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你是谁啊？小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怕遇到坏人吗？”男子捧着他笑个不停。
扶爻觉得他看起来就蔫坏蔫坏的，作为教廷里的人，话里话外都是对神明的诋毁，怎么看怎么奇怪。
似乎看懂了扶爻眼神里的意思，男子“嘿”了一声。
“我可是个好人！”
扶爻觉得他在说“我是匹好人”。
好假。
“你还不信，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教廷里的圣子。”
扶爻扑腾翅膀的动作停下，他是圣子？从小被养在教廷里的圣子？
圣子不可能会对神明不敬的。
好嘛，那看来是他误会他了……
小蝙蝠蹭了蹭男子的掌心，像是在无声地道歉。
“你在做什么？安其罗？”
安其罗心底的愉悦还没来得及扩散，就听得有人这样喊他，脚步声还在逐渐逼近。
安其罗在心底不耐地低啧一声，暗骂一句伯加索斯的走狗，转而把小蝙蝠拢在掌心，不露出分毫。
“教皇大人。”安其罗纵使再厌恶教皇，也不得不躬身问好。
教皇却不想维持自己温和的笑容了，事实上，从看见安其罗擅自触碰扶爻的那一刻，他的心底便瞬间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
这怒火来势汹汹且锐不可挡，顷刻间便席卷而来，狠狠打碎他的理智，让他失控地无视所有人，只想一拳打在安其罗脸上。
他晦涩地想，谁给他的胆子，让他敢碰他的小蝙蝠？
“还给我。”教皇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唇边的三分笑意早已消失不见，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让一旁的使者纷纷惊讶地张大嘴。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教皇大人。”安其罗厌恶死了教皇，教皇话里的独占欲让他捏紧了另一个拳头，心里戾气丛生。
是他先在黑市遇见的小吸血鬼，他算什么东西？
教皇闭上了眼，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阵强光闪过，难以言喻的压迫让他们喘不过气来，不断有人承受不住跪在地上。
直面这一切的安其罗感受更甚，一切结束时，安其罗狼狈地倒在雕塑下面，发丝散乱，衣服上面满是脏污和他吐出来的鲜血，但他手里却依然紧紧拢着扶爻。
若非担心暴露身份会破坏计划，他怎么会这么被动。
扶爻见证了一切，他着急地用耳朵怼了怼安其罗，悄悄让他放了自己。
教皇是来找我的，你放了我就好了。
安其罗没动。
教皇再一次漠然抬手——
“请等等！教皇大人！”圣女从另一边跑过来，伸手挡在安其罗面前，面色焦急地制止着。
她身材丰腴绰约，体态完美，皮肤滑腻白皙，整个人像一颗成熟到几欲爆开的水蜜桃，此刻她身着白金教袍，因为伸手的动作而露出大片肌肤，勾人得不行。
一些教廷使者连忙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着经文。
“教皇大人……”
教皇厌恶地挥手，圣女便瞬间被扇飞出去。
“衣着不整，抄经文一百遍。”
圣女：……
见鬼！她身材好，衣服挡不住怪她？
个x冷淡，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有病。
她拢拢衣领，高贵冷傲地瞥了安其罗一眼。
哼，该死的贪婪，她就不该来帮他！
圣女气冲冲地离开了。
是夜，本该熟睡的扶爻悄默默地看了一眼在另一边软榻上熟睡的教皇，在确定他确实不会醒过来后，扶爻再次变作小蝙蝠飞了出去。
先前被还给教皇之前，安其罗曾极其隐晦地往他身上塞了点东西，让他下在教皇的晚餐里，说是能让教皇陷入沉睡。
而他之所以会照做，也不过是因为安其罗还在他耳朵说了两句话。
“小家伙，血袋还够喝吗？”
“今晚子夜时分，回来这里找我。”
他当时就如遭雷劈。
是那个带他买血的男人！
把柄在人手上，扶爻不得不照做。
他飞呀飞，飞呀飞，小小的身子飞了好久，终于飞到白天的教堂里。
钟声已经停下，男人背对他而立，背影高大挺拔，遗世独立似朗月入怀。
然而当他转过身后，扶爻便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安其罗笑得兴奋极了，嘴角甚至都快咧到耳根，月影清晖照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怕。
扶爻不由一顿。
“小家伙，你来了。”安其罗慢慢收起神经质的笑，但他的鼻翼仍然在极速地张合，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
扶爻没出声，他停在大门处，警惕地看着安其罗。
“别害怕，我没有恶意。”
“你还记得在黑市给我的承诺吗？当时我说我们还会再见的。”
“你看，现在不就见到了吗？我们多有缘分。”
扶爻这才想起这件事，是了，当时这人轻浮地让自己给他一个吻，自己没同意，还欠了他一个承诺。
“可以变作人形吗？虽然你这样也很可爱，但不能听到你的声音，我真的很遗憾。”男人用着咏叹调，好似真的伤心到了极点。
让扶爻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老实说，他觉得安其罗的气质跟教廷一点都不符合，反倒更像，更像传说中阴晴不定的恶魔。
但他还是听话地变成了人形。
“你想要什么？”
“亲爱的，你都不想和我说会儿话吗？”安其罗的瞳孔突然缩小变成小点，眼白布满整双眼睛，很是骇人的样子，“我真是……好难过啊……”
扶爻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结果他没注意门槛，一个趔趄脚步不稳地往后倒去。
然后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安其罗接住扶爻后也没松开手，反而做出一副绅士样，“亲爱的，你要小心点。”
“……”救命，这人真的好奇怪，他真的不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吗？
“你到底想要什么？快点说吧。”扶爻不想同他周旋。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还是更喜欢我有绅士风度一点吗？”可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啊。
毕竟他可是，贪婪啊……
“……”扶爻想说自己都不喜欢，自己跟他都不熟，但话到嘴边还是被他咽了下去，他无力道：“都行，你直接说要什么吧。”给了他好两清。
“好吧……让我猜猜，你是吸血鬼吧，啊呀呀别这样看我，我不会揭发你的。”
“我只是想知道被你吸血是什么感受……亲爱的，你能满足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