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太太眼中闪过一抹阴狠,麦先生要是老老实实待在香港也就算了,可他居然找了上来对麦太太纠缠不清,那可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那天晚上,欧阳跟其他人玩的正欢,忽然察觉到一阵屎意袭来,他夹着屁股跑去卫生间门口。
拧了几下没有开,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
他感觉屎就在屁门上,也顾不得旁的,光着屁股就跑到外面草丛上拉了起来。
一阵响动后,臭气熏的周围连虫子都跑干净了。
躲在树后面的杀手特地等他拉完了屎,才忍着恶心上前,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踩一脚屎。
等他们将欧阳绑到易太太面前时,易太太差点被熏吐了。
她拿着熏了香的帕子躲到屏风后,让人将麦先生放出来。
易太太站在灯光后面粗略打量了一会儿,确定了来人。
看着眼前白花花的肉,她忍不住替麦太太委屈,那样精致的人,配这个男人可惜了,她蹙了蹙眉,“怎么光着就绑来了?”
杀手解释说是他在外面拉屎的时候才找到机会,将人绑了过来。
易太太嫌恶的避开目光,“真是恶心,也不知道麦太太那么漂亮的人是怎么看上你的,你大半夜的光着身子是在干什么?”
欧阳将麻袋盖在身上,慌张的看了一圈,“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杀手一脚踢到他肚子上,疼的他抱着肚子蜷缩起来,“太太问你话呢,问你出去拉屎前在干什么?”
欧阳哆嗦着回答,“我……我出去之前在做爱。”
易太太怒目圆睁,握紧了拳头,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
一想到被她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似得麦太太被这恶心东西压在身下,她就气得浑身发抖。
她声音阴冷,“我们是来要你命的,玷污麦太太,此子断不可留。”
没有给欧阳时间去弄清楚眼前究竟是什么状况,绑着他过来的那群杀手又要将袋子扣在他脑袋上。
欧阳吓得打了个激灵,“不是不是,我不是跟麦太太上床,我……我是跟其他人上床。”
屏风后的人听到这话,郁气散了一大半,身子也放松下来。
易太太缓缓坐下,又道:“找别的女人,连麦太太那么好的姑娘你也要辜负,此子断不可留。”
眼看着那几个杀手又要过来将他按住,欧阳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没找别的女人,我是跟男人搞的。”
易太太恶心的皱眉,“咦,好恶心,此子断不可留,赶紧拖下去。”
欧阳好要说什么,杀手拿了一只不知道从哪弄的臭袜子塞到他嘴里,将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杀手将人按住,问怎么处理,是打死还是枪毙。
易太太有些犹豫,虽然她觉得麦太太不会为了这个肥得流油还出轨的男人伤心,但万一麦太太不想让他死呢,做事情还是要留点余地才好,她可不想麦太太跟她反目成仇。
她皱着眉,“港口去美国的船要开了,将他送上船,让人将他卖到美国修铁路去吧。”
被堵住嘴拉走的欧阳挣扎了两下,被打了一圈后,彻底没了动静。
第二天早上,众人围在一起,探讨欧阳到底去哪儿了。
几人争吵不休,连重庆组织的老吴都被叫了过来。
老吴目光阴沉,“就怕是汉奸那边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将欧阳抓了过去审问,你们别忘了,易先生从前是见过欧阳扮演的麦先生的。我看那小子不像是能受得住刑的,恐怕没多久就要招认了。”
他看向王佳芝,问:“现在任务完成到什么地步了,易先生相信你了吗?”
王佳芝噗嗤一笑,“这话你该去问邝裕民。”
老吴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邝裕民受不了这样的压迫感,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实情说了出来。
老吴一脸的震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的意思是,从事色情间谍工作的是你,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恋爱上床?”
邝裕民揉了揉脑袋,“好了,不要再说了,你先说一说这件事怎么办吧?”
老吴脸色阴得可怕,事急从权,欧阳这样一走不知道能招出来什么,大家必须赶紧撤离。
当然,他指的是和他一起在重庆工作的同事,不是这群无脑且抽象的大学生。
但刺杀活动既然开始了,还是要继续下去,万一有可能杀掉易先生呢。
他本来做好了心理准备,牺牲王佳芝一人,让她在和易先生见面的时候杀掉对方。
但这样不太保险,因为他不能确定王佳芝有没有这个决心杀掉床伴,有没有对易先生产生感情。
现在不怕了,邝裕民一个大男人不得不陪另一个男人睡觉,肯定恨极了对方,他动手,万无一失。
他让邝裕民给易先生打电话,约对方出来,当然,如果能自己选地方是最好的,这样他们还有机会做埋伏。
邝裕民一击不成,其他人还有机会。
邝裕民给易先生打了电话,直到打第三个,对方才接通。
听着那头冷漠的声音,邝裕民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后说想和对方出去。
那边陷入了沉默,邝裕民又说自己要离开了,想见易先生最后一面。
易先生虽然不情愿,但想到自己还要和麦太太在一起,万一邝裕民被惹急了在麦太太面前说他搞基,那就不好了。
还是由易先生来确定见面的地方。
邝裕民握着老吴给他的手枪,心情复杂。
老吴还在一旁安抚他,说是会有人在后面跟着他,等他杀掉易先生后,从后门出来,到时候有人接应。
不知道邝裕民信了没有,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出门叫了一辆黄包车,先是去和易先生的保镖见了面,然后被带到一个巷子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场相爱相杀的故事,总算是演到了这里,他和他爱的人,今日必定会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