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金色残影掠过二楼看台。
江峰的拳头贯穿第六长老胸口时，蛇头杖刚抬到半空。
“噗！”
枯瘦的身躯撞碎彩窗，跌进窗外倾盆大雨中。
林修冲到窗边时，只看到暴雨冲刷着血迹，汇入下水道。
拍卖行死寂中，江峰抓起光芒黯淡的七目樽：“归墟之匣在吸收它的力量。”
林修盯着他肋下逐渐褪去青黑的伤口：“饕餮残魂……难道在帮你？”
“我也不知道，我对饕餮完全一无所知，我直到现在，甚至都没感应到饕餮的存在。”江峰将酒樽扔给韦德，“清理现场。”
走出拍卖行时，玛格丽特的加长轿车正甩尾停住。
车窗降下，她打量江峰渗血的肋下：“贝拉醒了，要见你。”
江峰拉开车门：“回翡翠大厦。”
“真冷淡。”
车灯刺破雨幕，后视镜里映出拍卖行顶楼破碎的彩窗。
归墟之匣在江峰怀中发出微弱嗡鸣，像一头苏醒的凶兽在打哈欠。
翡翠大厦顶层的医疗室内，贝拉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莎莉正在调整输液管的速度。
玛格丽特靠在门框边：“罗曼家的资产清算刚结束，净化者的第七长老就接手了他们在金融城的三十七家空壳公司。”
“第七长老？”林修皱眉，“净化者什么时候对金融感兴趣了？”
“从昨天开始。”玛格丽特把平板扔给江峰，“他动用两百亿资金，做空罗曼家的合作企业，三小时前第一家公司已经破产。”
江峰滑动屏幕查看股价暴跌曲线，眉头微皱。
玛格丽特用高跟鞋尖踢了踢地上的铅箱：“你这什么东西？”
归墟之匣突然震动起来，箱体缝隙渗出猩红雾气。
林修猛地按住箱盖：“饕餮残魂在呼应某种东西！”
江峰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警报。
监控画面显示，翡翠大厦地下车库涌进二十辆黑色厢货车，每辆车跳下八名穿灰色工装的男人。
他们的关节运动角度明显超出人体极限，行走时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
“机械改造人？”艾米丽惊呼。
“不，是活体傀儡。”林修盯着屏幕里泛红的瞳孔，“这……是用金线虫代替神经传导了吗？”
话音未落，三十八层的防爆门监控突然黑屏。
莎莉的电脑弹出红色警告：“他们好像在破坏承重柱！”
“带贝拉去安全屋。”
江峰推开窗户，纵身跃出四十层高楼。
地下车库，弥漫着刺鼻的气雾。
第七长老拄着一个青铜算盘站在承重柱旁，十二名傀儡正用切割钢筋。
突然，他手里的算盘珠自行滑动，他猛地转身格挡。
“当！”
江峰的拳头砸在青铜算盘上，火星迸溅。
第七长老的唐装袖口震裂，露出嵌满金线的胳膊：“江先生连招呼都不打？”
“跟死人不必客套。”
江峰旋身踢飞最近的傀儡，那傀儡撞上墙体的瞬间突然膨胀炸开。
一股子绿色酸液溅出，洒在江峰左臂，鳞片立刻腾起白烟。
第七长老拨动算盘珠：“这里的承重柱，估计只要十五分钟就会断裂，你来得及阻止吗？”
其他傀儡同时转身扑来，关节处伸出淬毒骨刺。
江峰背后鳞片如孔雀开屏般展开，蓝金色光影在酸雾中绞碎扑来的傀儡。
但每具傀儡碎裂时，都爆出腐蚀液，车库地面已被蚀出蜂窝状坑洞。
“没用的。”
第七长老的算盘珠弹射而出，珠子在空中分裂成数百金针。
暴雨般的金针撞在江峰胸前，鳞甲竟被钻出细密孔洞。
他闷哼后退，左腿陷入被腐蚀的地面。
三名傀儡趁机甩出骨链缠住他脖颈，链身刻满吸能符文。
“封！”
第七长老将青铜算盘拍在地上。
算盘框架暴涨成青铜牢笼，九根算柱，化作囚龙桩一般的存在，直接钉入江峰四肢关节。
韦德的怒吼从楼梯间传来：“老板！”
二十名峰盾队员撞开车库大门，手持战术刀，直接劈开傀儡群。
但新涌进的傀儡喷出绿色毒雾，直接让三名队员的防护服瞬间溶解。
“别过来！”江峰暴喝。
貔貅虚影在背后闪现，囚龙桩剧烈震颤。
他猛地挣断骨链，抓住两根囚龙桩反掷回去。
“噗嗤！”
囚龙桩贯穿第七长老的双肩，将他钉在承重柱上。
涌出的鲜血竟化作金色线虫，顺着柱体爬向钢筋裂缝。
“你输了。”第七长老咳着金线虫大笑，“这座楼只剩下八分钟。”
江峰的手刀劈在他喉骨上，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傀儡同时僵直倒地。
林修冲进来时，看见江峰正把第七长老的尸体从钢筋上扯下。
青铜算盘掉进腐蚀坑洞，被酸液吞得滋滋作响。
翡翠大厦地下车库弥漫着酸雾与血腥味。
江峰将第七长老的尸体甩给韦德：“查他身上的联络器。”
林修蹲在腐蚀坑边，用镊子夹起半截金线虫：“这是用饕餮血豢养的傀儡虫，能操控尸体行动。”
玛格丽特的高跟鞋声在楼梯间响起：“亲爱的，净化者的人又动了，第八长老在苏富比拍卖行包场了。”
她将平板怼到江峰面前：“压轴品是一个血玉龙纹佩，起拍价五亿。”
林修猛地起身：“血玉？能温养饕餮残魂！”
江峰扯下破烂的上衣：“真是有毛病！他们到底盯上了多少东西？走，这次我不和他们废话了，直接明抢吧！”
苏富比拍卖厅，第八长老梳着油头坐在第一排，身后站着四名旗袍女子。
当血玉龙纹佩呈上展台时，江峰刚好赶到。
“不管那么多，直接抢吧！”
江峰踹翻前排座椅跃向展台。
第八长老见状，也不意外，头也不回地抬手，四名旗袍女袖中射出墨绿丝线。
丝线在空中交织成网，将血玉龙纹佩凌空拽走。
“拦住她们！”
韦德带人撞开侧门。
旗袍女突然撕裂裙摆，露出双腿绑着的青铜铃铛。
铃声响起刹那，拍卖厅里所有宾客眼神呆滞地起身，如提线木偶般，直接扑向峰盾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