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君上你已经猜到了。”亡灵点头，讥笑一声，“自然是命运与秩序两个伪君子，将你的那股力量剥夺了。”
“当然，也可能是他们的其中一个。”
“你说他们两个，虚不虚伪？”
“若是我，我定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抢走，而不是掩人耳目！”
“……”忆无情沉默着。
他并没有相信亡灵所说的话。
若是他说什么他就信了的话，这还是他吗？
当然，也并非全然不可信。
之前他所说的事情，应该并不算隐秘，自己到了上面之后探查一番，大概是能打听到。
只是，他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想要自己的身魂，那便直接动手便是，何必如此麻烦，还要将当年的事与自己明说。
“呵呵。”亡灵看着忆无情的脸色，无奈一笑，“看来君上还是不相信属下。”
“不过也没关系，属下并不在意。”
“接下来，轮到君上说说自己的事了。”
忆无情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为何与我说这么多？”
“没什么。”亡灵摆了摆手，“虽然此时属下对君上有着坏心思，但当年，未曾恢复全部记忆的属下，是十分信服君上你的。”
“所以，作为属下，我自然不愿看到君上被人利用。”
“你这样的人？还有感情？”忆无情不由冷笑。
“哈哈。”亡灵哈哈一笑，“天下生灵，只要有了情感，才不枉此生。
若吾毫无情感，与那些愚昧的禁忌有何异？”
“愚昧的禁忌？”忆无情眉头一挑。
亡灵缓缓说道，“许多禁忌，毫无感情，一生之中唯有二字。”
“利益。”
“祂们所向，只有利益，七情六欲，对他们毫无关联。”
“然，这样活着，又有何意义呢？”
“这样的人，让人悲哀。”
闻言，忆无情开口道：“可，若是有了感情，你身上的破绽，便多了起来。”
“破绽？”亡灵一怔，随即讥讽一笑，“不不不，有了感情，并不代表着需要‘情’。”
“感情对我来说，不过是随意便可舍弃的东西罢了。”
“我不会有破绽，曾经不会，现在也不会。”
说到这里，他凝神看向忆无情，若有所思道：“君上，你变了。”
“当年的你，与现在的我无异，那个才是让我信服的你。”
“现在……你的破绽太多了。”
“我挺喜欢现在的我。”忆无情淡笑一声。
亡灵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无奈，“正是因为如此，方才将你掳走之时，我才没有伤那些女子。”
“可你还是伤了另外一人。”忆无情神色逐渐冷了下来。
“没办法，她突然出现，挡了我的路。”亡灵很是无奈，随后微微一笑，道，
“若我没猜错的话，她便是九霄吧？”
“还是说，之前你身体里的那一位，才是九霄？”
说到这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不对，我听说……九霄有两位，还是一对姐妹。”
“恩……那么……方才那两人，应该都是了。”
“难怪认得出我。”
“还好她们的实力没有恢复，不然我都要头疼了。”
“你就不怕她们恢复实力来此地找你？”忆无情眸光微冷。
“呵。”亡灵讥笑一声，“报复吗？我一生屠星无数，何曾怕过报复？”
“再说了。”亡灵凝视着忆无情，调侃道：“君上，你确定她们会来救你吗？”
闻言，忆无情正想说话，亡灵便抢先一步开口道，
“君上就算未曾说明君上与她们是何等关系，我也能大概猜得出来。”
“无非就是红颜知己，亦或者是合作共赢。”
“当然，两者都是也有可能。”
“不过呢，君上可曾知晓，她们为何要接近你？”
“她们当年被埋葬在仙坟，是因为作恶多端，秩序他们使用了几乎全部的禁忌古器，才将她们所封印。”
“九霄姐妹的实力，一人可能不会特别强，但两者……”
说到这里，亡灵眼中闪过一抹忌惮，沉声道：“两者一起，整个宇宙，怕是没有任何存在是她们的对手。”
“而且……她们可并非是什么好人。”
“她们在宇宙中的名声，也就比我好一些罢了。”
“你的意思是，她们在利用我？”忆无情眸光一闪。
“呵呵。”亡灵呵呵一笑，“君上，并非是我想挑拨离间，只是，我不愿看到君上，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九霄姐妹的容貌确实十分完美，但这只是表面上的罢了。”
“身为先天生灵，可以随意改变相貌，你又怎知，她不是改变了相貌，专门来诱惑你的？”
“恩……”忆无情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亡灵这些话，越听越不对劲，好像是在pua自他啊。
“你见过她们原本的相貌？”忆无情瞥了亡灵一眼。
“没有。”亡灵摇头，“九霄有些神秘，基本未曾在世人面前显露过真容。”
“哦哦。”忆无情轻轻颔首，悠悠道：“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告诉我，九霄欲要加害于我？”
“利用，加害，二者皆有。”亡灵沉声道。
“哈哈哈。”忆无情朗笑一声，深邃的眸中写满了不屑，“亡灵啊亡灵，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与我说这么多，便是想要让我对九霄有所提防？”
“你的目的，竟如此幼稚。”
“……”亡灵沉默了一下，脸色不变，无奈道：“君上为何不信我？”
“难不成九霄姐妹，已经让你失了心智吗？”
“恩……”忆无情轻轻摇头，“迷了心智不至于，我只知道，我这个人，不会被任何人利用。”
“你说的其实很有道理，但……我问问你，九霄姐妹利用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这个被埋葬之人，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价值？”亡灵一怔，随即叹息一声，“君上啊君上，你不会以为，此时的你，没有用处吧？”
“你就算没有了当年那股环绕在你周身的力量，也是非常让人觊觎的。”
“就比如……你的身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