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看着幻境中师父垂死的模样,心中如同刀割,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师父临终前的教诲:“大道漫漫,心无旁骛,方能行至终点。”
再次睁开眼时,李默眼中的泪光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古井无波的平静。他举起焚天剑,赤色剑气斩向幻境,大火与妖兽瞬间消散,青云山恢复了原貌,师父的身影也渐渐淡化。
“第一重考验,过!”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场景再次变换,这一次,众人来到了青瑶的故乡——灵植谷。谷中遍地奇花异草,灵气浓郁得几乎要液化。但此时的灵植谷,却被一群黑衣人屠戮,青瑶的族人倒在血泊之中,年幼的青瑶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族人……”青瑶脸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的族人在她年幼时惨遭灭门,这是她心中最深的伤痛。
一名黑衣人手持长剑,一步步走向年幼的青瑶,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青瑶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怒,体内的藤蔓不受控制地涌出,就要向黑衣人扑去。
“青瑶,别被仇恨左右!”李默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温暖的触感让青瑶瞬间清醒了几分。
“这些黑衣人,是当年灭你全族的凶手吗?”凌云问道。
青瑶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哽咽:“不是,但他们的模样,让我想起了那些凶手。”
虚空监察使叹道:“心之试炼,不仅考验执念,还考验是否能放下仇恨。仇恨如同毒药,只会侵蚀你的心智。”
青瑶看着幻境中族人的尸体,泪水滑落脸颊,但她很快擦干眼泪,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知道。族人的仇,我会用正当的方式报,但我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
她举起青色玉笛,吹奏出一道平和而哀伤的笛声,不是愤怒,而是对族人的缅怀。笛声响起的瞬间,幻境中的黑衣人纷纷消散,灵植谷的景象也渐渐淡化。
“第二重考验,过!”
场景第三次变换,这次是凌云的幻境——金鹏卫的试炼场。凌云正跪在地上,面前是虚空监察使严厉的面容,周围是其他金鹏卫嘲讽的目光。
“凌云,你资质平平,根本不配成为金鹏卫,滚出去!”虚空监察使的声音冰冷刺骨,与现实中截然不同。
凌云浑身一震,脸色变得苍白。他年少时资质确实不佳,曾多次被人嘲讽,这是他心中最深的自卑。
“我……我能行!”凌云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你不行!”幻境中的虚空监察使冷冷道,“你看看其他人,哪个不比你强?你留在金鹏卫,只会拖大家后腿。”
周围的嘲讽声越来越大,凌云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凌云,别听他的!”李默喊道,“你能成为金鹏卫,靠的是你的努力和毅力,不是天赋!”
青瑶也道:“你在幽骨宫和狮驼岭的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是真正的强者!”
现实中的虚空监察使也开口了:“幻境中的我,只是你内心自卑的投射。真正的强者,从不因他人的评价而否定自己。”
凌云猛地抬头,眼中的黯淡渐渐褪去。他想起了自己多年来的刻苦修炼,想起了一次次在生死边缘的挣扎,想起了自己守护虚空的誓言。
“没错!我能行!”凌云怒吼一声,金色长枪猛然出鞘,枪芒刺破幻境。周围的嘲讽声和虚空监察使的身影瞬间消散。
“第三重考验,过!”
场景第四次变换,这次轮到了虚空监察使。眼前是一片死寂的虚空,无数金鹏卫的尸体漂浮在其中,而暗影大帝的身影站在尸体中央,冷笑看着他。
“虚空监察使,你看看你,保护不了自己的手下,守护不了虚空,你就是个失败者!”暗影大帝的声音充满了嘲讽。
虚空监察使的脸色变得凝重,他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场大战,他因决策失误,导致多名金鹏卫牺牲,这是他心中永远的愧疚。
“失败者……”虚空监察使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监察使大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李默说道,“那些牺牲的金鹏卫,是为了守护虚空而死,他们的牺牲是光荣的,而你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弥补过错。”
青瑶也道:“你多年来坚守虚空,抵御外敌,保护了无数生灵,这就够了。不必为过去的错误一直自责。”
虚空监察使沉默片刻,眼中的痛苦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你们说得对。过去的错误,是用来警醒自己的,不是用来束缚自己的。”
他举起金色权杖,金色光芒驱散了幻境中的暗影大帝和尸体。“我守护虚空,不是为了弥补过错,而是为了不让更多人牺牲。”
“第四重考验,过!”
苍老的声音落下,四人眼前的幻境瞬间消失,重新回到了星界枢纽的星空之中。三道试炼光门缓缓浮现,狮啸天和大长老也从各自的光门中走了出来。
狮啸天浑身是汗,显然在力之试炼中消耗不小,但眼神却更加锐利:“痛快!那试炼中的巨灵神,实力堪比界主境后期,还好我拼死顶住了!”
大长老则一脸轻松:“智之试炼不过是些上古谜题和阵法推演,对我来说不算难事。”
此时,星空中央的星枢城缓缓绽放出一道金色光柱,笼罩住众人。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四人心性坚韧,实力卓绝,通过试炼。星界枢纽,欢迎各位。”
光柱落下,众人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着自己,瞬间便抵达了星枢城的城门下。
星枢城的城门由上古水晶打造,高约千丈,门上雕刻着无数星辰轨迹和上古符文,散发着神圣而威严的气息。城门两侧,站着两尊巨大的石人守卫,石人手持巨斧,眼神凌厉,仿佛随时都会动手。
当众人靠近城门时,石人守卫突然动了,巨斧缓缓举起,却没有攻击,而是向众人行了一礼。城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城内的景象。
城内是一座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一座高耸入云的水晶塔,塔上闪烁着无数光点,正是万域图谱的核心所在。广场四周,分布着一座座上古宫殿,宫殿中散发着不同属性的灵气,显然是上古大能的修炼之地和藏宝阁。
“那就是万域图谱!”虚空监察使指着水晶塔,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就在众人准备踏入广场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水晶塔中飞出,落在众人面前。这道身影身穿白色长袍,面容俊逸,眼神淡漠,身上散发着一股与星界枢纽融为一体的气息,仿佛他就是这座城池的主人。
“在下星枢守护者,奉上古大能之命,守护万域图谱。”白衣男子开口道,声音如同玉石相击,“各位能通过三重试炼,证明你们有资格知晓万域秘辛。但在这之前,你们需要签订一份‘星界盟约’。”
“星界盟约?”众人好奇问道。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手中浮现出一卷金色的卷轴:“盟约规定,凡进入星界枢纽者,不得私藏万域图谱,不得利用图谱侵略其他位面,需共同守护万域安宁,抵御域外混沌中的邪恶势力。违反盟约者,将被星界枢纽的禁制抹杀。”
众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异议。暗影族的教训就在眼前,守护万域安宁,本就是他们的职责。
“我同意。”虚空监察使率先上前,在卷轴上留下了自己的神识印记。
狮啸天、大长老、凌云、李默、青瑶也依次上前,留下了各自的神识印记。
当青瑶留下印记的瞬间,金色卷轴突然爆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光芒融入众人的体内。白衣男子点了点头:“盟约已成,从此各位便是星界盟约的守护者。现在,随我来水晶塔,我将为你们解读万域图谱的秘辛。”
众人跟随白衣男子走进水晶塔。塔内空荡荡的,只有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水晶球,水晶球中映射着无数星辰和位面的影像,正是万域图谱的实体。
白衣男子走到水晶球前,抬手一挥,水晶球中的影像开始变化,展现出一个个不同的位面——有的位面被岩浆覆盖,有的位面被冰雪冻结,有的位面充满了生机,有的位面则一片死寂。
“万域图谱记载了三千大世界、十万小世界的坐标和信息。”白衣男子解释道,“这些位面彼此独立,却又通过星界枢纽相互连接。上古时期,各大位面的大能在星界枢纽聚会,交流修炼心得,共同抵御域外混沌中的邪恶势力。但后来,一场‘界域大战’爆发,各大位面为了争夺资源,相互攻伐,星界枢纽也因此衰落,万域图谱被封存,直到今日才重新开启。”
“界域大战?”李默好奇问道。
“没错。”白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惋惜,“那场大战持续了万年,无数大能陨落,许多位面因此毁灭。战后,残存的大能签订了星界盟约,封存了万域图谱,希望以此平息战乱。但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盟约被遗忘,各大位面之间的联系也渐渐中断,而域外混沌中的邪恶势力,却一直在积蓄力量,想要入侵万域。”
虚空监察使沉声道:“暗影族就是其中之一?”
“不仅是暗影族。”白衣男子摇了摇头,“域外混沌中,还有‘噬界虫族’‘寂灭魔族’等多个邪恶种族,他们以吞噬位面为生,实力比暗影族还要强大。
暗影族不过是这些邪恶种族中最急于扩张的一支罢了。”白衣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界域大战后,上古大能们在星界枢纽布下了多重禁制,才将这些邪恶势力阻挡在万域之外。但随着时间流逝,禁制的力量逐渐减弱,而暗影族此次试图打开万域之门,正是为了打破这层最后的屏障,为其他邪恶种族开路。”
李默心中一震:“这么说,暗影族只是先锋?”
“正是如此。”白衣男子点头道,“暗影大帝的目标不仅是万域图谱,更是星界枢纽深处的‘界域核心’。那是维持万域之间平衡的关键,一旦被破坏,各大位面的空间壁垒将会变得脆弱不堪,域外混沌的邪恶势力便能长驱直入。”
青瑶眉头紧锁:“我们现在该怎么做?界域核心是否安全?”
“暂时安全。”白衣男子道,“界域核心被上古禁制层层守护,暗影族即便打开了万域之门,也无法轻易触及。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尽快加固禁制,同时联合各大位面的势力,共同抵御即将到来的危机。”
虚空监察使沉声道:“联合各大位面?可万域之间早已中断联系,我们如何找到其他位面的势力?”
白衣男子指向中央的水晶球:“万域图谱不仅记载了位面坐标,还能通过‘星界传讯阵’与各大位面的守护者取得联系。不过,启动星界传讯阵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而且必须得到三位守护种族的认可。”
他看向狮啸天和大长老:“金鹏族、雄狮族、玄龟族,乃是上古时期被选定的三大守护种族,各自掌控着星界传讯阵的一部分权限。如今玄龟族的镇界玄龟已被解救,三位族长齐聚,正好可以启动传讯阵。”
狮啸天朗声道:“只要能守护万域,我雄狮族义不容辞!”
大长老也道:“金鹏族愿全力配合。”
“好。”白衣男子抬手一挥,水晶球表面浮现出三道凹槽,“请三位族长将各自的钥匙嵌入凹槽,同时注入本源之力,即可启动传讯阵。”
狮啸天、大长老分别取出雄狮钥和金鹏钥,李默则将玄龟钥递了过去——镇界玄龟被解救后,便将玄龟钥托付给了李默,希望他能代为守护。三位族长同时将钥匙嵌入凹槽,体内的本源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水晶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