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看着两人吵吵嚷嚷,针锋相对的江岚,这下再也忍不住了。
顾不得张老是前辈,也顾不得宋小瑛跟自己的私交,她沉声道:
“两位,陈昂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妥。”
“但毕竟他是新人,第一次将节目提报春晚,可能只是想将自己最好作品,在大年三十呈现给全国观众。 ”
“我们还是先看看报上来的作品再说吧。”
这漂亮话,给了双方各自一个台阶下。
而且虽都是终审评委,但江岚毕竟比他们多出一个身份,是这届春晚的总导演。
该尊重还是得尊重的。
在互瞪一眼后,两人都同意了先看作品。
见状,江岚对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立马开始在导演室内开始投屏。
整首《最炫民族风》完整的五线谱和歌词,展现在屏幕上。
这下,对陈昂有争议的张老和宋小瑛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走。
而另一名身材曲线近乎完美,明明40多岁了,代谢能力已经下降非常多,整个人的形体却堪称完美的女评委,出声了:
“这就是那个陈昂报上来,用来代替《青花瓷》的歌?”
“看起来,有些过于简单了啊。”
江岚在跟助手确定,沟通了一下后,肯定的回道:
“是的,依萍老师,这就是陈昂报上来歌,叫《最炫民族风》。”
“陈昂的意思,这首歌比《青花瓷》更适合春晚舞台。”
“这样啊。”被称为依萍的老师点了点头,也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见所有人都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作为总导演的江岚,默不作声。
她也同样以审视的眼神,看着这首《最炫民族风》,时不时左右扫视看身边4位评审的反应,
毕竟自己是导演,扮演的是一个纵览全局的责任。
论对各类节目的专业性,是不如她身边这四人的。
张老是语言类总监,曾经当过京城电影学院的表演学院院长,后面干了一届后,感觉还是赚钱更实在,活的更舒坦后,就自立山头,开办张家班,现在算是国内语言类团体的天花板。
他个人在各种话剧,小品,相声等各种语言类节目上,有着极高的造诣。
而宋小瑛是音乐类总监,文工团出身,实力强到让让同期的国家队都汗颜的地步,荣誉说一条就够了。
她是华国第三个,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开个人演唱会的华国歌手。
至于为什么不是第一个,很简单,人是80后,现在才40多岁。
当时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开个人演唱会,年龄甚至只有30多岁,是整个华国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开演唱最年轻的歌手,记录至今无人打破。
而依萍,全名蓝依萍,歌舞类总监,华国舞蹈界的天,华国民族歌舞团团长,在国际市场也吃得开的狠人,多次受到过外国王室,领导人在重要场合献舞。
而最后一个一直不出声,一副昏昏欲睡,满脸写着‘我要磨洋工’的,是名叫陆奇,文学类总监,不负责具体类目,但无论是音乐的歌词,小品、相声的剧本,还是偏视觉的舞蹈、魔术、武术类视觉表达的文本终审,都要过他的眼。
至于成就吗,一项就够了,他是华国《人民文学奖》的获得者。
这个奖,是华国文学最高奖项,三年颁发一次,一次只颁给一个人。
难度直接对标古代书生考状元,毕竟古代科举取士也是三年一届,一届全国就只产生一名状元。
正想着呢,作为歌手的宋小瑛突然就叫了一声好:
“天才般的创意,将民族乐和流行乐完美结合。”
“看框架,还是男女对唱。”
“提报有同时提报音频文件吗?”
“有的!”导演助理点了点头。
“放一下吧。”宋小瑛轻声说道。
“好的,宋老师。”导演助理点了点头,立马将陈昂同时提报的歌曲小样放了出来。
可前奏一出。
音乐感知度拉满的宋小瑛当即就微微蹙眉:
“这是……”
“完全电脑合成的旋律,甚至都没进行音质优化?”
“这个陈昂到底是粗心大意,还是自己有事做,赶时间啊。”
一旁,张老可算是抓住机会了,一顿冷嘲热讽:
“作为一个明星艺人,在重要的事,还能比春晚重要吗?有将最好的节目,呈现给全国人民重要吗?”
“宋小瑛,亏你还替陈昂开脱,说他不是不尊重我们春晚节目组。”
“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宋小瑛微微蹙眉,刚想说些什么。
短短20秒的前奏过后,陈昂的歌声已经唱响: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
“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
“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
……
见宋小瑛不语,没了人与自己争辩,张老更开心了,他继续贬低道:
“虽然我不是专业搞音乐的。”
“但也能明显听出,这首歌曲小样,除了伴奏没用心外。”
“唱的同样没用心,明明是男女对唱,却发了个一人独唱过来。”
“还没有修音,没有进行音质处理,一看就不是在专业录音室录的。”
“敷衍至此,我看也没必要继续听了,让这个陈昂为自己的敷衍,付出点代价吧。”
可话音刚落,宋小瑛还在想着怎么替陈昂说两句话。
一旁的舞蹈总监蓝依萍,也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毕竟她专门为了《青花瓷》配了段舞蹈,现在看来《最炫民族风》其实更适合她擅长的民族舞,正要想着怎么开口。
一道低沉的男声,却先她们两一步响起:
“谁说陈昂敷衍了。”
“这首歌,不是很好吗?”
“我觉得再没有比这首歌,更适合春晚舞台的了。”
“甚至,我觉得就该放在春晚的开场第一个节目,给整台春晚定下一个好的基调。”
此话一出,张老为之一愣,旋即转头看向了最左侧坐着的那名中年男人道:
“陆老弟,这话怎么说。”
“怎么就成了最适合春晚的歌了?”