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岷在这座梦幻般的深海水晶宫中,一住便是七日。
这七日,他完全沉浸在了空间法则的玄妙世界之中。溟洄是一位极为严苛却又无比高明的老师,她的讲解直指本源,往往能用最精炼的言语或意念,点破最关键的瓶颈。
期间,溟洄也会带着肖岷在水晶宫中漫步,看似游览,实则每一处景致都可能成为她教学的素材。她会指着一处因能量流动而自然形成的空间褶皱,讲解维度叠加的原理;会透过水晶壁看着远处游动的、能进行短距离空间闪烁的奇异水母,分析其生物本能与空间能量的共鸣。
一次,在一处布满千年荧光珊瑚的回廊中,肖岷忽然想起之前的m国潜艇事件,便好奇地问道:“溟洄前辈,此前曾有凡俗舰艇闯入,惊扰前辈清修,晚辈听闻已被前辈惩戒?”
其实这件事新闻并未公布,肖岷只是从五爷那里听说,而且凭他人仙七重的灵感,那段时间也能感觉到遥远的南方有灵气波动。
溟洄的意念瞬间冷了几分,如同寒流掠过:“区区凡铁,蝼蚁之辈。彼辈心怀贪渎,以污秽之器窥探神境,更欲以凶器毁吾家园,其心当诛。吾毁其舰,葬其魂于深海,不过是净化寰宇,维系平衡罢了。凡俗之罪,在于无知与贪婪,触犯神威,合该有此一劫。”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视众生如草芥的冷漠和高高在上,那是属于真仙巅峰强者和古老守护者的绝对自信与威严。肖岷闻言,心中微凛,再次认识到眼前这位鲛人仙子美丽外表下所蕴含的可怕力量与决绝态度,同时也更理解了秋瑶维护各方平衡的艰难。
又一日,肖岷在一次成功的短距离空间移位练习后,溟洄看着他精准地从一个点出现在另一个点,周身空间波动圆润自如,那万年冰封般的绝美脸庞上,嘴角竟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仿佛冰雪初融,昙花一现。
尽管那笑容短暂得几乎让人以为是幻觉,但那一刹那的光彩,却足以令周遭所有的水晶珠宝都黯然失色。肖岷恰好抬头看到,不禁愣了一下。
溟洄立刻恢复了冰冷,意念传来:“悟性尚可,勉勉强强。”
肖岷却笑了,拱手道:“多谢前辈夸奖!”他看得出来,这位外表冰冷的鲛人仙子,内心并非毫无波澜。
七日苦修,肖岷对空间法则的领悟可谓一日千里。虽然距离随心所欲地撕裂空间、进行星际跳跃还差得远,但他已经初步掌握了如何感知空间脉络、如何微调自身与空间的共振频率以实现更快的飞行、如何短距离扭曲空间进行闪避或跨越(类似缩地成寸的初级应用)。这为他未来遨游太空,奠定了无比坚实的基础。
第八日清晨,肖岷感觉此次修行已暂告一段落,更深层次的领悟需要时间的沉淀和实战的磨练。他便向溟洄提出告辞。
溟洄并未挽留,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冰蓝色的眼眸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意味。她抬起手,一枚散发着柔和白光、非金非玉的古老册子凭空出现,飘向肖岷。
“此乃《虚空古语》,记载了上古时期一些对空间法则的基础认知与运用法门,虽不及玄仙所授精妙,却也另辟蹊径,或可为你参考印证。”她的意念依旧清冷,但这份礼物却显得格外厚重。
肖岷郑重接过,感受到册子上蕴含的古老空间韵律,心中感激不尽:“前辈厚赠,肖岷铭感五内!日后若有所成,必不忘前辈今日指点之恩!”
溟洄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引路,再次为肖岷开辟出那条无水的海底通道。
来到海面之上,正是夜深之时。星月之光洒在平静的海面上,与水晶宫的光华截然不同,却别有一番开阔意境。
“去吧。”溟洄的意念最后传来,随即身影缓缓沉入海中,消失不见,海面恢复原状,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肖岷深吸一口清新的海风,感受着体内初步掌控的空间法则之力,心中豪情顿生。他意念微动,周身空间泛起一阵极其细微的涟漪,下一刻,他的身体并非直线飞射,而是仿佛融入了某种空间的脉络,以一种远超从前的速度,悄无声息地向着北方天际“滑”去!
这种飞行体验无比奇妙,并非单纯依靠法力对抗空气阻力,更像是借助空间本身的“弹性”和“流向”在前进,速度快得惊人,消耗却反而更小,并且能轻易达到更高的海拔,更好地隐匿身形。
不过半小时左右,跨越了数千公里的空间距离,天水村熟悉的轮廓便已映入感知之中。他缓缓降落在自家别墅院外,此时,天边才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
巧的是,今天正是周末,颜慕雪也从松滨市回来了。一家人对于肖岷的突然归来早已习惯,但依旧欢喜。尤其是小宸曦和心儿,抱着爸爸就不肯撒手。
早餐过后,肖岷和霍晴羽、颜慕雪来到了书房。肖岷将此次南海之行的经历,娓娓道来。当听到鲛人仙子溟洄的美貌与强大,听到那神奇的海底水晶宫,听到空间法则的玄妙时,两位妻子都惊叹不已,美眸中异彩连连。
“哇!鲛人公主!一定美爆了吧!”颜慕雪忍不住惊呼,带着记者特有的好奇,“老公,你有没有拍照片?等等…海底没信号…太可惜了!”
霍晴羽则更关心修炼本身,她仔细询问着空间法则的感悟,眼中充满了向往:“原来飞行还可以这样…真是太神奇了!以后你带我们飞,是不是就不用吹大风了?”
肖岷笑着将溟洄所赠的《虚空古语》册子拿出给她们看,引得两人又是一阵好奇的观摩。
“这位溟洄前辈,虽然听起来冷冰冰的,但人好像还不错嘛,还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颜慕雪评价道。
肖岷点头:“嗯,她性情高傲,但确实重诺守信,外冷内热。”
夫妻三人聊了许久,阳光透过书房窗户洒进来,温暖而宁静。外界关于落云坡的报道和岷水集团的业务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而这个家的核心,却始终充满了相互分享、支持与理解的温馨氛围。
时值七月中旬,一个特别的日子到了——小宸曦的周岁生日。
肖家并未大操大办,而是选择了一种更具意义的方式来庆祝。霍晴羽特意请来了一位德高望重、精通华夏传统文化的老先生——国学大师文墨渊先生。
傍晚,家宴设在后院花园中,参加的只有肖、霍两家的至亲。没有喧闹的乐队和繁复的仪式,氛围温馨而雅致。
宴席最重要的环节,并非切蛋糕,而是开蒙礼。
在众人的见证下,穿戴一新的小宸曦像模像样地给文老先生磕头奉茶,行了拜师礼。文老先生笑容慈祥,回赠了一套精美的文房四宝和一本《三字经》,并朗声为宸曦讲解了“尊师重道、明理求学”的开蒙第一课。
肖岷和霍晴羽看着儿子懵懂却又认真听讲的小模样,相视而笑,眼中充满了对儿子未来的期盼。他们希望宸曦在接触现代科学之前,先扎根于华夏优秀的传统文化之中,涵养心性,明辨是非。
从此,年仅一岁的小宸曦,便有了一位专门的国学启蒙老师。这也成为了他未来成长道路上,与众不同而又意义深远的起点。夜空下,家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预示着这个家庭更加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