪还选快剑一道,要么强的可怕,要么对手中武器认知不够深彻,虽然他的剑可以比云破月的长枪拥有更远的攻击距离,但剑比枪少了一握之力。
剑修用的是单手,长枪要双握,双手握持是重武器的特点,天生比轻武器多了一只手的力量传导,无论是法力还是武道之气,都一样的。
云破月此时便是如此,远攻近防,灵活变动招式,牢牢在周身布下一道铁网的同时不断射出枪芒威胁剑修。
飞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管事,吃上一记铁枪基本上要缓上几息,连续吃上几记连和它心意相通的修士都会气血翻涌。
“贵仙门的剑修也不怎么样,等他败了,抓紧时间劝一劝,练点别的,大道三千,出路又不止一条。”
台上在大战,台下也没闲着,绝心虽然在闭目养神,但之前和李默白交手的剑客并没有,这话听在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别扭。
他也是剑修,他也败给了李默白,难道他也该转修?
“不劳道友费心了!”
“不费心,在下以前也有个朋友练剑的,一事无成,现在练雷法了,已经是小有建树。”
剑客看李默白的目光中充满了审视:“你还精通雷法。”
“不是,我擅长让别人精通雷法。”
剑客:“……”
这是点谁呢,如果不是身处至公,高低要跟这厮做过一场。
场下聊的火热,场上打的也是无比激烈,从天上打到地下,从地下打到天上,双方身法都极为迅捷,完全拉成了一道道残影。
修士虽然大多扛个护体法器或者护罩什么的,但纯正的剑修是不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他们护身用的是自身剑气。
自身剑气不行的时候怎么办,理论上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剑修就是仙道中杀伐最强之道,还能有几个修士比剑修还强,偏偏云破月的长枪便可以。
武者打不过修士从来不是杀伐不行,是创造力不行,如果单论破坏力,应该是武者稳压修士一头,更快的元气响应速度,更爆烈的攻击,这些都是武者的强项,也是剑修的强项。
两强相遇谁弱谁尴尬,剑修此时便是尴尬的一方,剑气被云破月一次次抽散,双方距离也越来越近。
感受到长枪越来越强的压迫感, 剑修攻击节奏也越来越快。
剑不是这么用的,如果速度越快越好那大家干脆比速度好了,真实斗战自然不是如此,速度变快的时候力量会变得虚浮,不受自己掌控的速度毫无意义。
合适的速度,随时灌入其中力道,这才是最强剑道,单有速度算什么,空中楼阁罢了,唯一的用处就是吓唬人。
云破月出身军旅,岂会被小花招吓到,双方距离已经越来越近。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各方交手招式各异但仍要遵循这些朴素的武理,只是,兵器越长,招式破绽就会越大,兵器越短,越难以蓄力招架。
强弱之间从来不是绝对,剑修此时飞剑便陷入这种攻守矛盾之中,他的飞剑看似以长击短,但飞剑之强看不到,反而是招式衔接漏洞被云破月抓的死死的。
“让道友见笑了,弟子不肖,连个分光化影都用不出来。”
剑客突然不觉得羞耻了,竟然跟李默白攀谈起场上的战局。
“无妨,我那姐姐还不是连个中宫直入,双峰灌耳都不会。”
特别巧,场上两人仿佛突然明悟了什么,一个用起了分光化影,一个开始中宫抢入。
两种招式不期而遇,刚刚分化的剑影瞬间被搅成残渣,云破月的长枪正好变招,枪头好似分成条银龙,各取一处太阳穴,枪法中的双峰灌耳,稍有应对不当,脑子就会变成爆裂的西瓜。
剑修慌忙后撤,连空中飞剑都顾不上,进退失据,狼狈间再也没了章法,虽然躲开了双峰灌耳,但却躲不开如同毒龙一般的长枪。
手持飞剑勉强又撑了两招,被云破月一枪抽飞,下一刻长枪已经抵在了肩头。
“胜负已分,承让!”
云破月收枪,飒然而去。
台下剑客脸上一片铁青, 作弊都没赢,实在太丢人了,不止是台上剑修输了,台下的他同样又输了一次,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