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九的吻并不像任珍那么急切。
只是轻轻的,柔柔的,细腻如画笔,一寸寸描摹着她的唇形。
老司机开车,从来都讲究稳字当头!
不会像评论区那些小可爱,猴急猴急,一上来就猛踩油门,恨不能把车开报废。
任珍被吻得整个人都愣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老板他……他亲了自己?!
这次不是自己主动,是他!
啊,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的心真的跟着希望在动?
任珍呆呆地,愣愣地承受这突如其来又期盼已久的深吻!
这个吻,好温柔,好甜蜜!
任珍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她像一叶漂浮在暴风雨中的小舟,完全失去了方向,只能任由风浪席卷!
氧气,渐渐变得稀薄!
她只能下意识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车窗外面,是寂静的山林,祥和的码头,以及遥远的海面。
车窗里边,是急促的呼吸、交织的心跳、以及要将人融化的恋爱气息。
一切,都好美!
任珍觉得就是死,马上死这里,也值了!
不知过了多久,严初九才缓缓放开她。
任珍被放开的瞬间,一下就瘫软在座椅里。
眼神迷离,脸颊酡红!
她的脑袋仍然很迷糊,难以相信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这是真的吗?
自己真的和老板谈恋爱了吗?
从偷偷的仰慕,到鼓起勇气表白,再到被委婉拒绝,最后到被重新接受……
这一切的一切,任珍感觉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只是唇上残留的温热触感,以及近在咫尺的男人,又在一遍遍告诉她!
这不是梦!
她所爱慕的老板,回应了她的爱!
他吻了自己!
一股巨大的狂喜,后知后觉的涌上来,冲得她鼻尖发酸,眼眶发红!
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严初九看见她突然哭了,十分错愕,“任珍,对不起,我一下没忍住,你要是不愿意,我……”
“不,不要道歉!”任珍吸了吸鼻子,手忙脚乱的去擦他的眼角,可流泪的明明是自己,“我,愿意,我愿意的,我是高兴得忍不住要哭……”
严初九被弄得愣了下,有点啼笑皆非,轻刮一下她的鼻子,“真是个傻丫头,亲一下而已,竟然还哭了!”
任珍不想哭,可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对她而言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严初九伸手温柔地擦拭她眼角的泪痕,“那你喜欢我吻你吗?”
任珍十分羞赧,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止喜欢,喜欢得不要不要的!
实在太甜蜜,太幸福,太要命了!
哪怕眼睛不再流泪,仍感觉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
严初九却是不满意,很霸道的要求,“我要你说出来,喜不喜欢我吻你?”
“呀~~”任珍扛不住了,双手捂住自己滚烫的脸,“老板……你,你欺负人,我……我不喜欢你了!”
严初九看着她羞臊之下口是心非的模样,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因黄富贵而积攒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
严初九轻抚着她几乎及臀的秀发,轻声调侃,“任珍同学,到底是谁欺负谁,谁先动的嘴呢?”
任珍羞得无地自容,死活不肯再抬起头来,声音从指缝中漏出来,“我,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严初九哑然失笑。
行吧,跟女人讲道理,尤其是刚亲完嘴的女人讲道理,是他想不开。
“任珍,记住你今天的选择,以后……可不能后悔啊!”
任珍听到他这样说,终于放下手,出神的看着他!
半晌,她才摇了摇头,声音细弱却无比坚定,“我不后悔的,绝不会!”
严初九这就张开双手,向她敞开自己的怀抱。
任珍勇敢的投入那渴望已久的胸怀,把脸紧紧贴在严初九的胸膛上,“老板,我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严初九轻抚着她纤细的腰肢,带着点戏谑的点头,“嗯,我从来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孩,竟然直接说钟意我,还主动吻我!”
任珍再次感觉没脸见人了,更深的埋进他的胸膛!
没等她羞完,严初九又补充,“可是我好喜欢!”
一句话,让任珍又重新振作起来,轻轻拧了一下他的胳膊,声音软糯,“我也好喜欢你……你再不喜欢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严初九捏了捏她的脸蛋,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曾经他以为,爱情要翻山越岭才能追逐!
如今才懂,当你在顶峰时,连风都会向你奔赴。
你穷困潦倒时,拼命追逐也一无所有!
当你转身强大,全世界都会对你温柔。
这世上最奢侈的,不是你得到了什么,而是你配得上什么。
这世界从来不公平,所谓的爱情,往往只是价值的附属品。
多么讽刺——当你不再把爱情当救命稻草,当你自己活成了太阳,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光,反而会向你汇聚。
一句话概括: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任珍见严初九有些走神,轻声问他,“老板,你在想什么?”
严初九微微摇头,“没有想什么,就是觉得能被你这样喜欢,我很开心!”
“我也好开心的!”任珍脸上浮起了笑容,比外面的阳光还灿烂,随后小声的央求,“……你能不能再吻吻我,我,我想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其实任珍已经确认了,这不是梦,是真实的。
只是和他接吻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如果这份体验非要有一个期限,她希望是……一万年!
严初九是个好老板,对女员工自然有求必应!
“轰!!!”
正当两人玩得尽兴的时候,下面的东湾村突然隐隐传来一声闷响。
严初九下意识的抬起头,往山下码头看去。
任珍也被这声响吓得浑身一激灵,哭都忘了哭,人也在意乱情迷中清醒了过来。
她紧张的抓住严初九的胳膊,“老,老板,刚才是什么声音,打雷了?还是地震了?”
严初九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扭头看向下方的码头。
只见码头那边,原本就因为上午沉船事件而聚集的人群,此刻像是炸开了锅一般,骚动比上午更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