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你别顾着发呆啊，赶紧把千尧弄到床上去。”麦沽融忍不住出声说道。
一进房间，就见崔柔琬站在原地打量房间，似乎忘了自己还扶着一个醉汉。
“啊，马上。”崔柔琬这才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连忙和麦沽融一起，把蒋千尧扶到了床上。
“呼，终于搞定。”麦沽融帮蒋千尧脱好鞋，盖上被子，重重的松了口气，这才和崔柔琬一起走出房门。
“我给你泡杯茶吧。”崔柔琬见到麦沽融这么累，出声说道。
“我刚刚也留意到这个茶桌了，你买的吗？你什么时候开始迷上泡茶了？”麦沽融心想，自己也不过两个月没上来，怎么屋里突然添置了一张茶桌。
“千尧买的，他看我用旅行茶具泡茶太麻烦了。”崔柔琬去冰箱拿茶叶。
“千尧有时也怪体贴的。”一逮到机会，麦沽融立刻替蒋千尧说好话。
崔柔琬把茶具摆好，没有说话。
“说真的，你真的是变了好多，我感觉你变得，优雅了很多。”麦沽融很认真地对崔柔琬说道。
难怪赵安璐也一直说，陆书羽变得她都觉得很陌生，和以前完全不是一个人。
麦沽融和赵安璐说，有可能是人格分裂的时候，赵安璐并不认同。
“人格分裂是记忆不互通的，现在的小鱼明显有之前记忆的。”赵安璐说道。
“是吗？”麦沽融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泡茶就优雅吗？”崔柔琬笑着问道。
“不是，是那种由内及外的散发出来的优雅，我感觉陆伯伯看到你变成现在这样，肯定很惊讶，也很满意。”
“为什么？”崔柔琬问道。
“你不知道你名字的意思吗？”麦沽融好奇地问。
“对哦，差点忘了你失忆了。”麦沽融看着崔柔琬迷茫的样子，突然恍然大悟。
“什么意思？”崔柔琬倒是没有去细想过陆书羽的名字有什么涵义。
突然她想到了陆商时和陆书羽，宫商角徵羽，五音其中两个。
商属金，羽属水，金生水，真是够妙。
崔柔琬在内心由衷赞叹，陆商时给陆书羽起的这个名字，真是妙得不行。
但是麦沽融倒是没想那么深，他也是之前听别人提起过，于是他说：“四书五经，音律五音之一，陆伯伯就是想你做一个文艺双绝的大家闺秀。结果，你完全跑偏了。”麦沽融想起以前的陆书羽，音律完全不通，读书也是马马虎虎，和陆商时赋予的期望完全相反。
“是吗？”崔柔琬心想，那自己现在倒是完全符合陆商时的期望，只是，他想要现在的自己吗？
崔柔琬觉得倒是未必，她能感觉出陆商时还是很想念，以前那个调皮捣蛋，叽叽喳喳的陆书羽。
那自己的娘呢？会习惯现在的崔柔琬吗？
想到这里，崔柔琬发了一下呆，直到指尖传来疼的感觉，她才回过神来。
差点被盖碗烫伤了。
“小鱼，你这泡茶技巧真的很熟练，你练了多久？”麦沽融摸了一下盖碗，手被烫到缩了回去。
“没多久，熟能生巧而已，你还没跟我说，千尧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崔柔琬这才想起，麦沽融还没回他问题。
“今天蒋千尧约了一个客户谈生意，其实之前已经谈的差不多了，这次请他出来喝酒，主要顺便确认签约的时间，但是对方却反悔了。”
“为什么？”崔柔琬问道。
“因为润风年给的条件比我们好。”麦沽融说得很气愤的样子。
“人家条件好，客户也是看利益的，肯定会选择更适合自己的，千尧至于喝成这样？”崔柔琬实在没办法理解，而且印象中，蒋千尧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如果是这样，自然是无话可说，但是，这已经是这两个月来被撬走的第四个客户了，而且每次都是被润风年抢走，他们的条件，都是恰好比我们好一点点，就像对方早就知道我们的底牌，早做准备一样。”麦沽融想到这里真心来气。
“你不知道，千尧奋斗了多久才有如今的成果，现在重要的客户一个个被撬走，这样下去，下个月公司就要开始亏损了。”麦沽融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叹气。
“你刚刚的意思是，有人出卖了公司？”崔柔琬觉得麦沽融似乎是这个意思。
“是，公司里有润风年的内奸，但是不知道是谁，你要知道，能接触合同的部门不少，但是初步的合同，只有几个部门知道。”麦沽融说道。
“这个我帮不上忙。”崔柔琬给麦沽融倒了杯茶，有点遗憾的说道。
自己现在职场上都混的一般，哪有本事替蒋千尧排忧解难，不给麻烦蒋千尧就算不错了。
“放心吧，我们会让专人去做这件事。千尧也是一时气愤，事业失意，情场也失意，双重打击下，才喝这么多的酒，没有下次了，他明天醒来会后悔的。”麦沽融很了解蒋千尧的，要是他知道崔柔琬见到他醉醺醺的样子，估计只想挖地洞钻进去。
“情场失意？他？”崔柔琬才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蒋千尧的身上。
“他就是平时春风得意太久了，是该失意一下才能清醒。”麦沽融话里有话地说道，“对了，你和你那个琴店老板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崔柔琬一见麦沽融提起林湘霁，突然变得有点害羞。
麦沽融一见崔柔琬这副芳心乱动的小女子姿态，心中想道：“看来老蒋是没机会了。”
“你真的喜欢他？”麦沽融还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喜欢。”崔柔琬非常确定地点点头。
麦沽融看到崔柔琬认真的样子，仰头喝了一杯茶，突然被烫得叫出声。
他把茶当成酒来喝了。
翌日
蒋千尧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他看了一眼熟悉的环境，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依稀记得客户走的时候，他把各种不同的酒都点了，然后混在一起喝，喝完给麦沽融打了电话。
那应该是麦沽融送自己回来的。
幸好没被崔柔琬看到自己这副颓废的样子，昨天客户和他说已经和润风年签约的时候，他按压住了内心的愤怒，又看到旁边的人成双成对，他又想起了陆书羽此时和另一个男人在约会，一气之下，直接混酒喝。
果然喝得完全断了片。
蒋千尧懊恼地摸着自己头，绝对不能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