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抢占先机的作用还是很大的,作为两个以远程攻击为主的强者,抢占先机即意味着能够对敌人造成持续的压制。
两人就这么连续对波,赫瑟尔的箭矢一发接着一发,亚伯拉罕只能疲于应付对方的攻击没有反攻的余力。
然而他毕竟是大宗师级别的强者,肯定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你当真就要这么逼人太甚?”
“逼人太甚?”
赫瑟尔抬手射出一发箭矢,那箭矢化作一道流光窜入天际,接着化作无穷无尽的箭雨落在亚伯拉罕的头上。
“行,那我就逼你了怎么地。”
亚伯拉罕本就没有指望对方此时能说出啥好话,此时他已经开始准备反击了。
赫瑟尔作为领悟风属性的强者,掌握飞天能力可以说是十分的轻松,然而人类毕竟是天生的陆地动物,即使实力强大且拥有了飞天的能力,其灵活程度也是受影响的。
“来!”
亚伯拉罕手一挥,漫天的火鸟便集中到了他身边,接着火焰溃散成满天火星,他的身体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并不像传统的法师那样手持一根长长的法杖,达到这个境界,中低级魔法对他来说是挥手即有,连咒语也不需要念更不需要法杖。
此时,这里是满天飘飞的火星,黑烟被赫瑟尔的箭矢撕裂,分割成一块儿一块儿的黑云,狂风在更外层肆虐构成了混沌的末日景象。
十几公里外,这里是阿伯特领地的另一边,某处高地上爱丽丝三人在此现身,看着远方肆虐的风暴。
站在这个角度,两名大宗师级存在的战场更加惊悚,那人为的风暴已经产生了些许自然现象,炫目的雷电时时炸响偶尔还有雨点滴落。
“哦,坏~”
伊莎贝拉站在一块儿大石头上,右手搭在额头上做眺望状。
她并不是在形容风暴中惨烈的战况,而是原本还算喜气洋洋的阿伯特庄园,此时已经是一片混乱。
惨叫声,怒骂声,祈祷声混杂起来,各种食物饮品和餐具烛台装饰品也掉到了地上,其中一些更是在反复地踩踏后变成了碎渣,被慌乱的人群踢得到处都是。
“这……两个势力算是开战了吗?”
“额……很难说,如果亚伯拉罕死了的话阿伯特家族应该当场就消失了吧,也就开战不起来了。”
“可不是说大宗师级存在临死之前会非常厉害吗?”
“对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但……”
爱丽丝话没说完,远处的战场便出现了变化。
原本那巨大的风暴团是在缓缓旋转的,但此刻却如同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放映机,立刻便停止不动了。
三人甚至能看到一道闪电也被定格在了那里,那些震耳欲聋的雷声、爆炸声也突然停止了,天地一片寂静。
咚!
一声闷响传来,远方的风暴团瞬间溃散,在三人超凡的目力之下他们看到亚伯拉罕在一股无形重力的压迫之下被狠狠地击落在了地上。
“是空间力量。”
感知力最敏锐的爱丽丝瞬间便看出了端倪,
“啊?”
伊莎贝拉接茬,
“那也就是说……”
……
“杰森!!!”
战场中心,刚刚被偷袭的亚伯拉罕发出一声怒吼,他怒视着天上多出来的那道身影发出质问。
“你们,阿贝尔家族什么时候和商业联合会混到一起了?”
杰森俯视着他一言不发,只是下杀手。
他五指并拢成掌,向着亚伯拉罕狠狠地劈了下去,后者眼睛瞳孔一缩,催动手上的魔法戒指凭空横移了一段距离。
“你们……真当我是好惹的。”
亚伯拉罕咬牙切齿,手一挥一柄朴素的长法杖便出现在了手上。
“打断他!”
赫瑟尔厉喝一声,抬手便是一箭射出,她清楚刚才亚伯拉罕根本没用出全力,法杖在手的状态才是他真正的巅峰。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亚伯拉罕的施法速度,正如后者刚刚低估了赫瑟尔弓箭的压制能力没有抢先手那样。
他们并不熟悉与同级别强者交手,因为这种情况太过罕见。
轰!
平地上突然出现了火山爆发的奇景,数米宽的熔岩柱直接凭空立起,狠狠地冲向悬浮在半空中的杰森和赫瑟尔。
这种攻击自然不可能直接击中二人,但对于亚伯拉罕来说这攻击也不可能这么简单。
轰轰轰轰轰!
连续七八道熔岩柱立了起来,大地上的一切都开始燃烧起来,就连泥土与石块都不例外,如果说刚才的景象如同末日是一种修饰,那现在这个样子便是货真价实的无间炼狱了。
倘若有外人能活着身处这里,就会发现这里一片寂静,可实际上这不是静而是极致的动,熔岩喷发产生的巨大声响足以让这片空间的任何其他声音失语。
“想取老夫的命?!”
如此局势下亚伯拉罕清楚对方就是来取自己性命的且再无转圜的余地,因此他直接不顾一切的拼命到癫狂,须发和眉毛都燃烧了起来,眼眶中不见人类的黑白眼球,而是一种难以揣度的无量白光。
“那就与我一起堕入地狱吧!”
此时他已经在事实上脱离了人类种族的形态,向着某种能量生命体的方式进发了。
“去死!”
他大喝一声,无形的声波迅速扩散出去,竟然在几百米后化为了有形的火焰涟漪,封死了赫瑟尔二人任何逃离的路线。
却不料二人面对如此声势浩大的攻击竟然面色平淡如水,知晓对方还有后手的亚伯拉罕心中微沉,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致命的火焰波纹散播出去。
“亚伯拉罕·阿伯特,你将命绝于此。”
一道平静、苍老的声音在这片炼狱般的战场中突兀响起,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而被点名的亚伯拉罕则是突然脑子一片空白,他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以至于精神恍惚失去了对魔法的控制,方才释放的攻击也由于后继无力被赫瑟尔二人挡下。
待神志恢复后,他发现参与围攻自己的人又多了一个,那是位手捧水晶球身穿看起来有些破烂的祭司服的慈祥老妇人。
“米兰达·阿贝尔。”
亚伯拉罕咬牙切齿神色狰狞,但心中却真实地升起了一丝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