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吹感应了下外界,却一无所获,他摇头:\"周围设了结界,我无法感知外界情况,但,应该是他们打起来了。\"
“打的好,待他们消耗的差不多了,我们再——”
天后话音忽然停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眸中情绪复杂,她看向鸾吹:\"他、出关了。\"
鸾吹眸中登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天帝终于肯出现了,可是,怎么比我们预料的要早?\"
\"大概是红渠又做了什么,让他坐不住了吧。无妨,正好用他消耗一番那魔女,等他力竭,我便杀他为你报仇。\"
\"好,你先出去,在附近等待时机。这四周设了结界,我无法贸然离开,否则会被魔主察觉,恐会坏事。\"
\"嗯,等我。\"
天后不舍的亲吻了一下鸾吹,转身踏出轮回镜,往发出动静的方向赶去。
而在天后离开后,整个轮回镜再次剧烈震颤起来,待平复下来后,镜灵鸾吹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房间中,原本足有一人高的轮回镜骤然缩小,变成手掌大小,而后,无声的穿透房间外结界,离开了此处。
......
凌霄宫。
先前还华美壮观的宫殿,此刻已是废墟一片,除了一些动作快的,赶在最后一刻及时跑出来了,大部分宾客都被压在了废墟下。
尤其是先前参与打斗的,一个都没逃脱被压的命运。
待尘雾散去——
废墟中央,一头硕大的雪狼身躯出现在眼前,它缓缓抬起脑袋,环绕在胸前的爪子挪开,露出里面被它牢牢护着的人。
红衣如火,艳若骄阳,正是红渠。
她身后,是同样一身红衣的傀儡渡尘。
他此刻,如同尽忠职守的护卫般,手持红伞立于一侧,以确保不让飞溅脏污与落下瓦砾,沾染他的公主分毫。
众人一边狼狈爬起,一边看向红渠,眼中满是惊惧与防备。
这魔女怎会这么强?
是的,就在刚才银月试图以身为她挡下所有攻击时,红渠出手了。
仅用一招就挡住了他们所有人的攻击,不止如此,甚至还震飞了他们,连带着整个宫殿都轰塌了。
\"还想继续打?\"
红渠看着摆开架势的众人,勾唇,回头对着傀儡渡尘笑道:\"佛子哥哥,有人要杀你的新娘呢,你当如何?\"
\"杀了。\"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满含杀意与冰冷。
此刻的渡尘,面无表情,眼底猩红一红,说话做事与之前相去甚远,完全颠覆了众人心中,那慈悲不染纤尘的佛子形象,看着倒是更像、入了魔。
\"渡尘师兄,你看清楚我们是谁?\"
佛宗弟子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他看向红渠的目光带上谴责与质问。
\"妖女,你对佛子做了什么?他好心送你来此修仙,欲引你入正道,你却害他堕魔?你简直心思歹毒!\"
\"论歹毒,我怎比得过你佛界?小和尚,你还是先回去打听打听,你佛宗宗主和佛子究竟对我做过些什么,再跑出来伸张你所谓的正义吧!\"
红渠冷笑回怼。
“渡尘,杀了吧。”
一语出,傀儡渡尘松开执伞的手,如风一般刮了出去,转瞬便冲入对面人群中,大杀四方。
开始这场单方面的猎杀游戏。
红渠接住下落的伞柄,翻身,落于银月背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闲适又慵懒的看着这一切。
\"渡尘师兄,你清醒一下!\"
\"小师傅,佛子已然堕魔,再不拼尽全力,我们这些人都要交代在这儿。\"
\"杀了这狗屁佛子,早就听说他曾与女妖鬼混,本还不信,如今为了个魔界妖女,公然叛出佛界便罢,还想杀我们灭口,真当我们是纸糊的。\"
\"兄弟们,杀啊,冲出仙界,一定要将佛子堕魔的消息带出去。\"
\"还有仙界,联合魔女设下今日圈套,妄图将我们各界一网打尽,其心可诛,定要冲去将仙佛两界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杀——”
混战中,有人拼死反抗,有人殊死一搏,也有人临阵脱逃,试图绕后逃跑,却被守在外围的天兵诛杀。
来之前,所有人都知道,今日的仙界大婚只是个幌子,是魔主想要复仇的圈套,可他们坚信能杀一次,就能杀第二次。
所以,还是不信邪的来了。
他们自以为带上手中精锐,联合五界之力便可以二次击杀魔主,却没想到,仙佛两界竟然真的背叛了五界联盟。
且,被佛界寄予厚望的下任宗主,佛子渡尘竟已堕魔。
这可是足以让六界轰动,且彻底改变各界格局的大事啊。
必须把这个消息带出去。
银狼身上,红渠含笑的看着这一切,还差最后一点儿,她今日想要的目的,便可彻底达到了。
她举目看向远处,天帝修炼之地,忽地感应到什么似的,唇角的弧度开始扩散。
来了。
她等的人。
\"住手!\"
一声低沉的呵斥自远处而来,叫停了还在混战的一群人。
\"回来。\"
红渠轻飘飘两个字落下,早已杀红眼的傀儡渡尘立马收手,闪身回到银狼身侧站定,乖觉得有些不像话。
侥幸活下来的众人见状,彼此隐晦的交换一个眼神,越发坚定了渡尘已经堕魔的事实。
\"恭迎天帝!\"
整齐划一的声音,唤回了所有人的心神。
众人抬眼看去——
高大伟岸的身影由远及近,来人一身明黄姿容不凡,正是闭关已久的天帝陛下。
天帝立于半空,俯瞰下方,视线落在红渠身上,又扫了眼这一片狼藉的战场,缓缓开口:\"红渠,闹够了吗?\"
声音温和且平淡,听不出有丝毫生气,就好像一个寻常的老父亲,头疼又无奈的在与自家闯了祸的孩子说话。
\"闹?那自然是没够的。\"
红渠手中伞一扔,整个人也漂浮到了空中,与天帝齐平的高度,她打量着面前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男人,眼中全是陌生。
\"何必装模作样在这里演什么慈父戏码,红渠长那么大也没见过你两次,唯一的一次还是你想确定她的神骨,她傻,我可不。\"
\"况且你很清楚的,我不是她,不是吗?天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