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或者写欠条，选一个吧？”慕雨墨冲着雨生魔和叶鼎之点头后，言简意赅道。
这么一说，慕雨墨突然发现，暗河之外，竟然已经有这么多人欠他们暗河钱了。
百里东君算一个，姬若风算一个，如今还有个叶鼎之......
就是叶鼎之有点惨，一下子欠的太多了。
慕雨墨现在很怀疑，有没有可能，等到未来继续累积，所有欠暗河钱的人加起来，可能都没有叶鼎之欠的多？
“太贵了。”雨生魔将伞微微往后一撤，露出伞下带着几分秀雅的面容，将视线看向慕雨墨，面无表情的道了三个字。
“剑仙雨生魔。”摇摇头表示拒绝，慕雨墨也简单回道，“这次不行。”
之前还有打折的可能，但是慕词陵受伤了，所以这次不行的。
即使事情的起因是慕雨墨他们强买强卖。
和人家打了半天，但是根本不知道叶鼎之的师父叫什么的慕词陵恍然大悟的点头。
如今雨墨道了这句话，他突然就想起这人的身份了。
南诀剑仙雨生魔，当年南诀第一高手，他在暗河的卷宗中看到过记载。
不过对于北离外的人，他不怎么感兴趣，所以就知道一个名字和来历。
不懂，所以他熟练的看向慕雨墨，还晃了晃被牵着的手，微歪脑袋，稍微有点呆傻......
唇角扬了扬，慕雨墨开口给慕词陵解释，“雨生魔，他修行的功法是魔仙剑，紫眸微光，他应当已经甘愿入魔了。”
入魔在很多情况下并不是坏处，当年的谢羽灵不也是入魔了吗，他入魔是为了守护，之后还耗费许久压制本身的杀气。
所以也就谢羽灵自己认为他性格的改变是因为雪凛和时间，其实分明也有入魔的缘故。
入魔难得的是控制肆虐的杀意。
两百年前的谢羽灵控制住了，在他们面前的雨生魔也控制住了。
“他撑着的伞，也是他的武器。”
“伞面是恶龙罩，伞柄是玄风剑。”
“词陵，也许，你会想要和他做朋友。”
慕雨墨倒是觉得雨生魔的性格在某些情况下和慕词陵有些相似。
一个为了把自己打造成所谓的武器，偷偷修炼了阎魔掌，还承受住了阎魔掌和锥心蛊带来的双倍反噬。
一个为了打败李长生，强行修炼了本该只有女子才能修行的魔仙剑，甚至甘愿入魔。
究其原因，其实都是对于武学的极致追求，他们，比之绝大部分的人都要纯粹。
“我不和别人组队。”慕雨墨不是别人，这个不算。
“没让你组队，是让你可以交些朋友。”
“朋友，并不代表着麻烦。”别的慕雨墨现在不知道，但是她可以确定，雨生魔不会是慕子蛰。
这次，慕词陵稍顿了下，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随即的熟练的掏出自己的蓝簿子，将叶鼎之和雨生魔的名字一同写了上去，高高挂起。
这是欠债的，欠钱没还清之前，不能死。
至于朋友什么不朋友的，无所谓，他才不会在意呢！
听着慕雨墨和慕词陵交谈着他的事情，甚至还当面说着关于朋友的问题，雨生魔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但是叶鼎之依旧忍不住怔愣，因为师父，给他们回应了。
“不错，是我。”雨生魔点头。
“你能打败李长生。”
雨生魔似乎不喜欢说话，每次问话亦或是答话只简单的用几个字，大概是修行魔仙剑的缘故，连声音也是雄雌莫辨。
叶鼎之倒是想说话，但是他师父示意他了，让他先静止不动。
低头看了眼自己灰扑扑的衣服，叶鼎之沉默的后退了一步。
算了，别又让那不正常的家伙逮着他没洗澡这个缘由，然后再加价。
服了，早知道就不来这天启城了！
“我确实能打败呀。”慕雨墨不止能打败，她还刚打没几天。
说到这个问题，慕雨墨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雨生魔一眼，“他都那么大岁数了，你怎么老想着跟他比？”
“你还是大好青年时光，他可是已经老了。”
“而且，他也实话实说了，他说自己不厉害，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四方绝境内的人，哪一个不是吊打李长生的存在？
甚至连雪凛都能把李长生当球踢。
好吧，雪凛其实是四方绝境除她之外的顶端，都能把苏白衣当球踢了，姬虎燮，也就是李长生混成这副模样，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别把打败李长生当成你毕生的信仰。”语气微顿，慕雨墨到底是多加了一句，“不然，我担心你过些时日会道心破碎的。”
道了这么几句，纯粹是觉得这家伙早死的有点可惜了。
多好的守境工具人啊！
然后，慕雨墨视线就看向了格外灰扑扑的叶鼎之......要不是这家伙眼睛有点太过明亮，说是从哪座坟墓里爬出来的，慕雨墨也能相信。
“叶鼎之，或者应该喊你叶云，欠条应该你来写，写吧。”
“百里东君，镇西侯府的小公子，欠钱也得给我写欠条。”
“姬若风，百晓堂堂主，欠钱后也给我写了欠条。”慕雨墨格外友好的将百里东君和姬若风的情况拎了出来。
被叫叶云，叶鼎之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毕竟对方都把青王送到他面前了......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的。
身前是不知道怎么陷入沉思的师父，对面侧前方是扛着陌刀虎视眈眈且脑袋不正常的慕词陵，正前方则是这位说着格外理所当然话的女孩子。
一时连叶鼎之都怀疑，是不是其实不正常的是他自己？
师父一时靠不上了，而且亿两黄金，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出来的。
叶鼎之意气风发，但是却不是傻子。
不就是欠条吗？他写！
大不了还一辈子！
就算还不了，他叶鼎之总有死亡的那天吧？
人死债小，一了百了！
叶鼎之决定了，等把青王的尸体“处理”好，他定要跟着师父离开北离......
接过慕词陵递过来的纸笔，叶鼎之没什么犹豫的直接写下了欠条，签名盖章，一应俱全。
这下，他和师父能走了吧？
“姑娘、公子，我和师父现在是否可以离......”
“师父，还请您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