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的能量在他指尖汇聚成漩涡，方才极度自信的玉天启收敛了自信之色。
他的身体周围被一道金光包裹住。
这是他的护体金身，其坚固程度无需多言。
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加了几层。
他心中很是无奈，厉飞扬这一招，完全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只能被动挨打。
当第一缕来自未知时空的锋锐剑意刺破维度壁时，整个星域的星云都为之剧烈震颤。
第一剑从坍缩的白洞裂隙中突刺而出，厉飞扬的剑意如黑洞般欲要吞噬玉天启。
玉天启瞳孔映出扭曲的剑身，仓促间撑起能量护盾，却听「咔嚓」脆响——法则构成的护罩如蛛网般龟裂，
剑锋擦着他肩膀掠过，瞬间将身后三颗荒芜行星斩成两截，断口处燃烧着幽蓝的火焰。
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二剑裹挟着逆天的杀意自混沌之处喷涌而来。
玉天启周身的法则之力骤然失衡，数以万计的陨石被剑意牵引，如银色蜂群般撞向他的护体金身。
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在虚空中，掌间凝聚的光球尚未成型，便被剑风压得爆散成星尘，右胸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渗出金色神血在真空里凝结成晶。
第三剑至第七剑如连环闪电撕裂时空幕布。
有时是从荒芜行星中射出的光剑，将他轰入黑洞之内。
有时化作一把无形之刃，在他的经脉中留下寸寸冰封的剑痕。
当第七剑穿透他的肩胛时，玉天启悬浮在破碎的星环残骸中，长发被神血染成金色，护体金身已如风中残烛。
第八剑的剑意来得无声无息，却让整个星域的时间流速骤然放缓。
玉天启眯了眯眼，恍惚中好似看见了厉飞扬的身影在十二万年前的行星外若隐若现，剑刃划破时空的涟漪如投石入水般扩散。
他用尽最后力量撑开空间折叠，却被剑意锁定经脉，整个人如断线傀儡般被轰穿三颗荒芜行星，撞进一片混沌之中。
第九剑的光芒亮起时，宇宙仿佛被按下静音键。
厉飞扬的身影终于在玉天启面前凝实，手中光剑凝结着可怕的法则。
玉天启望着那道贯穿自己心脏的剑光，能清晰看见剑刃上流转的时空纹路正在绞碎他的本源神力。
“噗——”
金色神血在宇宙星域里爆成璀璨金色血花，他如陨石般坠向下方的熔岩行星，胸口被剑意撕开的伤口中，甚至能看见崩解的神魂碎片。
当厉飞扬的身影随着剑意一同消散时，玉天启的意识坠入黑暗前，只听见自己骨骼寸断的脆响。
九剑结束，他彻底昏死了过去。
命运古星的内场中，在场众人，除了无上禁忌之外，其他人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厉飞扬使用这一招，果然可怕无比！
忆无情看着这一幕，不由叹息一声，“如此招式……当真恐怖如斯。”
本来他还以为玉天启要赢了，不曾想却这样败下阵来。
道如仙看了看忆无情，笑着说道，“其实，厉飞扬的这一招，可以破解。”
“但若是要用来针对玉天启，刚刚好。”
“哦？”忆无情看向道如仙，“怎么说？”
闻言，道如仙刚想回答，元霜月便抢先一步开口道，“厉飞扬此招式，只要对方对时空的理解更深，便能破解。”
“而玉天启，刚好对时空的理解比不上厉飞扬，所以就败了。”
说完，元霜月还暗自冲着道如仙翻了个白眼。
道如仙秀眉微蹙，心中很是不满。
果然，自己还是看不惯她！
“这样啊……”忆无情轻轻颔首。
时空的理解……
不过说起来，仅仅是至高天榜第九便如此强悍，那作为第三的明……会有多强？
“快看，还未结束！”有人惊呼，引得忆无情抬眸看向天幕中。
此时，熔岩行星突然爆出冲天金光。
遍体鳞伤的玉天启踏空向着厉飞扬而来，破损的衣袍下露出焦黑的血肉，心脏处的剑痕仍在渗出本源之力。
他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以燃烧三成神魂为代价，从「九剑斩阎罗」的绞杀中捡回一条命。
当然，就算他真的撑不住，也是不会死的。
毕竟，命运星主与秩序星主还在看着呢。
玉天启长呼一口气，伸手抵在空荡荡的胸口处，随即看了看空寂的宇宙，又看了看眼前的厉飞扬，嘴角溢出鲜血，眼中却燃起更炽烈的战意。
“你还是撑了下来。”厉飞扬看着玉天启，轻轻颔首，“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玉天启呵呵一笑，一字一顿，“我会……败你！”
说罢，他残躯爆发出刺目金芒，破损的黑袍下，本源神力如岩浆般翻涌。
他双掌合拢时，整片星域的时空好似突然凝固——掌心之间，无数金色符文如星轨般旋转，凝聚成混沌初开的奇点。
这，便是每一位至高天骄压箱底的底牌。
至高法：万载皆灭。
能将触及的一切物质与法则回溯到无数载前的湮灭状态。
厉飞扬见状，瞬间凝重起来。
看来，玉天启这是要一击定胜负了。
不过，他也无惧！
想到这里，他的身影在瞬间消失在原地，在宇宙的另一端重新凝聚，掌心托着流转七彩霞光的琉璃世界。
这，便是他的至高法：掌心世界。
以自身构建独立维度，能将万物纳入其中重塑规则。
此刻琉璃世界骤然膨胀，化作倒扣的天穹罩向玉天启，世界边缘的法则洪流如瀑布般倾泻，所过之处连空间节点都被碾成齑粉。
轰！
两大至高法在星河中央对撞。
玉天启双掌推出的湮灭法则触碰到掌心世界的刹那，时间法则与空间法则之间剧烈冲突——
被“万载皆灭”笼罩的区域，琉璃世界的造物迅速腐朽成尘埃。
而“掌心世界”的规则之力，则将湮灭法则的回溯波纹层层瓦解。
就在此时，天幕在一瞬间破碎。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命运星主大手一挥，天幕再次出现。
只见玉天启周身的金色符文疯狂闪烁，脸色虚弱无比，身躯颤抖不已，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
众人惊叹且无奈，厉飞扬最终果然还是要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