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医生没想到上官念会这么直接。
他尴尬地笑了笑：“抱歉，这事，可能还需要您签一份保密协议......”
上官念手里的动作一顿，抬眸，轻飘飘道：“不签。”
许医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刚才那人是不是想拿这事威胁你们。”
“您真是料事如神，不瞒您说，医院已经答应尽全力去医治他的病，他还是坚持想找您救他，说您当时能一眼看穿他有病，肯定有办法救他。”
“所以，你们也信？”
“真话还是假话？”
她吃了一口蛋糕，静静地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许医生对上上官念的那隐隐带着杀气的眼神，一秒坐直，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说实话，我们学医的，信科学大过信玄学。”
上官念挑了挑眉，贴脸开大：“所以，你们就把报告搞错了？”
“........”
许医生摸了摸脸，感觉有点疼。
这打脸的速度，是他没有意料到的。
“您能跟我讲讲，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玄学这东西，说了，你也听不懂，还是少打听吧。”
“.......那协议的事，还能再商量商量吗？”
上官念尝了一口蓝莓味的蛋糕，突然转移话题：“你们医院最近闹鬼？”
许医生想起最近工作群里提到最多的话题，就是人流室闹鬼。
但他没放在心上。
“您是怎么知道的？”
上官念好看的眸子微转，往许医生身上一扫，幽幽道：“你身上沾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许医生愣住，突感后颈一凉，声音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您别开玩笑了......”
上官念继续说：“你最近去过那里。”
许医生嘴角一僵，头皮发麻：“.......”
前些天，人流室的刘医生家里有事，他去帮忙顶了一下班。
她问：“想知道为什么闹鬼吗？”
许医生脱口而出：“为什么啊？”
她轻笑：“你不是说只信科学不信玄学吗？”
许医生：“........”
世人说得对，这话啊，确实不能乱说。
不然，很容易被打脸。
“这人流室，每天都有很多生命被剥夺，所以，阴气会很重，会闹鬼，实属正常。”
当上官念准确地说出人流室这三个字时。
许医生看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与其说敬畏，不如说害怕。
“别愣着了，带路吧，这鬼呐，再闹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当初，是医院找上她的。
那时的她，已经小有名声。
翟院长经旁人介绍，联系上她，请她出手相助。
只是，找她的时候，不是现在，而是在半个月后。
那时，已经死了两个护士，一个医生。
因为死相恐怖，搞得医院内部人心惶惶.......
面前这位许医生。
是死者之一。
她今天来，就是因为这事。
————
————
医院，院长办公室。
许医生把翟院长拉到一边，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上官念随意坐在沙发上，正在跟了空视频。
“师姐，哥哥问你忙完没？”
“没呢，在医院。”
“医院？师姐，你去医院做什么？”视频一晃，下一秒，换成了厉卿尘的脸，他神色担心：“怎么去医院了？”
“别紧张，办点小事。”
“什么时候忙完，我们去接你。”
“要晚上，你司机还在外面呢。”
“我让他先回去，你在哪里？”
“院长办公室。”
“好，等我。”视频里响起了空的声音：“还有我呢.....”
.......
上官念刚挂掉视频，就看见翟院长对着她，笑得格外慈祥。
“冒昧问一下，刚刚跟大师通话的是厉家的那位吗？”刚刚他偷……不，是不小心看到视频里的脸。
“应该是。”
“您俩……抱歉，我不是想打听您们的关系，就是好奇。”
“不一样吗？”
上官念没有正面回答翟院长的问题。
翟院长用笑声化解尴尬，识趣地转移话题：“是我八卦了……许医生方才说，您觉得医院是真的闹鬼了？”
上官念淡淡地唤了一声：“翟院长。”
翟院长疑惑地看向她：“……”
“你今晚加个班吧。”
“加，加班？”
“不加班，怎么知道是真闹鬼，还是假闹鬼呢。”
“我……”翟院长一把拉住许医生的手，把他推了出去：“我这上了年纪，熬不了一点夜，我让许医生留下来。”
“偶尔熬一熬，死不了。”
“……”
“今晚这事，你得在。”
此话一落。
许医生深表同情地看了看翟院长：“那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岗位上了。”
上官念：“何医生不介意加个班吧？”
许医生脱口而出：“不介意，但今天我朋友生日，约好一起吃饭了。”
上官念可不上当，她掐指一算，故作高深道：“以前有个人在我面前撒谎，结果他第二天嘴巴就烂了，你们说是怎么回事？”
许医生条件反射地捂了捂自己的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他竟觉得嘴角在隐隐作痛。
不会真这么邪门吧？
不管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拘小节。
许医生对上上官念似笑非笑的眼神，果断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呵呵道：“看我这记性，真是越忙越乱，我给记错了，我那朋友的生日是下周，下周……”
翟院长给了他一记眼神。
你看我信你不。
……
半个小时后。
厉卿尘带着了空来到医院，还给上官念带了午饭。
翟院长虽然有所准备。
但亲眼见到来人时，还是吓了一跳。
他笑眯眯，殷勤道：“厉总，您来了，怎么没提前说声，我好下去接您啊。”
厉卿尘瞥了他一眼：“没找你。”
翟院长笑容僵住：“……”
厉卿尘：“翟院长要不出去走走，饭我只带了一份。”
“没事没事，慢用慢用，我正好要去巡房呢。”翟院长华丽丽地被赶出自己的办公室。
……
许医生在走廊上，回头看了好几次。
“院长，这俩人的关系不一般啊。”
“我还能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