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甲板上，船员们已经开始忙碌了。
孙庆雷和刘远水正靠在打着穿着四角裤站在甲板上，头发湿漉漉的，显然已经下过水了。
两人的脸色都没多好看，楚洋猜是水下情况不怎么样。
也是，几平方公里的海域，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正常情况下，被三四十个老渔民犁了一晚上，能剩什么好货才怪呢。
不过楚洋丝毫不慌，他是正常人吗？他可是挂比！
“雷叔，水叔，别苦着脸了，这才哪到哪啊，说不定待会早口就能碰上大鱼群了呢。”
“没错，听阿洋的，都先吃早饭，吃完好干活。”孙庆军在旁边附和道。
船长和大副都发话了，船员们自然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再说这趟出海的收获已经够丰富了，一船海参都够船员们吃饱。
想明白这一点，渔夫们把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开始美美地享用起了美食来。
早上，林子衿准备的是海鲜粥。
熬了一个多小时的农家白米粥，上面漂着一层厚厚的米油。
粥里面加了鱼肉、扇贝、虾仁、玉米、青菜，一口下去满满的都是料。
楚洋就着孙阿嫲给的酸黄瓜条，一口气嗦了两大碗。
碗底还剩点米粒，被他直接倒进了水里，引得船底的巴浪鱼竞相哄抢。
这些巴浪鱼个头还挺大，都有20来公分长，成群结队的。
要是放在港口边，绝对是钓鱼佬们的最爱。
但这是远离大陆的中沙群岛，乘船跑了上千里海路，要是光抓这种鱼，那得踩了狗屎运，碰到鱼潮才能回本。
所以别说楚洋了，就是船上的渔夫们，看到这些大巴浪都没有什么兴趣。
下南洋的渔船，主要目标还是各类鲷鱼、石斑、青衣彩衣，再次也得是海鲈、海鲤之类的。
6点差几分，船员们都吃饱喝足，楚洋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就就近开了个黑铁宝箱，刷新了一个马鲛鱼群。
鱼群不算大，大头都被鲲鹏号吃掉了，收获了1000多斤的马鲛，小部分蓝点马鲛，大部分还是中华马鲛。
收完马鲛鱼，楚洋开启的第二个黑铁宝箱，这次是一窝的螺贝，三艘船一起拣，各自都收获了个一万多。
船员们都相当满意，虽然和前天没法比，但相比之前出海的收获，今天的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而且这才早上，赶了波早口而已，一般来说晚上才是大头。
昨晚先来的几艘船在短暂的休息后，也继续运转起来，加入到了“摸鱼大军”中来。
不过他们的收获，就比较惨淡了。
尤其是看到后面来的三艘船不停地上渔获，心情更加糟糕了。
“玛德，又是一大筐螺，这些外地佬踩狗屎了吧！”
“还有海红斑，大白天也能抓到这好货？”
“他娘的，我怎么没这好运气，该死的鱼还认生是吧。”
刷着琼詹舷号的大渔船上，几个戴着大檐帽的渔民黑着脸，悻悻地叫骂道。
还有人专门派出小艇慢悠悠地划到了距离鲲鹏号半里远的地方，站在船头上往这边张望，脸上黑黢黢，嘴唇上下翕动着。
楚洋和张洪涛站在鲲鹏号的船舷边，扶着护栏，居高临下地看着小艇。
“那猴子在说什么呢，嘴巴一张一合的，脸都能当黑板了。”张洪涛贱兮兮地笑道。
“你管他在说什么，又不影响咱们抓鱼，赶紧抓，咱们抓的越多，他们越气。”
“没错，气死他们！”
中午没休息，渔夫们轮换着吃中饭，又往旁边挪了点位置。
楚洋在这开了个黑铁宝箱，出了十来条青斑和龙趸。
可惜现在还太早，没打算回去，放在活水舱里也很难养活，只能杀了放进冷库速冻起来，价格折半。
下午3点，附近的黑铁宝箱都开被完了，还剩下一个白银宝箱。
船渔夫们的收获也骤降，往往隔个十几分钟半个小时才上一尾鱼，还都是海鲤子海鲈鱼这些不值钱的平价鱼。
“阿洋，要不咱换地方？”
孙庆军主动提议道。
楚洋眉梢一挑，瞥了他一眼。
“难得啊。”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跟着楚洋这么久，天天大鱼大肉，胃口都被养刁了，这几棵小豆芽菜，他哪看不上。
“再等等吧。”
还有一个最值钱的白银宝箱，就这么走了当然不行。
但旁边又有其他渔船，要是真开出什么鱼群来，肯定要被分一杯羹的。
给同行的船占点便宜他还可以考虑，至于这些素未谋面的同行，想都别想。
楚洋都作决定了，船员们也没什么意见，就各自划着小艇离开，在附近海域不紧不慢地摸着鱼。
鲲鹏号不走，另外几艘先来的渔船也没离开。
楚洋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就和钓鱼佬看到旁边的钓友在疯狂上鱼一样，恨不得给他后脑勺一石头，然后去霸占了他的窝子。
楚洋估计要是现在发现一大窝海参，那几艘船都要忍不住围过来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我还当有多牛笔呢，不也就是捡点臭鱼烂虾，嘚瑟不了几分钟，走了走了。”
晚上8点钟，随着最后一艘儋州的渔船驶离排洪滩，方圆数十公里的海面上只剩下了楚洋他们三艘船。
楚洋也没急着开宝箱，人家前脚才刚走，后脚就狂口，这不科学，得先酝酿一下。
“来来来，大家都别忙活了，反正也没什么鱼，先吃饭，吃完饭再看看，没货晚上就好好休息，明天换地方。”他故意这样说道。
这样一船人很快围着桌子坐下，开始吃喝起来。
因为待会肯定要忙活，整晚上都不一定够，所以楚洋就没让喝酒了。
8点半过头点，船员们吃饱喝足，稍歇饭气，就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大雷大云大根，你们先下水，待会我和涛子远水和你们换班。”孙庆军安排道。
孙庆雷点点头，二话不说，把水肺面镜脚蹼什么的换上，拿好鱼枪，和鱼兜，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刚准备划两下，结果“duang”地一下，一头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不对劲啊，这儿的水没这么浅啊，少说也有十几米，一个猛子就扎到水底了？”
他又不是剑鱼。
孙庆雷，眯着眼，努力让眼睛适应水下的光线环境，看看到底撞上什么玩意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硕大的裂口。
“咕噜~”
孙庆雷倒吸一口凉气。
好大的巨石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