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干净了。”
“嗯，回去吧。”
白意芒没有动：“你走在我前面。”
这次他不敢走前边了，怕一会儿又踩到一次牛粪。
霍溪远抬脚走在了白意芒前边，白意芒低头，亦步亦趋的跟在霍溪远身后。
“霍溪远，你有踩到过牛粪吗？”
“没有。”
“真的没有？你晚上走在路上，一次牛粪都没有踩到过吗？”
霍溪远很肯定：“没有。”
“那你们怎么都不会踩到，我就天黑出门一次就踩到了，你们的视力都那么好的吗？”
“不是视力多好，是有经验。”
“啊？怎么知道地上有没有牛粪，然后完美的避开？”
“一般看到地上有一团不正常的颜色，就应该避开了。”
白意芒囧，他以为那种不正常的颜色，是路上长的草来着。
村里的路并不是干干净净的一条路，而是这里长一团草，那里长一团草。
白意芒白天的时候走在路上，就喜欢踩在草团上。
也不知道什么心理，反正就是觉得那样走很有趣。
所以看到草团白意芒都会想象村路是一条小河，然后路上长的那些草团就是河里的石头。
而他是正在过河的人，他踩在石头上过河。
刚刚他确实是看到地上的阴影了的，只是习惯使然，他没有立马意识到那块阴影可能是牛粪。
理所当然的就以为那是草团了，习惯性的就踩了上去。
结果就成这个样子了。
“那路上还有草呢，你怎么知道那不正常的颜色是牛粪还是草。”
如果现在是白天，白意芒就能看见霍溪远那关爱智障的眼神了。
“不管是草还是牛粪，都要避开，懂了吗？这样就能保证绝对不会踩到牛粪了。”
白意芒尴尬，他好像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哦哦。”
两人走到了刚刚白意芒踩到牛粪的地方，两个水桶就放在路边。
霍溪远很自然的就走过去把水桶挑了起来，都没有让白意芒自己动手的意思。
白意芒依旧是亦步亦趋的跟在霍溪远身后：“霍溪远，我觉得牛粪傍晚的时候，牛牵回家了，也应该清理一下。”
“这说不好的，你们这些大人虽然有经验，能保证自己不会踩到牛粪。”
“那老人和小孩呢？他们不会踩到吗？”
“老人眼神不好，小孩子没有经验，很容易踩到牛粪的。”
霍溪远头也不回：“确实应该傍晚的时候清理一下，这东西还是挺危险的。”
“除了老人小孩，还有像你这种不太灵活的，也很容易踩到。”
白意芒无言，谢谢，有被冒犯到。
“你在骂我蠢，我会不高兴的知道不？”
“没骂你。”
“骂了。”
霍溪远立马又转移注意力：“明天吧，明天我跟我爸说一下，看看这个清理牛粪的事情怎么解决。”
这次注意力没有转移成功：“你骂我脑子不灵活还是眼睛不灵活？”
霍溪远见转移注意力没有成功，还是回答道：“思想不灵活。”
白意芒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好气，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就在白意芒气鼓鼓的时候，霍溪远又说道：“以后你晚上要出门，最好找一个人陪你一起。”
“出门带个火把，这样安全一些。”
“好，知道了。”
“霍溪远，那个火把怎么做啊？我没有做过，不知道怎么弄。”
白意芒在知青所有见过那样的火把，他们说是晚上出门拿来代替蜡烛照明的。
白意芒不知道怎么弄的，好像上面编了一些布，但是那点布条，应该烧不了太久，所以火把应该是另有玄机的。
只是在知青所的时候，白意芒觉得他用不着火把这种东西，所以没有仔细问。
没想到他还是非常需要的。
“明天我做两把拿给你就行。
”“好，那谢谢你了霍大哥。”
一有好事，立马又换回“霍大哥”了，刚刚还一口一个霍溪远呢。
回到家，霍溪远帮着白意芒把水直接挑进了家里面。
白意芒连忙把蜡烛点燃，放了两根在厨房里。
厨房太暗的话，他没有安全感。
霍溪远在这里，他又不好开太阳能灯来照明。
看到白意芒那么奢侈的在厨房里点了两根蜡烛。
过惯了节俭生活的霍溪远想提醒白意芒一句，没必要点那么多蜡烛，浪费。
但是立马就意识到白意芒和他们家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便又把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这两桶水应该够你洗澡用了，这个点你就别再出门挑水了，不安全。”
白意芒点点头：“好。”
就算霍溪远不说，他本来也不打算去了，刚刚那一脚，都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
“那你烧水吧，我先回去了。”
“好。”
出了厨房的门，白意芒想到了什么：“霍大哥，你等一下。”
“嗯？”
白意芒已经往房间的方向跑去了，霍溪远只好在院子里等着白意芒出来。
白意芒的房间里也点了两根蜡烛，非常的亮堂。
不一会儿，白意芒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到霍溪远面前停下。
“你把手伸出来。”
霍溪远不知道白意芒想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的摊开了手掌。
白意芒把几颗糖放在了霍溪远的手心：“今天晚上谢谢你啦。”
“我就只有这个大白兔奶糖可以当谢礼了。”
意思就是你不要，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给你了。
所以这奶糖当谢礼，你爱要不要。
看着手心里多出来的东西，霍溪远眸色微闪，收起了手掌，把奶糖握在手里。
“好，谢礼我收下了。”
白意芒送霍溪远出门，霍溪远才出去，白意芒上一秒还笑着向霍溪远挥手，下一秒就把院门给关上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霍溪远的内心比起上次来，平静了不少。
开了自家院子的门，走了进去。
手里的奶糖塞进了衣兜里。
白意芒关上门以后，立马就拿出太阳能灯来，把灯打开，整个院子都亮堂了起来。
霍溪远隔着院墙看向白意芒家那边，就看到白意芒的院子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摇了摇头，心想这么亮，白意芒不知道是在院子里点多少支蜡烛才有这样的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