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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读书 >  抱残 >   第110章 共济

何楚卿是听从了顾还亭一时的话,才和他换了房间睡。

顾还亭态度神秘,何楚卿原本以为是此间真意不过“情趣”二字,现在看来,司令是料事如神。

他这才明白,顾还亭说何辰裕奇怪,可不是排挤或者针锋相对那种怪。

此刻,面对着何辰裕,何楚卿早就没有功夫去想太多。

他该是愤怒的。其实,他听见莫名其妙的剖白时,脑袋里是结结实实地空白了几秒。掀开帐子后,看见何辰裕的面孔,他又不住地泛酸。

何楚卿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手忙脚乱之下,还没站稳,先扶着床头柜干呕了两下。

恶心。

非常恶心。

何辰裕起身来,想伸手搀扶他。何楚卿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先不由分说地打开他的手,没收着力,狠狠地推开他。

他失控了似的脱口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何辰裕失魂落魄地杵在那,仿佛才被何楚卿推过的肩头痛感还有余留。

“你要不要重复一遍,刚刚说的是什么恶心人的话?真要这么恨我,不想让我好过——”何楚卿顺手抄起床头的钢笔丢过去,“来,往这儿捅!”他偏了偏头,露出自己的脖颈示意,由于吼的过于用力,白净的脖颈上青筋暴起,“杀了我!来!”

何辰裕照旧失神地瞧着他,不做任何反应。

何楚卿走上前去,用力薅过他的领子逼问:“或者你告诉我,为什么?嗯?你真喜欢他不成?”

何辰裕没挣扎。瞧着何楚卿咫尺之间的面孔,他宛如一潭死水,颤声问:“要真是呢?”

何楚卿看了他一会,冷笑了一声:“真喜欢?真喜欢也没用。我告诉你,从我十六岁在西北遇见顾还亭开始,这一辈子,注定我们死生都要在一起。别的人,想都别想。”

这句话信息有点多。是一个他闻所未闻的故事。

比如,他们家明明是虹海旁边一个叫江中的省,何楚卿怎么去的西北?他孤苦伶仃又没有背景,和顾还亭那个大将军,在西北又是怎么遇见的?

何辰裕瞠目结舌,最后却只呢喃:“十六岁...那你、那时候有想到我吗?”

何楚卿还没明白这话的份量,死死拽着何辰裕衣领的手先松了松,神情复杂地说:“我...始终记着你的。”

“你胡说!”这话不晓得哪里触碰到了何辰裕的逆鳞,他猛地挣开,愤怒道:“你真记得我,怎么不在虹海寻我?你心里始终记着的无非只有顾还亭一个人!真如此,何必惺惺作态?你才让人恶心!”

何楚卿愣了一下。

这份怨艾,是藏在何辰裕心底最真切的那道疤痕,是他梦到深处发自肺腑的呓语——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何楚卿并非不知道何辰裕怨他,面对这份怨,他却仍只能苍白地回应:“我、我...”

何辰裕说:“你是黑帮,跟着岳为峮混得风生水起,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兄弟不计其数,会想到我么?你十六岁遇见顾还亭,就已经甘愿为他卖命,会想到我么?”

会想到的。

只不过在那些孑然一身的日子里,何楚卿从没想过十岁就走失的弟弟在这颠沛流离的乱世里还活着,他一向是以祭奠的心情想到他记忆模糊的家的。

除此之外,不敢妄想。

何楚卿心里霎时没了一切恼怒,只有心痛:“不论怎么辩解,终究是我不好...往后你想要的,我都尽力给,好不好?”

“我要什么?我要什么?”何辰裕又怒又委屈,才要滑下来的眼泪被他一把抹净,他狠狠地说:“如果我要顾还亭去死呢?!”

话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懂的呢?何辰裕做出的一切,到底是因为他何楚卿没有做好。

何楚卿两手抓住他的两只胳膊,说:“辰裕,你听我说,我们之间不必提元廊。你小的时候哥没在你身边陪着,你不懂,我心里是很——”

“我不懂么?”何辰裕报复似的笑了一下,泪眼婆娑地说:“我十二岁就被送到自由党军官床上去了,这世间的感情,我见得多了,有什么不懂的?不懂的是你,何楚卿,你说不准他的,你连自己都说不准。只有我们,只有血缘这种天注定的东西不会变。别人的给的爱都是有条件的,他们要你永远是你,要你澄澈、要你忠诚,只有我不会,哥,这世间只有我、你只有我。”

何辰裕边说,边不住地看着何楚卿的眼睛,生怕他不懂似的。

说完,他一把抱住了何楚卿,紧紧地抱住,说:“你听我的,我们现在就走。我们离开北宁,也不去虹海,我们彻彻底底地离开这个狗屁联众国。我有手艺,外国人也有爱听我唱曲的,我可以养活你,你继续上学。从此往后,什么共济党、什么新世...界...”

说漏了嘴,何辰裕愣了一下。两个人都没作声。

不是错觉,何楚卿也僵住了。

过了两秒,何辰裕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挣脱了他和何楚卿的第一个拥抱。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片刻何楚卿的神情,肯定了:“你早就知道了。”

何楚卿躲开了何辰裕的目光:“我从没敢肯定过。”

何辰裕撒开手,背过身去静默了一会。

何楚卿打破了沉默:“共济党,和许多其他党派统称流党。你不跟哥说说吗?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

共济党。

这个信仰让何辰裕恢复了平静,他妄想和何楚卿逃离的思想只出现了那一瞬,往后,哪怕是何楚卿求他,他也不会抛下党内的亲友离开。

更何况,他知道,何楚卿根本不会走。

“也是我十六岁的事。”何辰裕踱了两步,“我第一次参加任务,是炸毁一条船。玛港来的。那条船上,据可靠消息称,尽是当时政府调查流党的走狗。”

这剧情似曾相识。

何辰裕转过身来,说:“船是你的。阴差阳错,我差点害死了你,不是吗?”

“比起这个,”何楚卿说,“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掺和到这种事里来?”

何辰裕没答他这话,而是继续说:“当时在码头,为了混入岳为峮的人里,我用了易容术。后来,虹海被轰炸的那日,我也用了易容术。”

何楚卿想起了,自己当时是因为看到已故之人的面孔才追上去的。

何楚卿不用他继续往下铺垫,就问:“你引诱我过去,是想杀了我吗?”

当时在调查局,酷似何辰裕身型的人朝他开过两枪空枪。

何楚卿心寒了一半,看出何辰裕避而不答的态度,上前去拽住了他:“我只问一次——你当时,是真想杀了我吗?”

何辰裕恶狠狠地直视何楚卿,纵然他眼里还湿润着。

他说:“想!其实比起顾还亭,我更想你死。你死了,我就再也不用瞻前顾后了!”

但他却言不由衷地滑下一滴眼泪来。

何楚卿的眼眶也红了,他依旧死死地拽着他:“那你怎么不动手呢?动手啊!只要你想动手,什么时候都不晚。”

何辰裕抄手抵住了他的脖颈。

就这时候,他看到何楚卿和他一样狼狈地流泪。

何辰裕又颓然收回了手,埋下头去。

血缘的确是不可抗的。从何辰裕落座在靠窗的咖啡店,在虹海茫茫人群中,无意中瞥见何楚卿笑着和他人谈话,匆匆路过开始。他就爱他。

当时他惊地“腾”地站了起来,遏制住了想追出去的冲动,鼻尖泛酸。

何辰裕几乎在同时就意识到,他不能和他相认,这会使他束手束脚。来日事窗东发,还会连累了何楚卿。

眼前,何楚卿仍在问:“下不去手?那你说,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做流党?我知道你有宏图大志,但是...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要前仆后继地去送死?”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何辰裕甩开手,“难道我生来就要被拐去唱戏,生来就要家破人亡?难道我们生来就要分离?我生来就要不被人当个玩意,活该肆意地被糟践吗?”

“...我知道我没法补偿你千万分之一,辰裕,但是我愿意用一切办法去挽救。你能不能...听我这一次?别再参与这些纷争。那些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要我怎么办呢?”何楚卿恳求道。

“这不怪你,做什么要你补偿呢?”何辰裕匆匆地瞥了他一眼,竟然真的心软了。虽然如此,他还是没有半点动摇,兀自苦笑:“何楚卿,我早知道我们道不同。多余的话,我已经不想再和你说了。往后,如果你害怕,不想再和我打交道,我也能理解。就是去揭发我,我也心甘情愿。只是...别再劝我别的话了。”

言毕,何辰裕负手匆匆离去,当夜就离开了顾府绝尘而去。

何楚卿想拦,腿下却发软。才迈动一步,就不住地磕绊着瘫软在地。他撑着身子,头昏脑胀,久久不能平复。

这天下了课,时候还早。

按照顾一盈的课程,她今晚排练完要五六点钟。距离司令回家也还有段时候。何楚卿索性去了金粉窟,隔着一条马路扎在路边小摊上,点了一份羊双肠吃。

虽然被查封过,金粉窟兴隆依旧。不论什么时节,赌总是不缺人的。

自从何老板开始不务正业地往学校跑,金粉窟和货运的生意都是窦西在处理,他才开始时候放心不下,时常来逛,如今不过两个月就懈怠了。

上一次来金粉窟还是上周的事。

木桌上腻着一层钢丝都搓不净的黑油,桌子临街,纷纷扬扬地囫囵吃进不少沙。

自从何辰裕亲口承认了共济党的事,何楚卿总不自觉就神飞天外,看起来木然又阴翳。

邻桌两个正说:“...听说虹海那边,大部分行业都捏在岳为峮手里。真是荒唐,一个黑帮,也混成人上人了。”

“这年头,黑帮个个当的跟脸上贴了金似的。就说咱们北宁,金粉窟——一个月挣得钱比我一辈子都多...”

何楚卿充耳不闻。

过了一会,那两人顺手招呼报童:“给我来一份报纸。”

另一个嘟囔:“大半天都要过去了,这时候看什么报啊?”

又回:“你不知道,这帮当官的时时刻刻都有节目...”

报童路过身边,何楚卿塞了点钱给他,一份报纸顺着就递到了他的手上。

邻桌的恰在此时惊呼:“啊?顾司令要娶亲?...这是第几个老婆?”

旁边人“嗨”了一声:“人家年纪轻轻,那根本还没娶媳妇呢!”

何楚卿恰好也看到了头条——北宁驻军司令顾还亭婚事将近,细数江顾世家渊源。

他只在这个版面上停留了几秒,连报社怎么扯的都没细看,接着千篇一律地翻完了整张报纸。

世界风平浪静。联众国政府除了新政策的颁发,没弄出一点别的幺蛾子。

何楚卿却始终踩不实似的,像背靠不见底的山崖。

碗里的小吃吃到一半,窦西忙不迭从金粉窟迎了出来,挠挠头,挺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老板,方才屋里事儿有点多,我忘了看表。”

何楚卿才摆摆手,窦西就递过来了账本:“您看看,这是最近的入账。”

何楚卿翻了两下,忽而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今后北宁的事情,全权交由你来做,有信心做好吗?”

窦西一愣,诚心实意地连连摆手:“别,您可别折煞我了!”

何楚卿看了他一会,笑了两声。似乎方才真是说来逗趣的。

报纸放在一边,上面还印着不知何年马月拍来的顾还亭的半身像。

男人肩宽窄腰,军装一丝不苟地裹在身上,连军帽都带了,估计出席的是个正式场合。只是没看镜头。眼眸半垂着,有点心不在焉。

说话时,何楚卿的大拇指就似有似无地摩挲着报上司令的面容。

他没把这新闻放在心上,本来是因为他很清楚,这人昨晚还将自己搂在怀里入眠,自然不可能是真的。

何楚卿却没料到,这看似天马行空的一则新闻,会从此刻开始蓄力,预备着要一举刺穿他。

约莫着也就过了不到半个月。

何楚卿下课回到顾府,府邸内正空前热闹。

几个穿着工服的工人热火朝天地围绕在平日里有点空荡荡的一个小厅里,零星的乐器声引着何楚卿一路过来。

公孙眉和几个佣人陪着围在一旁。

何楚卿半惊半喜地凑过来,眨了眨眼:“这是...钢琴?”

一架气势恢宏的黑色三角钢琴立在那儿,还没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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